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司羽就这样静静地站立了不知多久。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,又像是几刻时辰那么久,他才终于动了。余司羽离开了王府,他来到了沈家。但这一次,他没有走沈家的大门,而是从后院翻了墙进去。他来到了冯晴淼曾住过的破院里。过去的那些年里,余司羽经常出入沈家。冯晴淼的闺房,他更是背着沈家人悄悄去过好几次。但这间破院,他只来过两次。6而那两次,几乎次次都是给了她致命般的打击。余司羽强压着心头的抽痛,推门走了进去。他第一
余司羽的脸色瞬间刷的一声,苍白了个彻底。
沈萧寒说罢,他全然不顾余司羽的脸色,对着皇帝行了个礼便径直朝外走去。
御林军在此时才放开了余司羽。
余司羽望着沈萧寒一行人,直到再也看不到冯晴淼的身影,他才踉跄着追了几步。
直到皇帝冷冷地说:“如今外面满城风雨,说你广烨王仗势欺人,还说这沈家有眼无珠,如今你们都成了风云人物,难道想连累着沈大小姐与你一般死后也要被人当做笑柄议论吗!?”
听到这话,余司羽的脚步才算彻底顿住了。
皇帝摇了摇头:“景禾,你是朕的弟弟,朕一向纵容你,而沈丞相虽然在家事上糊涂,但到底是肱股之臣。如今沈大小姐死了,你若想让沈家安分,想让沈大小姐入土为安,那便给朕收敛了你的意气,安分守己!”
皇帝说罢,余司羽站在原地,像是疲惫瞬间袭上了心头一般,久久不曾言语。
余司羽就这样静静地站立了不知多久。
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,又像是几刻时辰那么久,他才终于动了。
余司羽离开了王府,他来到了沈家。
但这一次,他没有走沈家的大门,而是从后院翻了墙进去。
他来到了冯晴淼曾住过的破院里。
过去的那些年里,余司羽经常出入沈家。
冯晴淼的闺房,他更是背着沈家人悄悄去过好几次。
但这间破院,他只来过两次。6
而那两次,几乎次次都是给了她致命般的打击。
余司羽强压着心头的抽痛,推门走了进去。
他第一次细细打量这里。
这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无比破旧破烂,院子里满是杂草,屋内也几乎没有什么生存过的痕迹。
他只能拼命地找,才能找出一点点有关于冯晴淼的痕迹。
比如,床边那火盆里,还有半块没烧完的竹蜻蜓。
这是他过去惹恼了冯晴淼,为了哄她,才跟着宫里的宫女学着做来哄人的玩意。
至今已经过去五六年了,被冯晴淼当做宝贝般保存着,而他却能大手一挥,将那些过去的情谊当做垃圾一般扫进火盆里燃烧殆尽。
余司羽捡起那烧了半截的竹蜻蜓,紧紧捂在胸口。
金尊玉贵的广烨王,从来都是见惯了这世上最顶级的好东西。
如今却在这间破院里待了很久很久。
直到天色暗下来,他才如同机械般站起来。
“小水,点……”
脱口而出的一句话,余司羽突然噎住了。
他忽然笑了,笑得嘲讽又悲凉。
他忘了,他忘了小水早就已经死了。
是他,亲手逼死了他最爱的女人,也在知欢的面前,亲手逼死了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。
他亲手断了她的生机,她唯一活下去动力。
余司羽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这间破院。
他没能带走太多东西,除了那半截竹蜻蜓。
离开时,余司羽自嘲般的痛笑着。
他烧掉了她们全部的回忆,烧掉了最后,全部能留在他身边的东西。
余司羽轻轻抚摸着手里的竹蜻蜓,像是在抚摸冯晴淼一般。
“知欢,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么一天,所以你不想留下任何属于你的东西给我呢?”
可惜,这个问题,没有人能给出余司羽答案。
强撑着身体到了王府。
在走向他的院子时,刚刚跨过门,余司羽终究体力不支。
他在门前轰然倒塌,彻底晕死了过去。
在晕死过去之前,他还紧紧将那半只竹蜻蜓护在怀中,没有沾染上丝毫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