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时,纪云惜却拒绝了,她斩钉截铁开口:“爹爹,我不需要,我绝不会给傅承安那样的文弱书生生孩子!”现在回想起来,那天爹爹出京城时回头的那一眼,分明是忧虑和无奈……纪云惜紧紧攥着心口,泪无声汹涌。“爹,是女儿不孝,连送您最后一程都办不到……”深夜,纪云惜苍白着脸找到了傅承安。她定定看着傅承安,哑声问:“我爹是怎么死的?”“据说是因匈奴入侵,老将军追击途中,中了埋伏。”纪云惜断然摇头:“不可能!”现在春日正盛,草沃马肥,匈奴怎会无故侵边?
这一刻,纪云惜只觉得耳边雷鸣不断,整个世界都坍塌下去。
她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快步走到书房门外。
“傅承安,你就这样任由她咒我爹爹吗?”
她的爹爹身体康健,前世宫变之时,她还写了信跟爹爹求援,甚至还收到了回信。
直到她死的那一刻,纪家所有人都安然无恙!
纪云惜不断安定自己的心,一抬眼却对上傅承安复杂的眼神。
如同一柄重锤砸在头上,震的纪云惜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叫嚣着疼!
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傅承安,每一个字都夹带最深的痛意。
“如果今天我没有听见这番话,你还要瞒我多久?”
纪云惜突然想起傅承安截她家书的画面,心底腾起凉意。
如果前世爹爹也是死在这个时候,那她收到的那些家书……难道都是傅承安伪造出来的?
他竟瞒了她一辈子!
心口袭来骤痛。
纪云惜转身就往外走:“我要去边疆找爹爹。”
身后突然响起傅承安冷然的声音:“你擅自离京,想过纪家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?”
脚步陡然止住。
纪云惜指甲掐进掌心,回头看他:“傅承安,我只是想去为我爹爹送葬!”
傅承安眉头未松半分,冷冷睨她:“陛下不会信。”
一句话,如冷水迎头浇下。
纪云惜僵在原地,傅承安抬脚从她身边掠过,落下凝重警告。
“陛下早怀疑纪家不忠,你要想保住剩下的人,就安分待在府中。”
傅承安大步踏出院子,孟月莞落后半步,回眸朝纪云惜笑笑。
“嫂夫人节哀,我听说纪老将军死时,手中还攥着一个虎头娃娃呢。”
这句话,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纪云惜彻底瘫软在地。
虎头娃娃……当初爹爹举家离京时,曾将那个娃娃放在她手中。
“云惜,爹爹是没法亲眼看到你的孩子出生了,这个娃娃是爹亲手做的,给你以后的孩儿。”
可那时,纪云惜却拒绝了,她斩钉截铁开口:“爹爹,我不需要,我绝不会给傅承安那样的文弱书生生孩子!”
现在回想起来,那天爹爹出京城时回头的那一眼,分明是忧虑和无奈……
纪云惜紧紧攥着心口,泪无声汹涌。
“爹,是女儿不孝,连送您最后一程都办不到……”
深夜,纪云惜苍白着脸找到了傅承安。
她定定看着傅承安,哑声问:“我爹是怎么死的?”
“据说是因匈奴入侵,老将军追击途中,中了埋伏。”
纪云惜断然摇头:“不可能!”
现在春日正盛,草沃马肥,匈奴怎会无故侵边?
傅承安脸色沉下去,从桌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:“你不信我,总该信你兄长。”
纪云惜颤着手接过那封信,缓缓展开,上面清楚写着纪父的死因,以及最后那一句——
吾妹云惜,一切有大哥撑着,勿念。
傅承安看着她通红的眼眶,慢慢开口:“我让人为纪老将军刻了灵位供奉祠堂,你随时可以去祭拜。”
纪云惜看向他,鼻尖酸的越发厉害:“多谢。”
这是第一次,两人这么心平气和的对话。
……
转眼就到了傅承安生辰这日,纪云惜早早就让小厨房准备好了他爱吃的菜。
可一直等到天黑,也没能等到傅承安的人。
直到三更天,傅承安才被小厮搀扶回来。
纪云惜上前扶住他,不由皱眉。
傅承安从来不是这么不知节制的人,这次怎么……
没多想,纪云惜扶着他进屋躺在床上,正要去打水给他洗脸时,手腕却被人攥住。
她回头对上傅承安不算清明的黑眸,听见他低低的呢喃。
“月莞,重来一次,我定要娶你为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