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九仪,朕知你心中哀痛,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而谢九仪却跪在地上没有动,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哑:“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,解除我与殿下的婚约。”闻言,皇帝的眉头深深蹙起,腰背再度直了起来,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。“九仪,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,放弃和裳儿的婚约?”“是,臣与殿下已生嫌隙,婚约不除恐成怨偶。”谢九仪腰背笔直,不卑不亢,语气决绝,皇帝叹了口气,看着李云裳摇了摇头,终于说道:“也罢,你们的婚事就此取消吧。”
皇帝观察着谢九仪,许久,见他没有异议,又俯下身,和颜悦色地去扶他,变回了那副温和宽容的长辈模样,语气关切:
“九仪,朕知你心中哀痛,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而谢九仪却跪在地上没有动,他低沉的声音有些哑:“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,解除我与殿下的婚约。”
闻言,皇帝的眉头深深蹙起,腰背再度直了起来,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“九仪,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已死之人,放弃和裳儿的婚约?”
“是,臣与殿下已生嫌隙,婚约不除恐成怨偶。”
谢九仪腰背笔直,不卑不亢,语气决绝,皇帝叹了口气,看着李云裳摇了摇头,终于说道:
“也罢,你们的婚事就此取消吧。”
……
从公主府回来以后,一连半月,谢九仪终日泡在酒窖,醉生梦死。
仿佛只有喝醉过去,才能再见到宁卿卿。
是夜。
“吱嘎——”
谢九仪提着酒坛,摇摇晃晃地推开了栖风阁的院门。
里面的花草摆设一切如旧,院里的下人还像往常一样打扫着庭院,院中一切,都与宁卿卿在时别无两样。6
他提着酒坛,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,月华如水,他提着酒坛,醉人的香气扑面而来,他却顾不及细品。
一口又一口,烈酒入喉。
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,恍惚间,他看到宁卿卿就坐在自己对面,托腮看着他。
“小叔,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啊?怎么喝这么多酒?”
谢九仪怔愣一瞬,眼眶忽地红了。
“卿儿?你来看我了。”
他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,却没敢再伸手触碰她,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虚影,那都是宁卿卿尚在时的样子。
夜深了。
谢九仪醉倒在石桌前。
“救命!有没有人?救命!”
梦中,熊熊的火焰吞噬着一切,热浪滚滚而来,少女的呼救声格外清晰。
他顾不上越烧越旺的火势,拼尽全力,撞击着那扇紧闭的门,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,那扇门始终纹丝不动。
“卿儿!卿儿你别怕!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!”
他纵身跃上房顶,掀开瓦片,火焰涌出灼烧着他的皮肤,而他却像感觉不到痛楚。
穿越火海,每一步都充满了艰难和危险,而他挣扎着,从未放弃。
可当他走进,透过烟雾,却看到——
宁卿卿苦笑着跪在佛前,郑重许诺:“若有来生,愿我和谢九仪早也不要相遇了。”
烈火焚身的痛如有实质,无论他如何努力,始终无法到达宁卿卿身边。
眼看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,谢九仪慌乱地伸出手,焦急呼喊:“卿儿!卿儿!”
可宁卿卿只是跪在佛前,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手臂被烈火吞没,谢九仪猛然惊醒,他睁开眼,皱眉揉动着酸麻的手臂,眼中一片哀痛。
与此同时。
一辆前往北地的马车上,裹在毯子里的少女悠悠转醒,她的嗓子嘶哑得说不出话,只能皱着眉头用手比划。
“水?”
陪在她身边的少年很快读懂了她的意思,小心地搀扶起她喂了水。
少女缓缓吞咽,这个过程似乎极为痛苦,她半张脸上都是烈火灼烧的伤口,瑟缩着靠在少年怀中。
少年轻轻抱着她,如同呵护一件珍宝。
“卿卿,翻过这座山,就要下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