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“所以……你把我出卖了?我弟弟呢?还有柳姑娘,他们都走了吗?”“我让人把他们迷晕,送上了预定好起航的商船。只是唯独把你留了下来。”对上云时锦失望至极的眼神,沈铎君手指收紧,无奈道:“卿姑娘……不,云时锦,别恨我,我也是逼不得已。”“当年李大虎把你背回来,我一眼就认出了你。”“我也曾内心煎熬许久,直到现在才昧着良知做出这个决定……只是有一点,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——秦裴容他后悔了,他一直很想念你。也许让他见你一面,就不会再天天发疯了吧。”
云时锦慢慢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还躺在医馆里。
她有些怔然,四下回顾,发现云钦祁和柳乐都不在。
怎么回事?
不是说好今晚就走的吗?
云时锦动了动身体,发现浑身软绵绵的,根本使不上力气。
她这是……被丢下了吗?
云时锦眨了眨琉璃般空茫双眼,有些气馁的想。
不对,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。
她刚要撑起身,准备下床。
“卿姑娘,别乱动。”
一道熟悉的微凉嗓音在房间另一头响起。
云时锦猛地转过头,难以置信,“沈郎中?”
沈铎君站在门口,面容逆光,看不清表情。
“抱歉,为了救我爷爷,我必须这么做……对不起。”
云时锦一头雾水,“什么爷爷?你在做什么?”
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“秦裴容要来这镇上了。”沈铎君叹口气,“早年我爷爷含冤入狱,我将你的消息作为跟他谈判的筹码,换他放了我爷爷。”
云时锦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冻结了,冷得刺骨。
她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“所以……你把我出卖了?我弟弟呢?还有柳姑娘,他们都走了吗?”
“我让人把他们迷晕,送上了预定好起航的商船。只是唯独把你留了下来。”
对上云时锦失望至极的眼神,沈铎君手指收紧,无奈道:“卿姑娘……不,云时锦,别恨我,我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“当年李大虎把你背回来,我一眼就认出了你。”
“我也曾内心煎熬许久,直到现在才昧着良知做出这个决定……只是有一点,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——秦裴容他后悔了,他一直很想念你。也许让他见你一面,就不会再天天发疯了吧。”
云时锦想说,她压根不记得什么秦裴容了,他想不想念,与她何关呢?
若是真的想念,当初为什么会放任她坠崖。
两人沉默以对,最后沈铎君转身离开,留一室寂静。
云时锦恢复了些体力后,下床出门。
然而,她刚走到门口,迎面就撞见一个高大俊美的黑袍男人,站在原地凝视着她。
他眼底充斥着失而复得的狂喜,身躯不断颤栗,呼吸粗重。
秦裴容又哭又笑,耳边不再是困扰他半年多的耳鸣,而是他自己心如鼓擂的跳动声。
一个几乎被判了死刑的人,忽然有一天重获新生了。
在云时锦发呆的时候,他就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,紧紧抱住了她。
“时锦、时锦……我好想你,我真的好想你……”
像是一头寻回了珍贵宝物的猛兽,欢喜得哭了。
“等等,你放开我!”云时锦拼命挣扎。
男人刚抱上来的时候,熟悉到刻入骨子里的气息扑面而来,令她有些目眩神迷。
“我头好痛……”
云时锦死死咬唇,眼前闪过许多各种零碎的,与秦裴容有关的记忆。
秦裴容慌忙松开她,手足无措的问,“怎么了,时锦,对不起……”
她疼得喘不上气,两眼一黑,软软倒在秦裴容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