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下去了。”“小叔叔晚安。”说完她垂眸往下走,回房间时顺手将礼物丢在客厅垃圾桶边上。女孩趴在卧室书桌上,安静麻木地出了会神,拿出笔记本,片刻后,笔记本上多出一行字。——‘不能送他礼物。’再往上,还有两行字。——‘不准太晚给他发消息。’——‘他说这辈子都不行。’写完她又给聂淼发去消息:“抱歉,你的礼物没有用上,浪费了你的好意。”对方秒回,“他没有收吗?”“他说他什么都不缺。”
霍西樾倒了杯水喝,视线落在不远处紧闭的卧室门,一杯水全部喝完,他缓缓吐出一口气,转身上楼,去了楼上书房。
“小叔叔。”知夏上楼,最终还是敲响了男人的门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我能进来吗?”
话音刚落,门从里面打开,男人高大的身姿出现在眼前,一米八七的视线总有些居高临下,知夏一米六五,仰头看着男人时,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明亮。
她将礼物递出去:“小叔叔,送给你。”
霍西樾脸色有些凝重,怕她心里还是那个意思,语气故意没有平常温柔,更多的是严肃:“无缘无故,送我礼物做什么?”
知夏愣了下,“觉得适合,就想着送给你。”
“我什么都不缺,你给我也只会占地方。”
占,占地方……
知夏敏感的心总因为一句话被四分五裂,她望着男人眼睛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递出去的东西,收回来也不是,递出去也不行,就这么尴尬中僵持片刻,她咬唇收回了手。
“对不起,是我考虑不周。”
“我下去了。”
“小叔叔晚安。”
说完她垂眸往下走,回房间时顺手将礼物丢在客厅垃圾桶边上。
女孩趴在卧室书桌上,安静麻木地出了会神,拿出笔记本,片刻后,笔记本上多出一行字。
——‘不能送他礼物。’
再往上,还有两行字。
——‘不准太晚给他发消息。’
——‘他说这辈子都不行。’
写完她又给聂淼发去消息:“抱歉,你的礼物没有用上,浪费了你的好意。”
对方秒回,“他没有收吗?”
“他说他什么都不缺。”
“那你可以冷处理了,就之前跟你说,忽远忽近,忽冷忽热,才能调动男人的荷尔蒙与征服欲。”
“一定要这样才行?”
“是的,一定!”
知夏关掉手机合上日记本,抬眸望着窗外的夜,晚风吹过她书桌上心理学书籍,上面用荧光笔标亮一句话:世界是勇敢者的游戏,爱也是。主动出击,好过一切坐以待毙。
少女嘴角清浅勾起一抹笑,“小叔叔,知夏就打扰一小段的时间,好不好?如果在计划的时间里,知夏用了一切办法,你还是不喜欢知夏,知夏会乖乖离开,再也不打扰小叔叔。”
她手指轻轻抚上窗户上自己模糊的影子,乖巧清婉的面孔下,眼底暗芒若隐若现。
门外,霍西樾下楼到客厅,看到放在垃圾桶边上的礼品袋,心情似乎有些复杂,他又望着小家伙紧闭的卧室门。
他似乎从未对她说过什么重话。
今天算是第一次。
自己是不是真有点过了,或许小姑娘只是单纯看到一件好的东西,想送给他,并没有其他想法。
反而是他,太过小心眼。
把事情想复杂了。
男人走过去将礼品袋捡起,拿回书房,黑色礼盒上面是有一张卡片,上面写着——“治愈动漫,缓解压力,疗愈心灵,打开心扉。”
里面是一张动漫封面的碟片。
应该是特意定制的。
原来是这个意思。
看来,是他自己想太多了。
将东西一一收好,放在书架,男人下楼来到知夏房门口,轻敲门:“睡了吗?沅沅。”
“嗯。”知夏小声应。
“礼物我收下了,最近确实有点忙,没能好好陪你,等空了小叔叔在家陪你一起看,好吗?”
