卫卿婳行刺皇帝的第二天,阖宫上下都等着看她的下场。可沈霖君毫不介意,反而寻了个刚入宫的宫女陪她说话逗闷子。卫卿婳自昨日起,便成了泥塑木胎,任谁来也无反应。这个小宫女也不嫌麻烦,日日贴心替卫卿婳喂水喂饭,叽叽喳喳讲着趣事。在小宫女的悉心照料下,虽然卫卿婳的皮外伤逐渐痊愈了,但依然不曾开口。今日是她拆绷带可以下地的日子,只可惜腿上被律周横梁砸断腿骨,再无法回复如初,竟落下残疾。沈霖君无法在卫卿婳清醒时见她,只能一遍遍翻着随感。
卫卿婳行刺皇帝的第二天,阖宫上下都等着看她的下场。
可沈霖君毫不介意,反而寻了个刚入宫的宫女陪她说话逗闷子。
卫卿婳自昨日起,便成了泥塑木胎,任谁来也无反应。这个小宫女也不嫌麻烦,日日贴心替卫卿婳喂水喂饭,叽叽喳喳讲着趣事。
在小宫女的悉心照料下,虽然卫卿婳的皮外伤逐渐痊愈了,但依然不曾开口。
今日是她拆绷带可以下地的日子,只可惜腿上被律周横梁砸断腿骨,再无法回复如初,竟落下残疾。
沈霖君无法在卫卿婳清醒时见她,只能一遍遍翻着随感。
「姑母说,身为皇后穿莲青色不够庄重,我要做一个合格的皇后,好好辅佐阿君」
彼时正是他逼迫太后还政的关键时期,卫卿婳为了帮他日日被太后责骂。
沈霖君不想她竟记得如此牢固,然而他却为了坐稳皇位忘记了曾经的感情,忘了卫卿婳最喜欢的颜色,忘了她时从何时起开始褪去青涩,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的。
为庆贺卫卿婳身上的伤痊愈,沈霖君早早备下一套莲青色衣衫,新打了首饰。
沈霖君知道卫卿婳开始对周围人、事关注,心底期盼着她不再抗拒自己。
他满心期待地踏入乾清宫偏殿,等着卫卿婳能穿上喜爱的衣衫展颜一笑。
听闻卫卿婳已穿戴妥当,他欣然步入内殿。
“皇上万福金安。”内殿的宫人们皆跪下,而卫卿婳巍然不动,静静的站在更衣镜前,连回头也不曾。
她是身上,一身素白,头扎白绢束发。
沈霖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,如同被卫卿婳当头浇下一盆凉水。
她是在替卫家守孝。
沈霖君心中愤怒,宫里穿孝是死罪,她竟完全不在意她自己的性命了吗?
而卫家满门早已被他曝尸荒野,连祖坟也被夷为平地。
如今只怕卫卿婳巴不得自己处死她,沈霖君若不处置便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。
他的心颤了颤,可他并不后悔,成为皇帝后,卫家就是他大权在握的唯一阻碍。
现在,他依旧可以靠着这份权力赢得卫卿婳的心!
沈霖君将矛头对准那个照顾卫卿婳的宫女:“你就是这么替朕照顾月儿的?拖下去,打!”
小宫女被带下去,殿外响起打板子的声音。
卫卿婳终于皱眉看向沈霖君,沈霖君没有说话,他在等着卫卿婳开口。
不忍无辜之人因自己受累,卫卿婳还是冷淡地开口了:“她有何错。”
沈霖君看见卫卿婳终于肯对自己说话,因她穿孝升起的愤怒被抚平。
他语气温和地开口了:“宫中穿孝会受非议,她没能替主子想到,自然该罚。”
闻言,卫卿婳看他的眼神愈发冷漠了,嗤笑一声:“你总是这样。”
卫卿婳的眼神令沈霖君心中一慌,他皱了皱眉正欲开口,却被打断了。
卫卿婳平静开口:“你出去,我换衣服,让他们停下。”
办法初见成效,沈霖君没再强逼,退出了偏殿,吩咐人停止用刑。
在卫卿婳的配合下,衣裳很快换好,沈霖君将人抱起去了御花园。
御花园新立起一座阅是楼,从前沈霖君每每被太后罚抄书都是在此。
在沈霖君亲政后,这栋承载着他屈辱过去的楼便被拆了。
可如今,却发现卫卿婳的随感上,此处是她最爱的地方,陪着阿君静静练字的时光是她嘴怀念的。
沈霖君抱着卫卿婳上楼,将她放在书案前:“月儿,朕记得你说最喜欢此处,便把它还原了,我们像以往一样一同练字好不好?”
看着沈霖君希翼的眼神,卫卿婳勾出一抹浅淡的笑容,她拿起笔,手颤抖着写下
「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」
沈霖君看到卫卿婳的手握笔竟如此困难,字也写得大不如前,暂时无暇顾及她写下的东西:“月儿你的手?”
“我的儿子饿了,我只能喂他喝血,不慎挑断手筋,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