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淑乐回想起舅舅舅母看她们的眼神,心里莫名一阵寒意,以后怕是亲戚也没得做了。“姐姐,这是意外,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事,这与你无关,大可不必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。”乐瑶心里明白,都是李蔓自己行事过于偏激才枉送了性命,可她不能说。只怕李蔓的死没那么简单,这事还牵扯到表哥和太子。“姑娘,不好了”芳草急匆匆走进来,“李家来人了,说是要见您,问明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,可瞧着倒像是来寻仇的。”“妹妹怎么办?”关淑乐担忧的看向乐瑶,舅舅舅母该不会是想将蔓儿表姐的死怪罪到乐瑶头上。
“万万没想到好好的及笄礼弄成了这般,这叫我良心何安?”
关淑乐刚从李家回来,眼睛哭的通红,“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舅舅一家。”
“姐姐,这不是你的错,你别自责了!”关淑蓉见姐姐哭心里也难受的紧。
“可总归是在咱们府上出的事,你没瞧见舅母一双眼都要哭瞎了,舅舅也茶饭不思,听说跟着表姐的丫鬟翡翠回去当晚就挂白绫自尽了,这一下两条人命。”
关淑乐回想起舅舅舅母看她们的眼神,心里莫名一阵寒意,以后怕是亲戚也没得做了。
“姐姐,这是意外,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事,这与你无关,大可不必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。”
乐瑶心里明白,都是李蔓自己行事过于偏激才枉送了性命,可她不能说。
只怕李蔓的死没那么简单,这事还牵扯到表哥和太子。
“姑娘,不好了”芳草急匆匆走进来,“李家来人了,说是要见您,问明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,可瞧着倒像是来寻仇的。”
“妹妹怎么办?”关淑乐担忧的看向乐瑶,舅舅舅母该不会是想将蔓儿表姐的死怪罪到乐瑶头上。
“没事的,蓉姐姐你陪着她等我回来。”乐瑶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,“我就是去说明当日的情况而已。”
“这倒好,救人的反倒要被人抓去质问,这都是什么事?”春花不满嘟着嘴,“姑娘下次还是莫要做好人了吧,总是吃力不讨好。”
“你少说两句!”芳草怒瞪春花。
“我问心无愧怕什么!”乐瑶虽如此安慰她们,心里却打起鼓来。
救人反被讹的事自古有之,毕竟当时蔓表姐身边就她一个人,她的贴身丫鬟也死了死无对证。
表哥和太子倒是在,可她不能把表哥见死不救的事说出来,更不可能找太子作证。
还是古人有先见之明,二人不观井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前厅,远远传来虞氏的哭声,“我儿好好的,怎么就去了湖边,她从小就胆小,不可能一个人到湖边的,我可怜的孩子,花朵一般的年纪怎么说没就没了。”
院外站满了家丁,见乐瑶来了,竖起棍棒恭敬道:“表小姐一人进去即可,她们两个回去等着。”
两人一脸担忧的看向乐瑶。
“你们回去吧!待会儿我自己回去!”乐瑶说完转身走了进去。
前厅里家中女眷都在,乐瑶走上前一一行礼,站在殿中央。
“好孩子莫怕!”老太太满脸慈爱轻声细语道:“李家舅舅舅母,就是想要问一问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?”
“祖母,我没有怕,舅舅舅母痛失爱女心里一时难以接受,孙女能明白的。”乐瑶朝着老太太和李家人再次行礼。
“那日在院中,姐妹们约好一道去凉亭喝茶,蔓表姐突然说要去更衣,我问她可需要我陪,她说后院的路她都熟悉,让我先去凉亭。
我便去了凉亭,谁知姐妹们去宴厅观礼了,我因在热孝便没去,独自在园子里闲逛,直到表姐的丫鬟翡翠匆匆跑来说她家姑娘落水了。
我因离得近就先赶过去,只见表姐已经在水里昏迷不醒,我跳下水将人捞上来,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。”
“当时只有你们两个,你这话如何叫人信服。”虞氏泪眼汪汪看向乐瑶。
两人都落了水,为何偏偏她的蔓儿得了风寒不治。
“亲家舅母这是何意?”老太太立时拉下脸来,“蔓儿在我府上出了事,我们确实有责任,可你如此质问一个孩子是何意?