温柔的声音划过耳蜗,知夏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,不过她牢记现在是‘冷处理阶段’,只平淡回应:“都行。”
“早点睡。”
“好。”
翌日清晨,知夏起床时发现厨房不是阿姨在做饭,居然是小叔叔亲自动手,她站在房门口,有些愣住。
她还不知道,小叔叔居然还会做饭?
“早。”落地窗外洒进晨曦,照在男人侧脸,勾勒出好看的阴影,看见她出来,男人温柔打了声招呼。
知夏正要像往常一样回复,可忽而想到什么,她没有说话,只微微笑着,含蓄又疏离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就去浴室洗漱了。
男人捏着厨具的手微顿,看着紧闭的浴室门片刻,将锅里金黄蛋卷装盘出锅。
知夏全部收拾好时,餐桌上简单而精致的早餐已经备好,霍西樾叫她,知夏就乖乖坐下吃饭,期间一句话没有说,但面上依旧会淡淡露出几抹乖巧的笑。
男人偶尔问几句她学校的情况。
知夏能一个字回答,就不会两个字。
她低着头,快速吃掉盘子里的食物,准备去学校,刚起身,男人忽而叫住她,“去哪?”
知夏没反应过来,工作日还能去哪?
“学校。”她回答。
“司机今天没上班。”
“那,那我自己坐车去。”知夏说完就要走,谁知男人又把她叫住。
“等等。”
“嗯?”
“我送你。”
知夏睫毛掀起,看着一边吃掉杯中果汁,一边起身的人,“不用。”
“什么不用?”
“学校,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“不想我送?”对方已然拿着车钥匙朝他走来,身影笼罩,伴随着淡淡清幽的香气,一如既往的熟悉感,在刹那间滑入鼻尖,知夏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。
其实不止味道,霍西樾身上的每一寸,她都喜欢。
喜欢到想要占为己有。
知夏呼吸暗暗沉了几分,她笑了笑,“那好吧。”
“这么勉强?”男人微微弯腰,朝她靠近,两人视线在此刻平齐,温柔耐心,“夏夏,我是谁?”
他是谁?
为什么这么问?
这么问有什么特殊意义吗?
在男人逼近的眸光下,知夏有些难以分辨,认真思考一瞬后回答,“霍西樾。”
男人:“……”
“我是你小叔。”
“我照顾你,对你好,都是应该的,是责任,这样能明白吗?”
知夏沉默了片刻才应声:“嗯。”
声音温柔。
重点在责任两个字。
这是,想强调什么?知夏觉得自己应该能明白,但又不是很想明白,最后决定忽视。
到了车库,知夏直接往后排走,刚要打开车门,身边忽而传来霍西樾看似温柔,实则骨子里总有几分霸道高冷的声音,“坐前面。”
知夏不太想离太近,“后面宽敞。”
“不听话?”
知夏看了男人一眼,最后沉默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霍西樾望着她低垂眼睑时弯弯的睫毛,嘴角无意识地勾了勾,现在是没以前爱笑了,以前只是话少,但在他面前眼角眉梢总是挂着浅浅的笑。
乖巧地像个田园小猫。
如今话更少不说,笑容也总是淡淡的,不像是发自内心的笑。
公寓离学校不远,也就五分钟的车程,知夏闻着身边男人身上淡淡的幽香,期待着这段路程能长一些,更长一些……
可事与愿违。
路程没有更长一些也就算了,车子刚走两分钟,忽然碰到在路边等待的姜悦笙,对方看见霍西樾的车,朝着这边招了招手。
霍西樾想着是合作方,加之上一辈人在京北相识,还是减速停下了车。
姜悦笙面上笑意璀璨,明朗温柔,对着摇下的车窗弯腰,看见知夏时,似有几分惊讶,“知夏也在啊。霍总,我在青城大学艺术学院有个讲座,今天车限号,打的车半天不来,能否稍我一程,快赶不上了。”
“正好送夏夏去学校。”
姜悦笙上了车,“夏夏也在青城大学就读啊,好厉害,学的什么专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