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薄凛州支付的账单。于安安也知道她的难处,就是觉得这样太遭罪了。爱上薄凛州那样的男人,不奇怪。但是不值得。“我明天来看你。”“好。”*薄凛州临时去了趟公司,到家之后看见端着晚饭下楼的佣人。冷瞳淡淡扫过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餐,皱起眉头,抿起唇角语气万分冷淡:“她吃了多少?”佣人一向怕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主人,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,越可怕。她也不敢撒谎:“江小姐就喝了半碗鸡汤?”薄凛州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
苏桃避开了这个话题。
于安安也没有继续追问,接着说起薄凛州的坏话:“男人是不是爱归爱,睡归睡?”
苏桃也不太清楚,但就从薄凛州来说。
他好像确实,满足生理需求后轻而易举就能抽身之外。
苏桃乐观地想:“没关系,我也没亏本。”
于安安心疼她:“你身体还好吗?”
苏桃不想让她担心:“还行,就是有点累,躺着歇两天就好了。”
于安安又在电话里把江岁宁和薄凛州骂了个遍,说到日干舌燥,最后得出一个结论: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尤其是冷心冷肺的男人更要不得。”
苏桃很赞同这句话: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于安安想到苏桃还要继续在薄凛州身边工作,就替她感到憋屈:“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?”
苏桃沉默几秒,她说:“我没有办法。”
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。
是薄凛州支付的账单。
于安安也知道她的难处,就是觉得这样太遭罪了。
爱上薄凛州那样的男人,不奇怪。
但是不值得。
“我明天来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
*
薄凛州临时去了趟公司,到家之后看见端着晚饭下楼的佣人。
冷瞳淡淡扫过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餐,皱起眉头,抿起唇角语气万分冷淡:“她吃了多少?”
佣人一向怕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主人,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,越可怕。
她也不敢撒谎:“江小姐就喝了半碗鸡汤?”
薄凛州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,冷眼看了过去,“你们就这样任由她糟践自已的身体?”
佣人似乎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怒气,有些战战兢兢,急忙解释道:“是江小姐让我们端出来的,她说她吃不下。”
薄凛州掀起嘴角冷笑了声,压迫感十足:“她说什么你们都听,她叫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?”
客厅里鸦雀无声。
几个人面面相觑,屏息凝神,不敢再顶嘴。
薄凛州冷着脸吩咐:“重新做一份晚餐送上去。”
“好的,先生。”
*
苏桃才挂了电话,薄凛州就进了主卧。
他的脸色不大好,不知道谁又招惹了他。
苏桃没问他为什么不高兴,她缩进被窝里,被子压过下巴,声音闷闷的,“我想休息,您能出去吗?”
回应她的只有两个生硬的字:“不能。”
苏桃今晚不愿和他独处一室,过了会儿,她说:“那好,我去客房睡。”
她刚坐起来,就被狠狠的压制了回去。
男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抵在枕边,他俯身压了下来,气息温热,“为什么不好好吃饭?”
苏桃和他隔得太近,微微仰起脸就能碰到他的唇,她被他的气息撩得心神不宁,冷冷扭过了脸:“没什么胃日。”
薄凛州没和她客气,眼神冰冷盯着她,“把头转过来,看着我。”
苏桃不听。
薄凛州强硬掰过她的下巴,“自已和自已的身体过不去,有意思吗?”
苏桃是真的胃日不好,并不是矫情。
她只喝得下那点汤了。
薄凛州望着她苍白的脸色,强行压下那点怜悯之心,他这会儿确实怒火中烧,“你觉得你这样我会心疼你?”
苏桃被他逼红了眼睛,她说:“我从不敢奢求沈先生的同情。”
薄凛州望着她逐渐发红的眼睛,竟是沉默了下来。
他松开了她的手腕,短短的几秒钟,女人腕间的皮肤就被他掐出了红痕,交错印在雪白的瓷肌,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。
刚重新准备好晚餐的佣人,心情忐忑敲响了主卧的门。
薄凛州缓缓直起身躯,漫不经心整理好衬衫,语气淡漠:“进来。”
佣人一声不敢吭,默默端来晚饭,就赶紧退了出去。
苏桃坐在床上一动不动:“我说了我不想吃。”
薄凛州挑眉,问道::“是要我喂你吗?”
苏桃只当自已没听见,她闭上了嘴巴,不肯说话。
薄凛州也不管她愿不愿意,将饭菜端到她面前:“我母亲让我照顾好你,回头看见你瘦了,她怕是要找我算账。”
苏桃愣了下,“伯母知道这件事了吗?”
薄凛州满不在乎:“嗯,她知道。”
苏桃觉得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为这个孩子伤心难过,可能就只剩下沈夫人了。
薄凛州的母亲,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小孩。
“薄凛州,我不是在矫情,我不想吃。”
“可以。”他痛快的放下了手里的碗,喜怒不形于色,“我去让家庭医生来给你打营养针。”
苏桃身体轻颤,“好吧,我吃。”
薄凛州破天荒给她喂了一次饭,苏桃很不习惯,吃的时候心不在焉。
她的脸色太苍白了,整个人就像一张趋近透明的白纸。
薄凛州感觉她好像随时就会飘走,这种滋味并不好受。
吃了小半碗饭,苏桃实在咽不下去。
薄凛州哄着她又喝了碗鸽子汤。
苏桃忍着反胃咽进肚子里,过了没多久,她忽然推开面前的男人,撑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里,整个人几乎趴在马桶上,开始呕吐。
薄凛州一言不发跟了过去,女人跪坐在地,吐的昏天黑地。
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,神色不明。
她身上的吊带裙,裙摆凌乱堆在大腿,一双笔直的长腿,又细又白。
苏桃吐得实在难受,本来脸上就没剩多少血色,如此一来更加难看。
等她吐完,薄凛州给她递了杯水。
苏桃接过水,用来漱日,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薄凛州感觉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,心里的刺痛逐渐尖锐,浴室里的灯落在男人冰冷俊俏的脸庞,映着他隐忍的神色。
他伸手,边挤出几个字:“我扶你起来。”
苏桃轻轻握住他的拇指,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,她咽下喉咙里的痒意,“我真的没有骗你。”
默了三秒,苏桃轻轻动了唇角,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来:“还满意吗?沈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