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睿严肃的小脸这才舒展来,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芝麻糖,递给了跟在后面的许岁宁,哄着许岁宁说。“妈妈,这颗糖给你吃。”随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小粗布铺在地上,轻轻拍了拍,牵着许岁宁的手拉她过来坐下,哄着她说:“妈妈坐在这里玩,我看着鸡就行。”他还把她当那个傻子妈妈呢!许岁宁又无奈又好笑,她把手心里的芝麻糖塞进了沈睿的嘴里,又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根小竹棍子,代替他站在田埂上看起鸡来。芝麻糖又甜又粘牙,沈睿的牙齿都被黏住了,只能瞪着眼看着许岁宁。
许岁宁也不想再提及这个人,便调整好情绪,转移了话题,询问蒋盈盈他们这些年的事情,顺便也了解一下这个乡村的情况。
前些年,她磕坏了脑子,整个人浑浑噩噩,呆呆傻傻,对于庆乌乡的情况并不怎么了解。
而且许岁宁醒来之后,也并没有那一段记忆,如今她对一切都很陌生。
听她问起,蒋盈盈便把这些年在庆乌乡的事跟许岁宁说了一下。
“庆乌乡虽然偏远落后一些,但村民都很淳朴,我们在这住着,和大家相处的也不错……”
许岁宁听着她的描述,对庆乌乡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。
两人聊了一会,蒋盈盈看了看外头的太阳已经往西山头落了,连忙站起身来。
“哎呀,要去上工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门外就传开了她母亲扯着嗓子呼唤的声音。
“盈盈!要去上工了,赶紧出来!”
“欸,来了!”
蒋盈盈急忙应了一声,转头同许岁宁道别。
“宁宁你先好好休息休息,我晚上下工回来,再过来看望你。”
蒋盈盈刚离开,沈睿就端着切好的瓜果走了过来。
“妈妈吃瓜果,姨姨送的瓜果可甜了!”
说着,他拿了一块,递到许岁宁的嘴边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许岁宁赶紧扶住他摇晃的身体。
沈睿却坚持要喂她吃。
她不好拂了儿子的好意,只能张嘴轻轻咬了一口。
“甜吗?”沈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。
许岁宁用力点了点头:“很甜。”
瓜果汁水丰沛,一口下去果汁在嘴巴里炸开,清甜解渴,很好吃。
沈睿喂许岁宁吃了好几块,许岁宁这才忍不住抓住了他的小手,对他说。
“你也吃。”
她发现沈睿似乎格外喜欢投喂她。
“我们一起吃!”
小小的身子紧挨着许岁宁坐着,吃着瓜果晃荡着小脚。
许岁宁看着他的小动作,目光越发柔和。
沈睿把最后一块让给了许岁宁,然后就跳下了床,拍了拍屁股,同许岁宁道了声别,便要往外走。
“妈妈,你在家休息,我晚上再回来陪你。”
“睿睿要去干嘛呀?”许岁宁奇怪的问道。
沈睿跳起来,取下了挂在门后的小草帽,戴在头上,才抽空回答许岁宁。
“当然是去上工呀,我要去挣工分,给妈妈买肉吃!”
他听春花奶奶说妈妈现在身体不好,要吃肉补充营养。
所以沈睿暗自下定了决心,他要加油挣工分,给妈妈买很多很多的肉吃!
闻言,许岁宁眼眶一热,心口一阵酸胀。
沈睿刚踏出房门,胳膊就被她抓住了。
他疑惑的看着拉着自己的许岁宁,睁着大大的眼睛,问:“怎么了?妈妈。”
许岁宁动了动嘴巴。
原本是想说让他呆在家里,她去上工。
可又想到她现在这幅身体,多走两步路都会头晕气喘,根本干不了活。
让他别去了的话,刚涌到喉咙口,就又被她咽了下去。
可她也不愿意让孩子一个人去上工,便小声地问沈睿。
“睿睿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?”
