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林枫的心揪了起来,随口问道,“你还爱着他?”“我现在什么也不是,我爱不爱,有那么重要么?”苏鹤雨眼底的绝望与委屈,狠狠地刺痛了沈林枫的心。看着喜欢的人从高处跌落,真的很不是滋味,但一想到她的快乐和悲伤都与那个男人密切相关,心里更是难以释怀。“鹤雨,不管你是不是苏家千金,我都不会放弃你的。”沈林枫拿出纸巾,小心地递给了苏鹤雨。“谢谢你,这几天如果没有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?”
翌日上午,苏鹤雨在民政局等了半个小时后,顾景衡终于出现了。
精致的高级定制西装,非凡的气质,那双俊眼里却尽是从容不迫的淡漠。
两人对视一眼,苏鹤雨慌张地别开眼睛。
现在,她才真实地感受到,他们不过是两个世界的人罢了。
“你的首饰呢?怎么一件都没戴了?”顾景衡上下打量她,发现了一丝异样。
苏鹤雨咬了咬下唇,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,“今天不想戴。”
她素来喜欢钻石,平时爱戴钻石项链,不过都已经还回去了,特别是她原来的父母给她买了很多,她一件都没留。
“走吧,我还有事。”苏鹤雨受不了他那质问的眼神,她害怕他眼里的冷漠无情。
顾景衡咬咬牙,“看来,你是真等不及了,两年协议期一到,就急着跟我离婚。”
说完,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马路上,沈林枫正在那里站着,往这边看。
苏鹤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皱了皱眉,“随便你怎么想,我不想解释。”
明明是嫌弃自己假千金身份,说的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,那晚上的事又该怎么解释呢?
随后,两人随即进了民政局,工作人员态度很好,半个小时就把手续办好了。
出了民政局,顾景衡站在门口,并没有直接离开。
看着苏鹤雨娇小的背影,总觉得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,但又说不出来。
脸还是那么小巧,皮肤也很白皙,不过看上去有些憔悴。
再仔细一看,才发现她穿着打扮没有以前好了,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,连包包也是很普通的款式,看着有些廉价。
“谢谢你这些年对我的照顾。”苏鹤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脆弱。
“不用谢。”
顾景衡抿紧了薄唇,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。
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,会不会想起曾经生活过的点点滴滴?会后悔提离婚么?
不经意间地抬起手,想要将她长发捋到耳后,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,压制住了内心想要接近的欲望,收紧手指,慢慢放下了手。
他也有自尊,自己的妻子出轨,还逼自己离婚,他是完全无法容忍的。
许久,沉默终于被打破了。
“我先走了,你保重。”苏鹤雨声音颤抖着。
顾景衡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,只是冷冷地看着她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苏鹤雨抬眸看了他最后一眼,对着他点了点头,然后转身朝马路对面走过去。
短短的几十米,她却走得很艰难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没走几步,泪如雨下,泪水不断地滑落了脸庞。
她哭,既是为了自己的遭遇,也是为了自己被葬送的婚姻。
从今天起,她和顾景衡就是真正的陌生人了。
她不敢回头,害怕自己会后悔,会拉下自尊去求他,但她想保护好自己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自尊。
放弃吧,顾景衡还会娶别的名门千金的。
这两年,就当是一场梦吧,梦总有醒来的时候。
顾景衡眯了眯眼睛,咬咬牙,随即烦躁地别开了视线。
他没等苏鹤雨走远,就上了车,以最快的速度开车离开了。
沈林枫走到苏鹤雨的面前,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鹤雨,他欺负你了?。”
苏鹤雨抹了抹眼泪,雪白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。
摇了摇头,她将离婚证放进了包里,“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沈林枫的心揪了起来,随口问道,“你还爱着他?”
“我现在什么也不是,我爱不爱,有那么重要么?”
苏鹤雨眼底的绝望与委屈,狠狠地刺痛了沈林枫的心。
看着喜欢的人从高处跌落,真的很不是滋味,但一想到她的快乐和悲伤都与那个男人密切相关,心里更是难以释怀。
“鹤雨,不管你是不是苏家千金,我都不会放弃你的。”
沈林枫拿出纸巾,小心地递给了苏鹤雨。
“谢谢你,这几天如果没有你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?”
沈林枫的心底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,她第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,他真是受宠若惊。
擦干了眼泪,苏鹤雨跟着沈林枫上了车。
两人在车上待了很久,苏鹤雨静静地不说话,沈林枫耐心地陪着她。
平复好心情后,苏鹤雨准备去自己的亲生父母家里看一看。
沈林枫的车子在广城的老城区最东的一条街道停了下来。
下了车,看了看面前这栋老旧建筑,苏鹤雨的心又悬了起来。
她大致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条件不好,但没想到居然差到了这种地步。
这样糟糕的居住环境,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的,心里的落差感强烈地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。
沈林枫见她状态不好,有些心疼,“如果不想去,就算了吧。”
苏鹤雨执意要独自上去,沈林枫只好在楼下等她。
上3楼,停在303房间门口,苏鹤雨犹豫了半天,才战战兢兢地敲响了房门。
门被打开,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。
“你是?”她愣愣地看着苏鹤雨。
“我是苏鹤雨。”
中年妇女瞬间就瞪大了眼睛,嘴巴张了张,然后将门完全打开。
“赶紧进来吧。”
苏鹤雨深吸口气,慢慢地走了进去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并不宽敞的客厅,所有的东西都看起来旧旧的,和这个楼一样历经沧桑。
苏鹤雨心里莫名地感到难受,很想要逃,她过去24年的生活可以说和这里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。
糟糕的环境,让她感到一股强烈的挫败感。
但她很有素质,并没有表现得很嫌弃。
“坐沙发上吧。”中年女人端来了热茶。
苏鹤雨双手接茶,坐了下来。
两人简单聊了几句,了解彼此之间的基本情况。
苏鹤雨这才知道,这个女人叫霍淑英,48岁了,家里还有个22岁的女儿,正在筹备婚礼,最近都不在家。
至于丈夫,霍淑英说,已经去世很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