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大夫从一进府门就哆嗦,给白汐柠诊脉时,更是觉得后颈发凉。
景骁看的不耐烦,冷声开口,“如何?”
那大夫一听景骁的声音,立马跪在地上开始磕头,
“大皇子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啊。”
“本殿何曾说过要你性命,问你话,答便是。”
“回殿下,这位姑娘面无血色,气血两亏。脉象来看,身上应有旧疾,长期心结郁火所致。若是长此以往,怕是……”
“怕是什么?”
“怕是,命不久矣。”
话音落,景骁的心脏明显抽痛,看着白汐柠,内心有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。
不,他不允许,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次离开。
“不管你用什么药,治不好她,本殿要你陪葬!”
这话让本就气压低沉的房间内又凝了一层冰霜,大夫瑟瑟发抖不敢开口。
白汐柠却觉得难得舒了一口气,死对现在的她来说,是最好的解脱了。
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大夫,她突然笑了出来,“殿下听到这话不应该开心吗,我死了,殿下也少了个碍眼的。”
“用最好的药,本殿要她康健如初,听见了么!”
“这……,殿下,这位姑娘的身体如今虚不受补,只能慢慢将养,用些清淡的食谱并辅以药物调理,才有可能渐渐痊愈。”
“夜辰,随大夫去抓药。”
“是。”
屋内再次只剩下两人,白汐柠虚弱的靠在床头,景骁负手而立,定定的看着她。
“为什么帮他?”
分明是毫无厘头的一句话,两个人心中却皆了然。
“本就是一条残命,何必要连累无辜之人。”
和前世一样,后来的白汐柠面对任何折磨都没有反应,不屈服,也没有求生的意志。
“白汐柠,你的命谁也拿不走。好好待在竹苑,别想着离开。”
说完景骁就离开了。
看着他的背影,白汐柠自嘲一笑。
如果两个月前的景骁是这样,她怕是也会像白知婉一样沉浸其中吧。
可惜她知道,这个男人一心只想折磨她。
……
半个时辰后,夜辰提着药回府。
“殿下,咱们府上从未在外请过大夫,这么做会不会让人生疑?”
“无妨。把药送去厨房,日后竹苑那边你盯着些。”
夜辰犹豫片刻,到了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。只希望自家殿下可别糊涂。
傍晚,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进了竹苑,从进门就拉着脸。
“喂,殿下有吩咐,让你把药喝了。”
“先放那吧。”
“这是殿下的吩咐,别以为出了地牢你就是主子了,赶紧滚过来把药喝了,我可不想在这儿沾你的晦气。”
丫鬟趾高气昂的把药碗放在桌上,摆放吃食的时候,有意无意的把碟子碰的叮咣响。
如今还真是,一个皇子府的丫鬟都能踩在她头上,不过,应该就快解脱了。
白汐柠撑起身子,勉强下床,脚步虚浮的走到桌边。
刚准备去拿药碗,那丫鬟却扬起胳膊撞了她一下,本就虚弱的身体径直倒在地上。
“还以为是什么货色,你不会以为装装柔弱就能让殿下多看你一眼吧,呸!快点起来!”
白汐柠支起胳膊,终是有心无力。那丫鬟见此,气焰更加嚣张,毫不客气的踢了白汐柠一脚。
“小贱人,别想着我还能伺候你,真是晦气!”
“本殿竟不知道,一个下人都能在本殿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了。”
景骁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,丫鬟心下一滞,立马跪了下来。
“殿下……,是,是这个贱人不肯喝药,奴婢才说了几句重话的。还有,是她自己摔倒的,她是故意的!”
“贱人,晦气……”
景骁阴骘的重复着她的话,一步步逼近,矜贵的半蹲下身子,手稳准的扼住丫鬟的脖子。
“伺候本殿你是不是也觉得晦气,嗯?”
她只是一个厨房的丫鬟,平时也听过大皇子的残暴,如今亲身见识,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“奴婢不敢,求殿下饶命,殿下饶命啊。”
景骁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,手不断收紧,眼看着那丫鬟脸色开始泛白,他的胳膊却被旁边人握住。
“你想救她?”
白汐柠摇了摇头,她没那么好心,不过也见不得别人因她而死。
“你说过,死是一个人最好的解脱,不是么?”
