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当初,李书妤孤身一人回国处理了许多李修鸣的身后事,他帮了她很多。后来李书妤放弃学业回国,也是周樾宁提议她来京市发展。李书妤说:“真的可以,我又不是CC,今年两岁半。”周樾宁被她逗笑。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,李书妤左手处的疤痕就是一个刺眼的存在,时刻提醒着,她是一个放弃过自己的人。几年前,李修鸣去世的当月,李书妤回国,作为直系家属接受了调查。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家一夜之间跌入泥
当初,李书妤孤身一人回国处理了许多李修鸣的身后事,他帮了她很多。
后来李书妤放弃学业回国,也是周樾宁提议她来京市发展。
李书妤说:“真的可以,我又不是CC,今年两岁半。”
周樾宁被她逗笑。
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,李书妤左手处的疤痕就是一个刺眼的存在,时刻提醒着,她是一个放弃过自己的人。
几年前,李修鸣去世的当月,李书妤回国,作为直系家属接受了调查。
曾经风光无限的李家一夜之间跌入泥潭,平时想尽办法攀附他们的亲戚、称兄道弟的朋友唯恐避之不及,最后,二十岁出头的书妤成为唯一一个处理事情的人。
法院判决书下来后,她卖车卖房,几乎出售了所有,才堪堪填补了李修鸣生前巨额欠款。
做完这一切,她辞退了佣人司机,回到英国。
书还是要读的。
在Cardiff 大学的学业过半,她还有一年就要毕业。
只身在异国他乡,脱离了曾经殷实的家境,一年四五十万的费用,让她第一次体会到困苦。
她也尝试着做各种各样的兼职,但养尊处优的二十年,她能做好的事情很少很少,那些微薄的收入也无法支撑她的学费和生活费。
她将出国时随身带着的几样饰品出售了,那其中包含着许况送她的生日礼物——一条定制的项链。
2020年的冬天,格外漫长。
圣诞那天,李书妤从做兼职的咖啡店出来,裹了厚重的围巾,呼吸着夜晚干净湿冷的空气,看着这所异国他乡的陌生城市时,神情茫然。
李书妤是一个性格敏感,但感情淡薄到近乎麻木的人。
她没目标、没追求,一直都是能过一天是一天的状态。
李修鸣活着的时候,哪怕关系再冷淡,至少也有个家可以回。
现在他死了,以一种足以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方式。
每天很累的时候,李书妤总是会陷入茫然,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。
那个圣诞夜,深夜回到公寓。
李书妤向圣诞老人许了一个愿望:“如果有下辈子,就给我多多的快乐和负责任的父母。”
雾气弥漫的浴室,满手鲜血,躺在冰冷的瓷砖上。
夜色寂静。
子时钟声响起,声音厚重悠远,不远处的教堂,以鸣钟之礼庆祝耶稣圣诞。
卡迪夫这座海港城市难得下雪,市区内现代化街道、旧式街道、古新建筑和教堂并存。
雪落了薄薄一层,整个城市都像是色调浅淡、饱和度很低的水墨画。
那晚,李书妤被邻居连夜送往医院,进行抢救。
……
周樾宁看着李书妤手腕处的疤痕时,语调严肃,半是叹息:“小书,一个人的时候也不能乱过。”
李书妤点头。
输完吊瓶,已经凌晨一点。
在医院住了一晚,第二天周樾宁上班之前先送她回家,说已经给她请好了病假。
李书妤到家时,室友周玲裹着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,怀里抱着平板,一看样子就是昨晚熬夜画图了。
李书妤放轻动作去了卧室,推开房门,一个漂亮到男女莫辩的卷毛小孩坐在小床上揉着眼睛。
看到门口的李书妤,瘪了嘴要哭不哭,因为还不能流利说话,声音黏黏糊糊,“你怎么才回来?”
李书妤进去,坐在床边揉了揉他睡乱的头发,“我赚钱去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