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燕云被她逗笑,“买都买了,就别想那么多了。”他拎起一只小挎包,“不过,你为什么不要我送你的包?走的时候,都没有带走,是不喜欢吗?”“额,”他终于说起这件事了,辜安坐直身体,正色道,“不是不喜欢,是我觉得太贵了。我查了下,那个包,一个的价格,抵得上我今天买的全部了。”过燕云皱了皱眉,“是送你的礼物而已,我并不觉得贵重,你就安心收下——”“我说的觉得太贵,”辜安诚挚地冲他笑笑,举起手中一个一万出头的小链条包晃了晃,“打个比方,是指如果走在路上突然下雨了,又没带伞的话,我会用今天买的包顶在头上遮雨。”
过燕云揭开了罩在食物上的盖子。
有各种口味的面包蛋糕,煎蛋,谷物,酸奶,水果,还有牛奶和果汁。
“今天一整天,邮轮都会在公海上航行,吃完早餐,我们去甲板上看看吧。”
“好啊,”辜安坐了起来,扭了扭脖子,“哎呀,脖子好僵啊……”
“我记得楼上有SPA,待会儿去按摩一下?”
“诶,我绑着腰带,可以吗?”
“去问问吧,应该不按到腰就行。”
“好~”
饭后,两人去了健康会所。
辜安描述了一下肩颈的问题,前台的外国妹子拿出菜单,给她推荐了一个深度放松SPA套餐。
辜安一看,嚯,200刀,还不包含服务费和小费。
之前在老家按个脚,撑死了才200块。
但来都来了,总不能事到临头嫌贵,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吧?
看到旁边的老外按摩完出来,眼都不眨就签了账单,辜安更不想被比下去了,可不能给国人丢了面呀。
她咬牙指着那行选项,打肿脸充胖子,豪气地掏出了记账用的船卡。
“Okay! We both will take this one.”
“Sure, this way pls.”
辜安看向过燕云,“走吧,说好了,这个也是我请客,一起体验一下邮轮上这死贵的按摩,到底是啥感觉吧!”
过燕云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,嘴角带笑,“行。”
一个看起来像东南亚人的女技师走了过来,询问道,“You two together?”
辜安点头,“Yes!”
女技师便带他们走进一个光线昏暗的房间。
屋子正中,并排放着两张按摩床,侧面是一个小型淋浴房,旁边还摆放着一个浴缸。
她在门口指了指两边的凳子,示意他们可以把脱下来的所有衣服放到凳子上面,又解说按摩床上放着一次性内裤,他们换上后趴上去,然后喊她进来就行。
说完她就关上门出去了。
辜安愣在原地,反应了半天,拿起按摩床上那一小片布料,和过燕云面面相觑。
“她是要我们,在这里脱光了,就穿上这玩意?!”
“咳!”过燕云握拳在嘴边,忍住笑意,“好像是。”
辜安后知后觉地双颊发热,眼神躲闪。
什么嘛,这是把他们俩当情侣了?还要当着对方的面换衣服——她耳朵也烫了起来,也太那个啥了吧……
看她羞涩窘迫的模样,过燕云的心底像爬进几只小蚂蚁,直发痒。
但她面薄,胆子又小,点到为止就好。
过燕云笑了笑,解围道,“服务员肯定是误会了,我去说一下。”
他走到门口,跟技师交涉了一番,对方接连道歉,又把他们分别带到了单独的两个按摩室。
一个小时的热石理疗,加精油推全身,先是背面,再是前面。
辜安按技师的指示翻身躺好,忍不住发散思维。
如果,真是一对情侣或者夫妻的话,在刚刚那个房间里,两张床挨得那么近,那轮到翻过来的时候,岂不是都要被看光光了……
哎呀,岂止是按摩的时候,一开始换衣服,乃至结束后可能的洗澡,不都会……
停,打住,别满脑子黄色废料啦。
结束了按摩,从房间里出来时,过燕云好奇地看着她,“你的脸怎么这么红?”
“啊?有吗?可能是刚刚按摩太热了吧!哈哈!”
……
两天后,邮轮到了法国港口,今天大巴车会带她们去巴黎玩一整天。
到了购物街区,过燕云和许叔叔跟在后面,看着前面一站一坐,两个shopping起来战斗力爆棚的女人,无奈地对视一笑。
辜安本来想好,不超过三万的购物预算。
结果被孙阿姨一顿洗脑:“这个包包,国内要贵三千块呢!买两个,就是赚了六千啊!”
“这款丝巾打七折呢,等于是捡漏啦,我要给小姐妹一人带一条!”
“哇这套化妆品比免税店还便宜呢!还买二送一,不就是白送嘛?不要白不要,买买买!”
于是辜安脑子一热,也加入了抢货大军。
期间,为了帮孙阿姨多拿一个包包,她一度从轮椅上站了起来,吓得导购员惊tຊ呼,“Oh miracle!”
回程的时候,辜安坐在轮椅上,身上抱着大大小小十几个袋子,后面两个扶手上也挂满了包袋。
作为免费劳动力,过燕云帮她把买的大包小包送回房间,看着她坐在地上一边清点战利品,一边又皱眉懊恼,忍不住勾起了嘴角。
看着账单,辜安后知后觉地肉疼,自己怎么就没忍住,剁手买了这么多呢?
全部花出去的,加起来,快到预算的十倍了!
她往沙发上一躺,无语望天,“完蛋,我是不是膨胀了啊!花起钱来如流水,也太败家了吧,都怪孙阿姨太会说了~糟糕,我觉得以后老了,我可能也是要被传销骗去买玉床的那一波人!”
过燕云被她逗笑,“买都买了,就别想那么多了。”
他拎起一只小挎包,“不过,你为什么不要我送你的包?走的时候,都没有带走,是不喜欢吗?”
“额,”他终于说起这件事了,辜安坐直身体,正色道,“不是不喜欢,是我觉得太贵了。我查了下,那个包,一个的价格,抵得上我今天买的全部了。”
过燕云皱了皱眉,“是送你的礼物而已,我并不觉得贵重,你就安心收下——”
“我说的觉得太贵,”辜安诚挚地冲他笑笑,举起手中一个一万出头的小链条包晃了晃,“打个比方,是指如果走在路上突然下雨了,又没带伞的话,我会用今天买的包顶在头上遮雨。”
“但假如我出门带的是你买的包,恐怕我会把它抱在怀中,替它挡雨,因为舍不得它被淋湿,哈哈,你明白了吧?”
“任何超出了我现在消费水平的东西,无论是金钱还是心理意义上觉得‘太贵了’,我就会过度小心地维护,感觉是高攀了,即使勉强拥有,也会怀疑自己,患得患失……”
“但是呢,说穿了,那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包而已,是身外之物,不应该看得比自己还重要,不是吗?”
“什么时候突然下雨了,我能把它顶在头上遮雨,也不觉得心疼了,那就说明我能配得上了,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使用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