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荷惊呼出声:“郁妃娘娘,荷儿不是故意的!我这就替你收拾!”言罢,她便蹲下身去,去捡地上散落的瓷片。见状,谢洺桡大步走了过来。他一把将谢荷从地上提起,护在了怀中。旋即,他眸带厌恶看向郁妙娴:“碎瓷锋利,你来捡。”郁妙娴怔在原地,身体本能地听他指使,躬身去捡。不料,谢荷却阻住了她的动作:“郁妃娘娘不可!您已有孕,不能再碰这藏红花!”郁妙娴惊惧抬头,瞬间便对上谢洺桡阴狠的目光。他一字一句:“你怀孕了?”
郁妙娴耳边,嗡鸣声阵阵。
她惶惶仰头,看向高位上神情懒散的谢洺桡:“九千岁,我的身子早已残败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”
男人止住了她的话头:“我带你出永巷时,你说过会誓死效忠于我,绝不会让我为难。”
曾经的誓言,今日提起却成了警醒。
看着谢洺桡那双森冷的眸,郁妙娴恍然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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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太傻,竟妄想用这五年的情分,让谢洺桡饶她一命。
也罢,这条命的去留,本就不由自己做主……
郁妙娴步伐沉重地走到茶桌旁,颤手端起药碗:“娴娴,谨遵九千岁之令!”
话落,她抬手将药碗送至唇边——
恰在此时,厢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一声“洺桡哥哥!”打断了她的动作。
在这宫中,谁人敢如此亲昵地唤谢洺桡一声哥哥?
郁妙娴循声望向门口。
长宁宫门,倏然被人推开,一阵冷风袭入。
郁妙娴懵然抬头,还没看清脸,那粉衣女子便径自从她身边掠过,奔到谢洺桡身前:“洺桡哥哥,荷儿找了你好久,你怎么还不回府?”
咂摸着那话中的亲密,郁妙娴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。
而谢洺桡竟一改冷漠,柔声回应:“谢荷,我不是说过,我办事的时候不许打扰。”
谢荷……
这么多年来,她从没听说过,谢洺桡身边有个叫谢荷的女子。
“谁叫洺桡哥哥半天都不回来……”
谢荷忽嘟囔着转过了身,与郁妙娴惊愕的视线撞了个正着。
四目相对,郁妙娴端着药碗的手猛然一颤。
这名叫做谢荷的女子,长相竟与她有八分相似!
谢荷脸上也闪过一丝讶然,她抱住了谢洺桡的胳膊,一脸纯良的问:“这位便是艳冠天下的郁妃娘娘?洺桡哥哥,你觉不觉得荷儿长得跟郁妃娘娘有些像?”
郁妙娴疑惑的视线移向谢洺桡。
却见他眉头一蹙,不耐出声:“她如何能与你相比。”
郁妙娴呼吸滞住,顿时心如刀割。
寒风扑打着她的后背,手中汤药早已凉透。
她垂眸,看着这碗谢洺桡亲赐给她的藏红花,心底漫起苦涩。
陪在他身边的这五年,她从未奢求过什么,只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。
到底,也是奢求了。
郁妙娴抿了抿唇,准备饮下手中汤药。
然而,谢荷的身影忽然及近,来到了她跟前。
郁妙娴的手腕一紧,就听谢荷疑惑的声音响起:“郁妃娘娘可是身子不好在喝补药?荷儿家中是开药铺的,也算颇通医术,不如让荷儿帮你瞧瞧?”
郁妙娴霎时紧张,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怀有身孕。
于是,她猛地将手一抽,慌乱中药碗却脱了手。
“砰——!”
瓷碗应声落地,摔得四分五裂,褐色的药水倾洒在她的衣裙上。
谢荷惊呼出声:“郁妃娘娘,荷儿不是故意的!我这就替你收拾!”
言罢,她便蹲下身去,去捡地上散落的瓷片。
见状,谢洺桡大步走了过来。
他一把将谢荷从地上提起,护在了怀中。
旋即,他眸带厌恶看向郁妙娴:“碎瓷锋利,你来捡。”
郁妙娴怔在原地,身体本能地听他指使,躬身去捡。
不料,谢荷却阻住了她的动作:“郁妃娘娘不可!您已有孕,不能再碰这藏红花!”
郁妙娴惊惧抬头,瞬间便对上谢洺桡阴狠的目光。
他一字一句:“你怀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