沈睿歪着头看了她一会,确认她真的想去,就无比高兴的点了点头。
“好呀好呀,我带妈妈去看看我养的小鸡!”
他牵着许岁宁的手往外走。
被他风风火火的带着走到院门口,许岁宁赶紧拉住他。
“睿睿在这等我一会,我去和夏婶子说一声。”
“好。”
沈睿乖巧的点了点头,站在院子门口等着她。
夏春花还在厨房。
许岁宁走过去的时候,她正拿着两个大玻璃瓶子,往里面灌水。
“夏婶子,我想陪着睿睿去上工,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。”
许岁宁帮她扶了一下瓶子,一边同她说道。
夏春花犹豫的看了许岁宁一眼。
她这会明显还没恢复好,整张脸上都没什么血色,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,那张白皙好看的脸上满是病态。
“岁宁,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利索,不然等改天养好了身子再去吧?”
夏春花怕她撑不住,柔声细语的同她商量。
“我不舒服的话,我会说的,而且我觉得我已经没什么事了。”许岁宁小声的说着,扶着玻璃瓶子的手紧了紧。
夏春花看着她这般想去,轻叹了口气,也没再阻拦了。
“行,你要是不舒服就早点回来。”
她清楚许岁宁这是爱子心切,想去帮帮沈睿的忙。
沈睿上工的地方是乡里的集体养鸡场。
养鸡场占地很大,足足占了庆乌乡最北面青山脚下的一整块,而且还细分为了种鸡场、放牧场、孵化室和育雏室。
沈睿年纪小,很多事都做不了。
所以大队长把他分到养鸡场的时候,也给他安排了最简单的工作。
他每天的工作就是赶100只鸡,去前面不远的矮山坡上捡草籽吃,又或者赶它们去田里捡那些散落在土里的碎谷粒吃。
最近正值秋收,夏春花和温狄都要赶着去田里割稻谷。
秋收是很忙碌的。
不仅要把割稻谷,还得在田里把稻谷打出来,装进麻袋再抗回家里来。
还要在雨季来临之前,把稻谷晒好,储存进粮仓里。
两人紧赶慢赶,还是比别人家的进度要慢上许多。
夏春花带了两个装满水的玻璃瓶子,又让温狄拿上镰刀和麻袋,两人带上了草帽,就匆匆往田里赶去。
许岁宁跟着沈睿也一起出了门。
一路上,沈睿都叽叽喳喳的和许岁宁说着自己在上工时发生的趣事。
许岁宁听着,瞧着他热乎乎的小手,心里却酸胀不已,心疼他小小年纪每天就要勤勤恳恳的上工挣工分。
到了养鸡场,沈睿熟门熟路从栏里放了一百只母鸡出来,从旁边墙角拿了一根小棍子,赶着它们去秋收过的田里,让它们捡碎谷粒吃。
沈睿虽然才八岁,但是养鸡已经两年了。
他赶鸡的动作十分熟练,一边咯咯咯的吆喝着,一边跟在鸡群后面用棍子敲打地面,没一会就把鸡赶到了田里。
看着鸡都在田里捡碎谷粒吃了。
沈睿严肃的小脸这才舒展来,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芝麻糖,递给了跟在后面的许岁宁,哄着许岁宁说。
“妈妈,这颗糖给你吃。”
随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小粗布铺在地上,轻轻拍了拍,牵着许岁宁的手拉她过来坐下,哄着她说:“妈妈坐在这里玩,我看着鸡就行。”
他还把她当那个傻子妈妈呢!
许岁宁又无奈又好笑,她把手心里的芝麻糖塞进了沈睿的嘴里,又从他手里拿过了那根小竹棍子,代替他站在田埂上看起鸡来。
芝麻糖又甜又粘牙,沈睿的牙齿都被黏住了,只能瞪着眼看着许岁宁。
“唔唔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