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看着裴景禾在面对沈知欢的事情上,如同被冒犯了领地的凶兽一般的模样,皇帝只觉得又烦躁又心疼。“沈家大小姐乃是沈家人,如今在你府上,本就于理不合,景禾,你难道想要她不清不白地下葬吗!?”皇上的表情严肃,他厉声道。裴景禾闻言,他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远处。那里仍然挂着还没有来得及被撤下来的,象征喜庆的红绸。裴景禾缓缓站了起来,语气平静得几乎不正常:“那我,现在和知欢成亲。”
沈萧寒的字字句句,都直直戳进了裴景禾身体里最脆弱的那一块,将他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。
裴景禾的呼吸急促起来。
那些被他自己刻意遗忘的,对沈知欢所造成的伤害突然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。
裴景禾捂着胸口,痛苦地闭上眼睛。
他想说些什么,可是又能说些什么?
伤害已经造成了,甚至,甚至……
甚至就连沈知欢,都已经死去了……
望着裴景禾痛苦的模样,沈萧寒没有丝毫同情。
他们都是害死了沈知欢的罪人。
沈萧寒漠声道:“裴景禾,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滚开,我今天,必须带着知欢回家!”
说着,沈萧寒提步朝屋内走去。
但裴景禾在此时睁开了眼睛。
他那双向来淡漠的黑色眼眸此时却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一般。
他伸手再次拦住了沈萧寒,沙哑着声音道:“不可能,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她。”
这话终究惹怒了沈萧寒,他抬起手,一拳狠狠砸向了裴景禾的脸。2
瞬间,二人扭打在一起。
二人谁都没用收敛手下的力气,仿佛都在趁着这个机会疯狂地发泄彼此心中的怒气和无解的情绪。
都是武将,也都没有留余地,几乎是在瞬间,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。
王府的下人们都被吓得呆住了,管家反应来后想去阻挡,却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两个人都是金尊玉贵的身份,无论伤了谁,都是无法交待的问题。
就在一片混乱时,一道带着滔天怒气的威严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“裴景禾!你还要丢脸到什么时候!”
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这才停了手。
二人顺着声音看过去,发现来的不是别人,竟然是裴景禾的胞兄,当今圣上!
“参加皇上!”
清醒过来的两个人当即跪了下来。
皇帝铁青着脸,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,满脸怒气。
此时,沈萧寒和裴景禾的脸上都是青青红红的伤口,甚至沈萧寒的嘴角还流着血。
这副狼狈的模样,让皇帝一时之间控制不住怒气,猛地一脚踹在裴景禾的身上。
“现在满城都在传你广烨王的风雨,如今你可满意了!?不知自省不说,如今还和人在府上闹事,你还想要疯到什么时候!”
从裴景禾丢下满府宾客去寻配了冥婚的丞相府大小姐开始,再到他抱着死人在王府整整三入闭门不出,再到如今,竟然和沈家人打了起来!
皇帝的面色铁青,若不是因为闹出如此荒唐事的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,他非得将这折损了天家颜面的东西打入天牢不可!
裴景禾还没有说话,沈萧寒已然重重磕了一个响头。
“求皇上做主,让微臣将舍妹接回家……将她安置了。”
面对这如同乱麻一般的糟心事,皇帝只恨不得赶快解决,于是他烦躁地挥了挥手:“允了。”
裴景禾猛地抬头,急切道:“不可!我决不允许!”
皇帝和裴景禾一母同胞,但相差的岁数却有整整十岁。
看待裴景禾,时而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。
如今,看着裴景禾在面对沈知欢的事情上,如同被冒犯了领地的凶兽一般的模样,皇帝只觉得又烦躁又心疼。
“沈家大小姐乃是沈家人,如今在你府上,本就于理不合,景禾,你难道想要她不清不白地下葬吗!?”
皇上的表情严肃,他厉声道。
裴景禾闻言,他赤红的双眸死死盯着远处。
那里仍然挂着还没有来得及被撤下来的,象征喜庆的红绸。
裴景禾缓缓站了起来,语气平静得几乎不正常:“那我,现在和知欢成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