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啪!”纪莱楠话还未说出口,贺氏照着她那张明艳的脸庞就是两记巴掌,又脆又响。纪莱楠捂着脸,不敢置信,愣了片刻大哭着跑了出去。纪妍望着她的背影,两巴掌一株蕙兰,还是便宜了纪莱楠。贺氏用力的握了握有些麻的手心,抬眼直望向纪诗:“大姐,这般可满意了?”这两巴掌,她心疼极了,却又不得不动手。她心中清楚,她若是不动手,纪诗动起家法来,可比这狠多了。她出手了,应当也能让纪诗不再纠缠。“尚可
“好端端的,娘为何要我跪?”纪莱楠明艳的小脸扬起,满面不服。
“骗你七妹妹穿戴成那样去赴宴,你还敢说好端端的?”贺氏气不打一处来:“还不给我跪下?”
“那是纪妍自己要穿的。”纪莱楠扭头,耿着脖子瞪着纪妍分辨。
“我只是说泽昱哥哥叫我别穿的太奢华了,我又不懂怎么穿戴,那些衣裙首饰都是五姐姐亲自替我选的……”纪妍怯生生的往后躲了躲,凤眸泛起一片水光,小嗓子带上了哭腔:“五姐姐,你别瞪我,我害怕……”
她本就生的娇弱稚气,这会儿泪眼汪汪可怜兮兮,更是叫人心疼。
“纪莱楠,你就是这样当姐姐的?”纪诗往前一步,将纪妍护在身后,一脸冷然的小脸望着纪莱楠。
纪莱楠害怕的往后退了退,这个姑母总是寡淡着一张脸,喜欢责罚人,她从小便怕。
“还不给你七妹妹赔罪?”贺氏呵斥。
“七妹妹,对不住!”纪莱楠心中不服,但瞧纪诗板着脸的可怕模样,硬是不曾敢反驳。
“身为姐姐,如此欺辱家中妹妹,还丢人丢到外头去了,可不是赔个罪就能算了的。”纪诗扫了纪莱楠一眼,丝毫不为所动:“当请家法。”
纪妍半躲在她身侧,柔嫩的唇瓣几不可查的翘了翘,这次选姑母帮忙是对的。
“不必了,五姐儿做的不对,我自会教导。”贺氏站起身来,面色端然。
“你舍得动手?”纪诗掀了掀眼皮。
贺氏一言不发的走到纪莱楠跟前。
“娘……”
“啪!啪!”
纪莱楠话还未说出口,贺氏照着她那张明艳的脸庞就是两记巴掌,又脆又响。
纪莱楠捂着脸,不敢置信,愣了片刻大哭着跑了出去。
纪妍望着她的背影,两巴掌一株蕙兰,还是便宜了纪莱楠。
贺氏用力的握了握有些麻的手心,抬眼直望向纪诗:“大姐,这般可满意了?”
这两巴掌,她心疼极了,却又不得不动手。
她心中清楚,她若是不动手,纪诗动起家法来,可比这狠多了。
她出手了,应当也能让纪诗不再纠缠。
“尚可,但你也有错。”纪诗一板一眼,不依不饶:“女不教,母之过。
纪莱楠敢如此对待心儿,还是你平日不曾教导好,若非你滋长,纪莱楠哪来那样的胆量?
所以,你该自罚。”
纪妍心中意外,悄悄瞧了她一眼,姑母待她如此好,叫她心里暖暖的,再看姑母板着的脸,似乎也比平日瞧起来柔和多了。
“自罚?大姐待叫我如何自罚?”贺氏变了脸色,她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,她已经打了女儿,纪诗竟还要罚她?真的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?
“倒也不必动手。”纪诗抬起下巴:“就罚闭门思过三日吧。”
“好,好,就依大姐。”贺氏脸色铁青,朝着纪老夫人一礼:“母亲,媳妇先回院子去了。”
闭门思过三日,这不是罚她,这是羞辱她!
纪诗这个老寡妇,最好是别落在她手里!
“这样的事,若再有下次,你就将心儿的东西都还回来。”纪诗望着她的背影,警告一句。
贺氏没有回头,她怕忍不住撕了纪诗那张棺材脸!
