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姨笑呵呵道:“我怕您昨晚累着,给您多补补身体。”贺盈盈歪了歪头,“我昨天没觉得累,不过大叔倒是累坏了。”她想帮大叔盛一碗鸡汤,容惟胤直接从她手里夺过勺子。“看不见就别乱动,当心烫到你。”容惟胤声线偏冷,带着金属碰撞的质感,听起来有些凶。但是贺盈盈知道,他是在关心自己,便乖乖坐在位置上,“噢。”刘姨捂着嘴,一脸姨母笑。容惟胤猜出她肯定误会了,让她先去隔壁,待会儿再过来收拾。“哎,我就不打扰二位了。”刘姨识趣地退下。
这天晚上,贺盈盈半夜发起了烧。
容惟胤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,这么大一个傅氏集团,他一个人扛着,多的是需要操心的地方。
他听见次卧传来嘤咛声,便走到门口,敲了敲门,“浅浅?”
贺盈盈陷入深深的噩梦,脸颊苍白得毫无血色,额头沁出汗珠。
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,“走开,你们走开,你们要带我去哪儿?”
容惟胤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,心底不由得担忧,便推开了门。
贺盈盈好似被梦魇住了,像是溺水的人那般,在床上扭动挣扎。
“不要,我不去这个家,这里不是我的家。”
“浅浅,浅浅……”容惟胤握住她的肩膀,晃了几下。
她还是没有醒来。
容惟胤的手贴在她额头,温度滚烫。
“怎么又发烧了?”
小瞎子的身体真是娇弱,一个普通的感冒,居然这么久都没好。
这么晚了,容惟胤没有打电话让家庭医生再过来。
他自己是金融和法律系的双博士,受过这么多年教育,基础的医学常识还是有的。
容惟胤像上次一样,用毛巾包裹着冰块,帮贺盈盈降温。
她的体温久居不下,他只能用温毛巾帮她擦拭身体。
只是容惟胤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工作,擦拭的动作有些粗暴,把她白嫩的皮肤都擦红了。
他眼尖地发现,贺盈盈后背肩胛骨附近,有一块蝴蝶形的红色胎记。
小姑娘本来就瘦弱,薄薄的肩胛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,与这枚漂亮的胎记相得益彰。
“不要过来,求求你们放我走吧,我想回家,我想我的爸爸妈妈……”
贺盈盈无意识地流下泪水,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,可怜得让人心疼。
容惟胤照顾了她大半夜,总算让她的体温降了下去。
第二天,贺盈盈醒来的时候,发现付大叔趴在床边。
“大叔,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?”
容惟胤疲惫地苏醒过来。
他昨夜忙了大半夜,直到凌晨才休息,困得直接在她床边睡着了。
容惟胤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,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,性感又好听,“昨天晚上做噩梦了?”
贺盈盈紧紧抓着被子,“嗯,我梦到了很可怕的事情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梦到有人想要抓走我,把我带到一个村子里,还说要让我给人家当童养媳。”
这个梦太真实了,简直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。
贺盈盈被困在小小的躯体里,想逃却逃不出去,反而换回了一顿又一顿的毒打。
她赶紧摇了摇头,把这些可怕的场景甩出脑海。
容惟胤闻言却眉目一凛。
好端端的,怎么会做这样的梦?
贺盈盈现在浑身轻松多了,“大叔,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照顾我?”
她虽然被噩梦困住,但隐隐约约还有些意识。她记得,有人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帮她擦洗身体,一遍遍帮她用冰块降温。
从小到大,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。
贺盈盈的心仿佛融化出了一条缝,汩汩暖意流淌过心间。
她在心里默默感激,“大叔,谢谢你。”
早上,刘姨过来做早饭。
她刚系上围裙,就看到贺盈盈脖颈和锁骨处的红痕。
再结合容惟胤早上从次卧走出来……刘姨恍然大悟,露出了暧昧的笑容。
贺盈盈坐到餐桌前,疑惑了一下,“刘姨,您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?还炖了鸡汤。”
这也太丰盛了吧。
刘姨笑呵呵道:“我怕您昨晚累着,给您多补补身体。”
贺盈盈歪了歪头,“我昨天没觉得累,不过大叔倒是累坏了。”
她想帮大叔盛一碗鸡汤,容惟胤直接从她手里夺过勺子。
“看不见就别乱动,当心烫到你。”
容惟胤声线偏冷,带着金属碰撞的质感,听起来有些凶。
但是贺盈盈知道,他是在关心自己,便乖乖坐在位置上,“噢。”
刘姨捂着嘴,一脸姨母笑。
容惟胤猜出她肯定误会了,让她先去隔壁,待会儿再过来收拾。
“哎,我就不打扰二位了。”刘姨识趣地退下。
贺盈盈性子单纯,不谙世事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“刘姨为什么会打扰到我们?”
“吃你的饭。”容惟胤冷着脸,将一碗参鸡汤放在她面前。
贺盈盈却把碗推到他那边,认真地说道:“大叔,你昨天晚上累坏了,你多喝点吧。”
容惟胤脸一黑。
这傻姑娘,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句话多容易让人误会。
况且,他经常锻炼,身体素质好得很,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喝补汤的地步。
反倒是她……容惟胤瞥了眼她的细胳膊细腿,怕是经不起多少折腾。
容惟胤冷声命令,“多吃点菜。”
“嗯。”
“这就吃饱了?”瞧见她那点饭量,容惟胤不由得皱眉。
怪不得养了这么久,都不见长肉。
只吃这么一点儿,猫都比她吃得多。
贺盈盈摸了摸滚圆的肚子,“我已经吃不下了。”
“再吃两口。”
容惟胤夹起一只虾仁,喂到她嘴边。
他的语气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,透着不容置喙。
贺盈盈可怜巴巴地张开嘴,又吃了两只虾。
她真的吃不下了呀。
容惟胤总算没再强逼着她吃东西,“上课去吧,拿上刘姨给你热的红枣牛奶。”
“嗯嗯,我记得的。”
贺盈盈拿着盲杖,走出家门。
容惟胤跟她一起出的门,走到电梯门口,还下意识扶着她进了电梯。
电梯里涌进一大批人,容惟胤眉宇沉凝,周身的气压更加低沉。
傅大总裁平时出行都是专机专车,公司也有总裁专用的电梯,他什么时候需要跟人一起挤电梯了?
况且,他本来就有洁癖,不喜欢人多的地方。
混乱中,不知道谁踩到了贺盈盈的脚,她“哎呀”了一声。
看着小姑娘被挤在角落,茫然地抱着盲杖,慌乱得像丛林里无处可去的小动物。
容惟胤难得心软,长臂一捞,将人捞进自己怀里护着。
贺盈盈猝不及防撞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,鼻尖满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沉香气息。
她依恋地悄悄蹭了一下。
付大叔看起来冰冰冷冷,可他的怀抱,也是很温暖的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