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峥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沈安笙。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穿,疼到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玻璃房中。房内的自己心痛难忍,放声哭泣。而房外的自己,冷静指挥队伍整理现场,追捕逃犯……他甚至都忘了,自己是怎么回的队里。自这天之后,他忙着查案,好几天没有回家。这天刚出队,没想到祝婉珏就找了过来。“你怎么来了?”韩峥川看她一眼,布满红血丝的眼一片冷漠。祝婉珏一脸温婉:“我知道你很忙,但上次你在机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,我家里人都知道了,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……”7
机不可失时不再来!
韩峥川闭了闭眼,泪水滑落眼角的时候,他扣动了扳机。
砰,砰砰——
连续几声闷响,祁斯辰身上已经多了不少弹口!
那个叱咤沪市多年的男人,终于倒在了血泊中……
而和他缠绕在一起的,还有被流弹击穿了心脏的沈安笙!
剧烈的疼痛从胸口涌出,她轰然倒地的那刻。
这一路走来,隐藏在集团内部的卧底同伴的样貌一一从脑海里闪过。
阿林,夏生,艳梅,忠叔……
部分人坚持不下去走了,说三年又三年,混得多了,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……
部分人死了。
而她最终……也和他们殊途同归。
正午的太阳刺痛她的双眼。
一滴泪,从她眼角流出。
闭上眼的那一刻,她好像看到韩峥川朝她跑来。
还好,她也终于站在阳光下,朝着他和鲜红的国旗敬礼:“沪市警局,第六队沈安笙,完成使命!”
……
韩峥川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沈安笙。
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挖穿,疼到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玻璃房中。
房内的自己心痛难忍,放声哭泣。
而房外的自己,冷静指挥队伍整理现场,追捕逃犯……
他甚至都忘了,自己是怎么回的队里。
自这天之后,他忙着查案,好几天没有回家。
这天刚出队,没想到祝婉珏就找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韩峥川看她一眼,布满红血丝的眼一片冷漠。
祝婉珏一脸温婉:“我知道你很忙,但上次你在机场说我是你的未婚妻,我家里人都知道了,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……”7
韩峥川不耐打断:“那天我已经和你解释过,说你是我的未婚妻,只是想试探沈安笙。”
祝婉珏深呼吸一口气,手指攥的发白。
“这些年,你一直都没有停止找沈安笙的下落,其实你从来没忘记过她,是吗?”
可刚说完,停车场有人喊:“韩队,接下来要去查盛世会所了。”
韩峥川没再看她一眼,直接离开。
他带队来到盛世会所。
韩峥川查物证时,忽然二楼有人喊:“韩队,你来看看。”
他疑惑,上了楼,就见沈安笙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被掀开来。
他走过去,心中震撼不已。
只见桌子底下,密密麻麻的刻着“韩峥川”三个字,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的嵌入桌子,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韩峥川仿佛看见了沈安笙刻出这些名字时的煎熬和痛苦。
一股窒息涌上心头,他兀的红了双眼。
“真是恶心人,那叛徒都跟了祁斯辰,竟然还写韩队的名字!”
“不是,我总觉得有些奇怪,会不会她……”
只是话未说完,就被韩峥川打断。
“不是。”
自从见沈安笙的第一眼起,他就回队里查了她的档案。
答案确是一片花色。
分别的那五年,她甚至因为很多事情进过局子,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证明,沈安笙没有背叛……
只能确定的是她tຊ对他的心意或许没变。
可下一瞬,韩峥川想起她做的事,心底又坚硬了起来。
她做错了事情,该受到惩罚。
自此,沪市发生了一件大事,“蜂鸟”集团被瓦解。
所有涉案人员都被捉拿归案。
这个案子定了。
韩峥川身穿藏青色制服,站在金色的阳光和鲜红的国旗下,接受奖赏。
“沪市一大队队长韩峥川,在侦破‘蜂鸟’一案中,功绩卓著,具有重大贡献,记个人一等功!集体三等功!”
“另,赵阿林,陈夏生,张艳梅,方忠因公殉职,皆记一等功……”
微风习习,一切尘埃落定。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。
勋章别上胸膛的那刻,韩峥川脑子里满是沈安笙的那张染血的脸。
或许如果,她从未走错路的话。
这一等功,也该有她一份……
韩峥川思绪沉沉回到办公室,心中却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想通。
为什么抓捕时,沈安笙一身的伤?又为什么……
这时,外面有人进来禀告:“韩队,沈安笙那个叛徒的尸体还在停尸间的冰柜里,她没有亲人,无人认领,该怎么处理?”
韩峥川起身,思索一瞬,又想起了忠叔。
她都亲口承认杀了忠叔了,还有什么可想的。
“走正常程序。”
那人离开。
这种无人认领,又已经结案的遗体,会在15日内送去殡仪馆火化。
十分钟后,韩峥川的房间里就又来人了。
在局长带领下,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来到他面前。
局长介绍:“峥川,这是接替忠叔工作的老陈。”
两人握手。
老陈面色凝重:“我接替了忠叔工作,在他的资料里找到一份绝密的卧底档案,有一个人的尸体,应该进陵园,和无数的英魂葬在一起。”
说完,就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韩峥川。
韩峥川怔愣着打开档案袋,抽出一半纸,露出了沈安笙身穿制服的照片。
上面写着,沈安笙——
警号:314401。代号:紫矜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