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便带着长随朝金玉院内走去。他走后,黎清浅才褪去伪装,让云裳拦住想要溜进去的玉萝,自己带着云衣,也跟了上去。玉萝比云裳高了一个头,力气也比她大几分,黎清浅一走,玉萝瞪了她一眼,直接甩开她的手。“玉萝姐姐,”云裳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,塞到玉萝手中,“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点心意,还请姐姐收下。”那羊脂玉的成色极好,玉萝瞧了一眼便双眼放光,口水都快流了出来。只是她忍住了,冷哼一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被带去静影居的人中,就有玉萝姑娘,说是夫人禁足后拨去伺候四姑娘的。三姑娘便问她话,可玉萝姑娘坚持说是四姑娘思念母亲才做出这番举动。”
见云裳铺垫得差不多了,黎清浅上前朝黎正康福了福身,“女儿知道如今母亲正在禁足,本不愿纵容四妹妹这般。只是玉萝姑娘还说,母亲与四妹妹乃是舐犊情深,女儿自幼没了生母,所以也见不得四妹妹苦苦思念母亲,这才心软了。”
被掌完嘴的玉萝想说些什么,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,因为这些的确就是自己今儿早亲口说的。
“女儿不愿父亲得知四妹妹违抗您的命令后动怒,这才遣了人来守着金玉院。只是这么久了,母亲与四妹妹怎么还没聊好啊?”
黎清浅的目光轻轻瞥向金玉院内。
黎正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,才又看向黎清浅,“胡闹,你刚开始学着管家,更要做好一个姐姐的职责。你妹妹如此胡闹,你就该好好管教,怎么还由着她胡来?”
“可四妹妹想念母亲……”
“为父又不是要关你母亲一辈子!”黎正康有些愠怒,“她若是想柳氏,直接来找为父,或者去问你祖母不成吗?好好一个闺阁千金,非要学这般不入流的做派。如今尚在闺中就如此没规没矩,以后出嫁还得了?”
“是,女儿知错了,”黎清浅面作害怕地看了看他,“女儿身为长姐,没管教好妹妹是错,还请父亲不要责怪四妹妹了吧。她进去都几个时辰了,不如现下让玉萝去把四妹妹接回霜月居吧?”
黎正康面色一凛,已经进去这么久了?还真是全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!
“哼,我倒是想问问她们母女俩,究竟是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,”黎正康摆摆手,“这丫头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说完,便带着长随朝金玉院内走去。
他走后,黎清浅才褪去伪装,让云裳拦住想要溜进去的玉萝,自己带着云衣,也跟了上去。
玉萝比云裳高了一个头,力气也比她大几分,黎清浅一走,玉萝瞪了她一眼,直接甩开她的手。
“玉萝姐姐,”云裳从袖袋里拿出一个上好的羊脂玉镯子,塞到玉萝手中,“这是我们姑娘的一点心意,还请姐姐收下。”
那羊脂玉的成色极好,玉萝瞧了一眼便双眼放光,口水都快流了出来。
只是她忍住了,冷哼一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云裳面带歉意地笑了笑,“姑娘知道方才委屈了玉萝姐姐,这是给姐姐赔上的礼。姐姐也听见了,老爷说了不会一直关着夫人,这管家权早晚会回到夫人手里的,到时候还请姐姐在夫人面前多多为我们姑娘美言几句。”
玉萝拿过镯子仔细瞧了瞧,不屑地看着眼前的云裳,“哼,你倒是个忠心的,也会为你家姑娘兜底。”
云裳叹了口气,“我本在三年前就被姑娘派去伺候老太太了,在那儿待得好好的,谁知这三姑娘一回来就把我要回去。要回去就算了吧,竟还几次三番地跟夫人过不去。我……我这也是为了自己盘算呐。”
玉萝浅笑着将镯子收好,上下打量了一下云裳,“我也听说了,三姑娘昨儿留了你一人在屋里,你出来时还红了眼眶。怎么,训你了吧?”
云裳面上浮现一丝恼意,“谁说不是呢。我和云衣都是从小跟着她的,可她从来都偏心云衣,昨儿把我留在屋里也不过是同我说日后将我和云衣嫁出去的事,可就算是这样,她也多给了云衣一份嫁妆。”
玉萝勾了勾嘴角,不屑道:“她一个在乡下待了三年的小姑娘,哪晓得什么驭下之术?你放心吧,如今你既懂事,等夫人翻起身来,我自会多多为你说话的。”
云裳笑着说:“那便多谢玉萝姐姐了。只是如今我还在三姑娘手下做事,还请姐姐体谅一下我,等四姑娘出来再跟她一块儿回去吧?”
玉萝本还想进去为黎舒月说话,但又一想,自己现在进去了也捞不着什么好处,况且云裳这话说得好听,自己就当施舍一下她,守在院外吧。
想到这里,她又拿出那只镯子仔细欣赏。
在她看不见的角度,云裳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冷意。
姑娘没猜错,这柳氏果然在静影居安排了眼线,连自己被留在屋内问话这件事,玉萝都能这么快就知道,真是心机深沉。
不过,现下也正是好时机,待姑娘把这府中下人换掉一批,也就清净了。
*
金玉院正堂,柳氏正与黎舒月说着话。
“这便是舅舅给的嫁妆?”黎舒月看着密密麻麻的嫁妆单子,还算满意。
柳氏笑着看着她,“都说了你舅舅最疼你,给你的嫁妆自然是丰厚。如今咱们只是暂时困顿罢了,你父亲还指着柳家的钱财,还敢关我一辈子不成?”
“你说什么?”正堂的大门被一脚踹开,黎正康怒气冲天的脸出现在母女俩面前。
“父、父亲,”黎舒月微微愣住,紧接着就看见他身后从容大方的黎清浅,怒气瞬间涌上心头,“黎清浅!是你把父亲带来的?”
柳氏反应更快些,一把拉住黎舒月,“你胡说八道什么?这是你姐姐,你岂可直呼其大名?”
黎清浅笑了笑,“四妹妹这话我便不明白了,你想念母亲会来看她,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,想念她自然也会来看她了。”
黎舒月被怼得脸色涨红,可在黎清浅手里已经连续吃了好几次亏,此刻说什么都想吵赢她,“谁说我一定要想念母亲才来金玉院?”
这话里还有几分得意,因为舅舅给的嫁妆已经到手了,如今自己真的只需要等着嫁给江凛,然后在明年殿试后做皇子妃就行了。
黎清浅故作惊讶地半掩住嘴,“妹妹说什么,你不是思念母亲来的?”
“这是母亲的院子,我想来就来!”
柳氏惊慌失措地拉住她,疯狂地给她使眼色。
她没见到她父亲的脸色已经不好了吗?
黎清浅看向身边的黎正康,“看来真是女儿会错了意,原想着是四妹妹思念母亲才让她来了金玉院,如今看来不是的。此事是女儿做得不够好,还请父亲责罚。只是……”
她又看了看柳氏和黎舒月,“女儿离京三载,竟不知道父亲如今如此没威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