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嫌弃。”江眠眠冷冷开口,像一瓢凉水一样瞬间浇灭了贺景宴的热情,贺景宴不满的嘀咕了一句,什么嘛,自己好心好意要给他做鱼汤吃,结果还被嫌弃。“而且,”江眠眠顿了顿,“那鱼朕都给扔了。”扔了?小卓子疑惑道:“皇上,您昨日不是还吃了鱼……”“闭嘴!”江眠眠立刻止住了小卓子接下来的话,但还是被一边的贺景宴听了个正着,她喜滋滋的笑着,看来这小皇帝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。“皇上,您……”“你也给朕闭嘴!”江眠眠
妃子?贺景宴听到小皇帝这句话差点儿笑了出来,这小皇帝才不过十五岁,自己已经是二十岁了,怎么想都是夫子的身份更合适一点儿吧!
“皇上,您说什么呢?您才十五岁哪里来的妃子?”这小皇帝整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?自己怎么看都是比他大吧?竟然还能想到妃子这个层面上来。
江眠眠一听贺景宴说自己十五岁,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:“十五岁又如何?南萧历史上十五岁就娶妻生子的不在少数,倒是你,二十岁还未曾许配人家的几乎闻所未闻。”
贺景宴刚刚咧开的嘴还没来的及合起来,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扎心的话,这小皇帝这样能言善辩,真的是不学无术吗?
“春香,刚刚皇上说了什么你听清了吗?”她小声问着身后的春香。
春香看了贺景宴一眼,一本正经的开了口:“皇上说您是南萧历史上第一个二十岁还未许配人家的女子。”
贺景宴瞬间就后悔了,自己还不如不问这个小丫鬟,同样的话又听了一遍,还比从小皇帝嘴里听到的更加伤人,还第一个?刚刚小皇帝哪里说第一个了?她将头扭回去闭上了自己的双眼,深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眼的时候换上了一副无比灿烂的笑容。
“皇上,奴婢二十岁未曾出嫁的确是闻所未闻,但奴婢都是为了南萧的将来,太后将奴婢召进宫就是为了皇上着想,为了整个南萧着想,想必个中缘由皇上您也能了解。”贺景宴脸上挂着笑,将自己至今还未出嫁的原因同南萧的前途命运联系了起来,一番陈情慷慨激昂,让她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了起来,她身后的秋露春香恨不得当时就鼓掌叫好。
这一番陈词也成功的转移了江眠眠的注意力,他望着贺景宴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,看到这里的贺景宴暗暗擦了一把汗,还好自己能言善辩,这才使小皇帝暂时相信了自己的话,到底是年轻啊!
“皇上,”贺景宴趁热打铁,“太后命奴婢从现在起就时时刻刻伴随皇上左右,教皇上您念书识字批阅奏折……”
“太后亲口吩咐的?”江眠眠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贺景宴的话。本来以为她和一般人不同,没想到开口却和别人一般无二。刚拿东西回来的小卓子看他这样,八成是把之前谢太后说的话抛在了脑后。
“皇上,”他凑到了江眠眠的身边低声开口,“太后半月前曾说要给您寻一夫子,您忘了吗?”
经过小卓子这么一提醒,江眠眠才想起来之前太后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,但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,哪一次都没实现过,故而他并未放在心上,结果这次居然来真的了。
“你为何不早提醒朕?”早提醒他的话,连这个景澜宫的大门他都不会让此人踏进来的。
一旁的小卓子有苦说不出,他倒是想提醒,但他也是贺景宴说了以后才知道的,在宫门口的时候可是皇上亲自让她进来的,自己哪里敢拦着?
“皇上?”贺景宴还在等着小皇帝说话,结果他倒和身边的太监嘀咕了起来,不知道在低声商讨些什么,那小太监拿了东西回来以后也没见小皇帝有什么动静,想来不是针对自己的。只见那小太监又说了两句话以后,小皇帝的脸色变得比刚才还要臭。
“你走吧,别来景澜宫了。”江眠眠想了想,还是下了逐客令。在他看来,自己只是将她赶走已经相当仁慈了,之前的夫子没有一个有她这么好的待遇。要不是看在冰钓的面子上,他这时候已经让侍卫将她给扔出去了。
“皇上,奴婢不能离开,这可是太后吩咐过的。”
笑话,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景澜宫,当初在谢太后面前夸下的海口一定得实现,不然这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太后的耳朵里,秋露可是太后身边的人。
贺景宴想了想,自己既然之前和小皇帝冰钓,倒不如用这个理由来套套近乎?