不知道是不是白汐柠的话起了作用,景骁果真松了手。不过接着就玩味开口道,
“那你觉得要怎么才能让她生不如死?”
“……”她折磨人的法子哪能比得过眼前这个活阎王啊。
那丫鬟见有了转机,连忙给白汐柠磕头,嘴上不停的道歉,求白汐柠饶了她。
景骁则是悠闲的看着她,似乎很期待她能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复。
“既然她嘴上不饶人,不如就掌嘴一百,逐出府去吧。从皇子府被撵出去,日后也没人家会用她了。”
“倒是不错,夜辰,就这么办吧。另外,她这脚留着也无大用,剁了,给黑子开个荤。”
最终丫鬟被夜辰拖走了,连惨叫声都没留下。
白汐柠小口喘着气,身体本就虚脱,刚刚多说几句话,此时身子又要往下倒。
景骁眼疾手快的扶住,把人圈在怀里,顺手拿起桌边的药碗,药匙送到白汐柠嘴边。
怀里的人明显顿了一下,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的把药一口一口喝掉。
本以为这就完事了,但景骁全然没有放手的打算,又拿起了粥喂给白汐柠。
“殿下这是怕我死了,没人能供你折磨消遣么?”
“张嘴。”
景骁的语气还是冷淡,不过周身的气息能明显感受到不同。
白汐柠不想深究,左右也逃不出这里。
但是他不停给自己喂饭,不会是想撑死自己吧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吃不下了。”
“不行,你现在得多吃。”
“可这些都是我吃的啊。”
桌上本来准备了三道菜一个汤,如今已经有两盘菜见底了。
景骁也意识到了,不过已经送到嘴边的饭哪有放回去的道理,“张嘴。”
白汐柠皱眉,心一横,撑死总比被虐死强吧。不过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,一口饭菜没等咽下去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“呕……”
因为被景骁圈在怀里无法动弹,直接吐了景骁一身。
总算是舒服了些,不过白汐柠连头都不敢抬起,已经能感受到旁边景骁那要杀人的眼神。
想象当中的虐杀并没来临,景骁把白汐柠身子扶正,她下意识的躲了一下,然后就看他离开了房间。
盯着远去的背影,白汐柠有些看不懂了,他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一样……
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,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。
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,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。
也许他会收吧。
另外,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,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。
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。
“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,我好饿,手脚都冻的僵住了。”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。
“小安子,小安子,坚持住,坚持住,你不能呆着,起来跑,只有这样才能活。”
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,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,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,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。
“慢着!”
秦虎目光犹如寒星,突然低声喊出来,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,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,引起了他的警觉。
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,他觉得那是敌人。
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?
秦虎有些犹豫,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?要知道,他现在的身体状况,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。
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,给人抓住把柄,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。
“小安子,把弓箭递给我。”
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,低声的说道。
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,吓的他差点跳起来。
“弓箭,弓箭是何物?”
什么,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?
秦虎左右环顾,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,两米长,手柄处很粗,越往上越细。
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。
木枪,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。
“靠近点,再靠近点……”几个呼吸之后,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。
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,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,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,进行侦查。
当然如果条件允许,也可以顺便投个毒,放个火,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。
“一二三……”
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直到此时,他突然跳起来,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。
“噗!”
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,因为行动不便,所以这一枪,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。
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,跳出车辕,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。
为了情报的可靠性,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,不允许单独行动,所以最少是两名。
没有几下,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。
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,嘎巴一声脆响,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。
“呼呼,呼呼!”秦虎大汗淋漓,差点虚脱,躺在地上大口喘气,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。
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,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,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。
“秦安,过来,帮我搜身。”
秦虎熟悉战场规则,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,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。
“两把匕首,两把横刀,水准仪,七八两碎银子,两个粮食袋,斥候五方旗,水壶,两套棉衣,两个锅盔,腌肉……”
“秦安,兄弟,快,快,快吃东西,你有救了……”
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,而后给他灌水,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。
天还没亮,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,砍下了斥候的脑袋,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,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。
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,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。
“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,你小子发财了。”
什长名叫高达,是个身高马大,体型健壮,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。
刚开始的时候,他根本不信,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,以及两具尸体。
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。
“不是我发财,是大家发财,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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