你难道不知道这话若是传出去,会给一个姑娘家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?我家虽有责任,但也容不得你这般泼脏水。”
“我确实没有人证,可我没有必要撒谎”乐瑶不慌不忙,眼神坚定而又坦荡的看向虞氏,“我与表姐往日无仇近日无怨,我没有必要做这些。
再者若是我做的,我只管跑开便是,没有必要在现场等着你们来抓。
舅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我能理解,但您不能因此就随意给我罗织罪名。”
“谁说你们没有仇怨,我听说你与你那个表哥不清不楚,蔓儿在府上的这段时日,与你表哥相谈甚欢,你定是……。”
虞氏心中的恨无处宣泄,她的女儿死了,死在了国公府,这事必须要给她一个交代。
“住口!”老太太怒拍桌子。
“这话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恶毒了些!”大夫人林氏皱眉开口,“若不是这孩子不顾安危舍身相救,蔓儿怕是等不到你们来。”
“母亲说的是,救人的反倒要被诬陷,还硬要东拉西扯牵扯不相干的人,如此往后谁还敢做好事。”
郑芙蓉站在大夫人身后看向虞氏,“舅母这般岂非叫人心寒。”
“你说什么?长辈说话由得你插嘴?”虞氏一听急了,站起身就要冲上去,被李青鸾一把拉住,“嫂嫂,有话好好说。”
虞氏反手一推怒视她,“那是你亲侄女,好端端的一个人在你家没了,你叫我怎么好好说!”
“舅母不信我也没有办法,总之我问心无愧。”乐瑶看向虞氏心里五味杂陈。
“你,我不要看到你!”虞氏一把推开李青鸾面目狰狞的朝乐瑶扑去。
“快,快拦住她!”老太太急的站起身大喊。
比打架谁怕?毕竟小时候没少挨欺负,对付她们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,她还是游刃有余的。
就在乐瑶准备反击时,一只大手出现在眼前,挡住虞氏并将她狠狠推了出去。
“君儿,你怎么跑这里来了,你叔父他们在书房,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老太太面上闪过一丝惊慌。
当日场面虽乱,她还是看见了他和太子站在不不远处,李蔓无端跑去湖心亭,这其中缘由细想便知。
郑芙蓉见他护在乐瑶身前心中闪过一丝酸涩,眼神紧盯着他。
关瑾君看向祖母摇头,转头双眸幽深看向虞氏,“后宅到湖心亭颇有些距离,李小姐在府中做客时,对后宅应当甚是熟悉,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去了湖心亭,此事你难道就没有想过?”
虞氏双眸躲闪面上闪过一丝心虚,“你,你想说什么?”
“当日我与太子就在湖心亭议事”关瑾君冷冷开口。
此话一出房间一下安静下来,“李小姐是自己跳入湖中的,与他人何干?”
乐瑶看怪物一样看他,这人怕不是疯了吧!他就这么招了。
“你,你,是你……”虞氏整个人都在颤抖,双眸被恨意染成一片血红色。
太子?难怪她们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,难怪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要了她女儿的命,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。
“若她安分守己,没有撞见我与太子议事,便不会有此祸,言尽于此,虞夫人还是趁早回吧!”
虞氏一下子失了魂,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爬起身往外走。
“今日之事,都给我烂在肚子里。”老太太眼神看向堂中众人。
众人纷纷点头不语。
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,谁也没有开口。
乐瑶第一次体会到权势的可怕与杀伤力。
杀了人还能明目张胆的告诉对方,就是我杀的,不服就憋着,再不服我灭你全家。
难怪人人都挤破脑袋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,男人不惜为之汲汲营营奋斗一辈子,女人为了依附权势无所不用其极,甚至不惜搭上性命。
眼看着快到桃园,关瑾君看向乐瑶,“救人反遭人记恨,还不知反思?下次还会出手吗?”
“会!为善而急人知,善处即是恶根,我救人只是为了晚上睡觉能睡的安稳,至于表哥说的那种近乎冷漠的冷静,我学不来也不想学。”乐瑶抬眸看向关瑾君,“她是被你们杀死的对吗?”
关瑾君双眸冰冷,并没有回答她,“回去吧,不早了该休息了。”
面对她纯净的双眸,他没办法坦然开口承认,只能转身大步离开。
“郎君,您怎么不解释一下,那是太子做的,和您有什么关系,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,你就不怕……”
何琳在一边看得干着急,郎君明明很在乎表小姐,听说她被人为难,急匆匆就赶回府。
没说两句人就走了,也不解释一下,任由表小姐误会。
“有区别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是我做的还是太子做的有区别吗?”关tຊ瑾君手握成拳,“她认定了我是个冷酷无情之人,而我本来就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