“你也不怕开罪了她。”纪老夫人缓缓开口。
“我怕她做什么,我与她互不待见也不是一日两日。”纪诗牵着纪妍:“心儿没有娘,我是做姑母的,自当照应些。”
“谢谢姑母。”纪妍抬手抱着她手臂,小脸上有了几分从前没有过的亲近与信赖。
今日之事,她确实是算计好了利用姑母,却不想姑母如此真心疼她。
她实在不该再与姑母生疏。
“跟姑母这么客气做什么?”纪诗瞧她娇糯可爱,面上不由有了几分笑意。
“姑母,原来你会笑呀?”纪妍凑近了瞧,小脸上满是惊奇。
“你这孩子,我又不是木头,怎么不会笑?”饶是纪诗严肃,也叫她逗的忍俊不禁。
纪老夫人也跟着笑了:“行了你们姑侄两个,诗儿既回来了,晚上留下陪我用膳吧。”
“姑娘,教习焚香的嬷嬷来了,正在姑娘院子里候着呢。”糖果进来禀告。
“我要回院子去做功课啦。”纪妍松开了纪诗的手,依依不舍:“姑母,我上完课业,再来陪你用膳。”
“去吧。”纪诗点头应了。
纪妍又与纪老夫人打了声招呼,这才提着裙摆踏出了门槛。
……
嘉禾院。
贺氏坐于紫檀木软榻上,面前站着叫婢女强行架来的纪莱楠。
“盼盼,今日之事,你可知错?”贺氏放下茶盏开口。
“我何错之有?是纪妍那个小贱人害我!”纪莱楠双颊红肿,耿着脖子尖声回。
“我与你说过多少回?”贺氏一瞧她这死不悔改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,也拔高了声音:“叫你这几年先别招惹她!你倒好,丢人丢到外头去了!”
“是她先挖我的绿牡丹的!”纪莱楠强词夺理。
“你还敢撒谎,事情我都查清楚了,她不过是无意驻足了片刻,你便讹上去了。”贺氏指着外头:“倒是你把她照顾的蕙兰挖了,还切碎了,你以为你干那些事,我不知道?”
纪莱楠哭喊道:“那也是她先惹我!你偏心姐姐弟弟也就罢了,你还偏心纪妍,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娘?”
“你这个混账!”贺氏气的又一巴掌甩在她脸上:“你要不是我亲生的,我早任由你自生自灭了!”
“你又打我,你就不配做我娘!”纪莱楠再次转身跑了出去。
“逆女,给我拦住她,请家法!”贺氏气的不轻。
“夫人呐,夫人息怒!”奚嬷嬷忙拦住她。
“教了这么多年,还是毫无寸进,真真是气煞我了。”贺氏叫她扶着坐了回去。
“五姑娘就那性子,受不了委屈。”奚嬷嬷宽慰道:“等夫人的当铺开起来,就不必再对七姑娘客气了,到时候五姑娘想如何教训她都成。”
“别说是五丫头,这么多年我也忍耐够了。”贺氏叹了口气:“也是时候该预备起来了。”
从她掌管着纪妍的铺子开始,她便在盘算着多开些铺子了。
她娘家虽也是高门大户,但财力远不如靖安侯府,子女又多,她出嫁时的陪嫁,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首饰铺。
如今,利用纪妍的银子,她已然另开了三家铺子,一家茶楼。
她一日的收入,也还算是可观。
但比起当铺的日进斗金,却又差远了,是以她一直想开当铺。
不过,开当铺可不是那样容易的,不仅衙门那处要打点,那些混迹于市井之人,也要打交道,还要有不菲的财力。
“夫人都预备好几年了,也确实差不多了。”奚嬷嬷的独眼里满是赞同的光芒。
“还欠缺一些,但铺子可以开始打听起来了。”贺氏道:“白氏留下的那两家当铺,是城里最大生意最好的,得找一个大铺子,才能替代这两家当铺。”
“这事前几年不易,如今对夫人是顺理成章,易如反掌。”奚嬷嬷讨好的道。
“那是,那两家当铺人都换成了我的了。”说起这个,贺氏也是颇为自得:“到时候如何,还不是我说了算?”
*
纪妍在萱鹤院用过晚膳之后,替祖母送了姑母纪诗出了门,才回到鹿鸣院。
“取了我的功课,去东宫。”她吩咐了一句。
景翎让她誊写《仪礼》三遍,她一遍也不曾誊完。
不过她不怕,今儿个下午有焚香的功课,还陪了姑母,写不完景翎也不会责备她。
但景翎给她立了规矩,不曾做完的功课,到了时辰必须要到他跟前去交代一遍。
守门的婢女随后跟了进来:“姑娘,院外来了个叫康子的小厮,说是有要事要同姑娘说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纪妍在廊下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