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想,慕峻深也只是看自己可怜而已。阮梦溪走神的时候,忽地听到身边不远处,男人低而沉的声音:“谁把你放出来的?”他分明将她锁在了床头。阮梦溪抿唇,含糊道:“你没锁好,但我也是撬开很久才撬开的。”说着,往后掖了掖那一只已然青紫的手臂。慕峻深眸色微深,袖下的手指微微摩挲。他早就注意到了,那上面破了一大片的皮,还有一大圈的青紫。但很快他就转移了目光,冷漠道:“墨墨过敏,是你干的?”阮梦溪镇定道:“不是
这时,外面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。
宋月欢如释重负,道:“得赶紧将孩子送医院看看吧,毕竟……念初也不是专业的……”
“是啊,刚刚小太子看着都快不行了,谁知道这一通急救能不能把孩子给救好?”
阮梦溪望着她,唇带讥讽。
宋月欢感到了强烈的不安。
她今天,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?
小墨墨正贪婪地抱着阮梦溪,呼吸着妈咪身上的味道,他根本不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,此时的他只知道他在妈咪的怀里,好香,好温暖。
只是忽地,他就听见头顶传来了爹地的声音:“走,去医院。”
小墨墨下意识将阮梦溪抱得更紧,就像是八爪鱼一样,压根不想从阮梦溪的身上下来。
阮梦溪察觉到小墨墨的用力,知道他不愿意,轻声哄道:“墨墨乖,跟爸爸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
听到阮梦溪这么说,小家伙才不情不愿松开了手。
他怕妈咪生气。
可还是忍不住双眼湿漉漉的,近乎渴望地望着阮梦溪:“妈咪……你也一起去,可以吗?”
“不可以!”
慕峻深抱着孩子,冷冰冰道。
阮梦溪能来这一场生日会就已经是她最大的恩赐了,陪孩子去医院那样的地方,她是不可能会去的,索性就不要开口,不要给孩子任何希望。
慕峻深抱着小家伙,清楚看见了小家伙脸上的难过跟沮丧,面色更沉,直接转过身去。
岂料,阮梦溪道:“可以,墨墨,妈咪陪你去。”
所有人都惊了一下。
她她她……她说什么?
阮梦溪无视了周围的震惊,问慕峻深道:“可以吗?”
慕峻深的脚步顿住。
阮梦溪上前一步,望着墨墨可怜兮兮的模样,于心不忍,再一次问慕峻深:“可以吗?”
慕峻深没有转过身,面对阮梦溪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背影。
就在阮梦溪觉得慕峻深不会答应的时候,才听到他冷冷甩下一句:“随便你。”
说完,就径直抱着孩子大步流星朝着门外走去。
宾客自动让出一条路来,低头窃语,议论纷纷。
阮梦溪赶紧追了上去,亦步亦趋地跟在慕峻深的身后。
墨含烟都惊呆了:“我是不是看错了?”
她平时不是最讨厌哥哥了吗?
为了跟他撇干净关系,就连儿子都那么讨厌!
生怕跟他、跟墨家沾染上一点关系,今天这是怎么了?
-
半小时后,奉城第一医院——
阮梦溪那边正在医院陪同儿子看诊。
明明慕峻深就在边上,可她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。
初醒时候那残暴的对待还历历在目。
腿根的酸疼清晰告诉她,不久之前她刚刚被这个男人狠狠侵占过。
虽然他们是夫妻,还有了墨墨,可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。
甚至可以说是势如水火。
所以当最后弥留之际看见慕峻深居然会给自己出头报仇,阮梦溪才会那么惊讶。
但是她想,慕峻深也只是看自己可怜而已。
阮梦溪走神的时候,忽地听到身边不远处,男人低而沉的声音:“谁把你放出来的?”
他分明将她锁在了床头。
阮梦溪抿唇,含糊道:“你没锁好,但我也是撬开很久才撬开的。”
说着,往后掖了掖那一只已然青紫的手臂。
慕峻深眸色微深,袖下的手指微微摩挲。
他早就注意到了,那上面破了一大片的皮,还有一大圈的青紫。
但很快他就转移了目光,冷漠道:“墨墨过敏,是你干的?”
阮梦溪镇定道:“不是我。”
慕峻深逼近一步:“为了保护墨墨,他对桃子过敏的事情,全家上下都瞒得死死的,不是你,还能有谁?”
阮梦溪知道自己平时的为人实在是让人信不过,深吸口气,道:“我不知道,但是,不是我,害死墨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……”
“没有吗?”慕峻深阴鸷低嗤。
阮梦溪僵住。
上辈子墨墨死去之后,她才知道,原来慕峻深早就知道她准备跟墨凉杰私奔了。
而这消息,是他们私奔的当天,墨凉杰亲口跟他说的。
当年她被墨凉杰迷得神魂颠倒,对于很多摆在眼前的细节她都选择性忽略。
后来的后来。
她才知道自己只是墨凉杰报复慕峻深的工具而已。
慕峻深盯着她。
黢黑的双眸仿佛带着冰冷的刺。
阮梦溪被盯得有些发毛,下意识想要往后退。
慕峻深抬手,粗粝的大手掌直接钳住她的脸。
半点都不温柔,疼得阮梦溪秀眉紧蹙。
“我不知道你留下来有什么目的,但是,你要是敢伤害墨墨……”
阮梦溪被捏得脸疼,立马摇头:“不可能!”
慕峻深眯了眯眼。
“墨墨是我儿子,以后,我会当个好妈妈的!”
慕峻深像是听见了莫大的笑话,眼里面上全是嘲讽。
恰好在这个时候,阮梦溪的手机响起来。
这个铃声……分明就是给墨凉杰专属的!
慕峻深的心头猛沉。
果然,他看见阮梦溪拿起手机来。
墨凉杰的头像一闪而过。
慕峻深顿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,觉得她真的会洗心革面!
如今看来,八成是墨凉杰这个父亲的私生子,又找到了什么恶心他的法子!
而这个女人只不过是履行者罢了。
无名怒火汹汹燃起,猛地,慕峻深将阮梦溪直接甩开,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,“滚!”
阮梦溪吃疼,但也不敢惹怒这个疯子。
她很快就爬起来,转身跑了出去。
当她拿起手机,看清楚墨凉杰的头像时,眼里就爆出了极致的恨意。
她所有的不幸、所有的噩梦,都拜这个男人所赐。
她握着手机的双手紧绷,青筋暴起。
但是很快,她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深深呼吸了口气,果断将手机关了机。
医生从检查室里出来,阮梦溪就立马迎了上去,道:“医生,我儿子怎么样了?”
医生问:“请问,刚刚是谁给孩子做的急救?”
听到这话,阮梦溪的心头猛沉,神经紧绷,不安道:“是我……医生,请问是哪里出了为什么差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