“皇上,不知昨日钓的鱼可还新鲜?若是皇上不嫌弃的话,奴婢可以给皇上做鱼汤吃,奴婢知道很多湖鱼的做法,比如……”
“朕嫌弃。”江眠眠冷冷开口,像一瓢凉水一样瞬间浇灭了贺景宴的热情,贺景宴不满的嘀咕了一句,什么嘛,自己好心好意要给他做鱼汤吃,结果还被嫌弃。
“而且,”江眠眠顿了顿,“那鱼朕都给扔了。”
扔了?小卓子疑惑道:“皇上,您昨日不是还吃了鱼……”
“闭嘴!”江眠眠立刻止住了小卓子接下来的话,但还是被一边的贺景宴听了个正着,她喜滋滋的笑着,看来这小皇帝也有口是心非的时候。
“皇上,您……”
“你也给朕闭嘴!”江眠眠瞪着她恶狠狠的说,只是他这个表情放在贺景宴这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,顶多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虚张声势罢了。
“来人,把这……这宫女给朕扔出景澜宫,一步……不,半步都不得入内。”小皇帝说完,背着手就走入了内殿,小卓子对贺景宴抱歉的施了一礼,赶紧跟上了离开的小皇帝。
“皇上,皇上?”贺景宴还没喊几声,就感觉到周围站满了侍卫,兵甲上都泛着淡淡的银光,看上去就觉得瘆人。
“各位大哥,我自己走出去,不用麻烦你们扔。”贺景宴看到侍卫后立刻软了下来,一边说一边准备往外走,这侍卫身上带着的可都是真家伙,只要其中一个拔出佩剑在她脖子上那么轻轻一划,那她就血溅当场了。
“皇上说了将你扔出去,那我等就绝对不能让你走出去。”其中一名侍卫瓮声瓮气道,随即上前一步挡住了贺景宴的去路,其他几个侍卫一拥而上,竟然真的把贺景宴抬起来给扔出了景澜宫,好在这些人手下留情了,落地的时候并未感觉到疼痛。
“小姐,您没事吧!”随后赶来的春香和秋露把贺景宴赶紧扶了起来。
“你们怎么还好端端的?为什么只有我被扔了出来?”贺景宴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疑惑道。
“这个……”春香顿了顿,“皇上刚刚吩咐的是将您扔出去,至于奴婢,皇上没有……没有说。”
“算了,回文华殿。”贺景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景澜宫一眼,今天就先这样算了,就一个十几岁的小皇帝而已,她有的是办法搞定他,大不了明天再来。
文华殿内,贺景宴将怀里的书掏出来扔在了一边,抓起一把瓜子就嗑了起来,一边嗑着瓜子还一边嘀咕着小皇帝的不好,嘴里说出来的话让殿内的所有人纷纷噤声,虽然她们心里是这么想的,但没一个人敢像贺景宴这样说出来。
“不就是一个皇帝而已吗?我还是太后派去的呢!”虽然这个名头好像没起任何作用。
“皇上这个样子,侍卫果然也好不到哪里去!”
本以为凭着冰钓能套套近乎,结果小皇帝半点儿都不领情,还将她给这样扔了出来,不过看侍卫的动作,扔人这件事应该不是第一次干了。
“秋露,你在宫中待了多久了?”
“回小姐的话,奴婢在宫中待了五年有余了。”秋露低头答道。
“五年?那皇上很多事情你都知道了?”
“知道一二。”
“那你同我说说,之前的几个夫子都是怎么离开的?”贺景宴还未进宫的时候曾听春香说起过,但秋露从小长在宫里,知道的一定比春香多不少。
“奴婢不敢说。”秋露连连摇头,贺景宴这个要求可真是难为她了,她们这些做奴婢的,要是议论主子的半点儿不好,那可是要砍头的。
“怕什么?你不是太后的人吗?我问你这些事情,也是在听太后的吩咐,太后既然让我做皇上的夫子,那我理应对皇上有所了解,你说对吧?”贺景宴循循善诱,让秋露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担忧。
“是,不知小姐想知道些什么?”
“知道些什么……”贺景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“就说说在我之前有几个夫子吧,最长的待了多久,最短的待了多久,都是为何离开的。”
“是,”秋露点了点头,“在您之前有十二位夫子,第一个是……”
“等等!”贺景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十二位?后来全走了?”
“是。”秋露点了点头。
“行了,你先说吧,挑几个重点的说,时间最长的,最短的,折腾的最厉害的。”
秋露点了点头,将这几个典型的事情一一告诉了贺景宴,贺景宴初时还觉得有意思,越听到后面心里越没底,这哪里是一个皇帝,说是混世魔王也不为过,什么泼墨水下迷药之类的事情竟然数不胜数。
“还有一个是小姐您的父亲,也就是相爷。”
“我爹待了多久?”
“两个月。最后几日相爷一直在拉肚子,太后无奈只能让他离开了皇上的身边。”秋露想了想说道。
贺景宴听完小皇帝的“光辉历史”后疲倦的靠在了椅子上,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