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。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,按原计划走进霍廷衍办公室。伊俞拿出辞职申请书,放在霍廷衍桌上。霍廷衍愣了一瞬,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:“我不同意。”可接下来,却见伊俞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,也放在了桌上。她面色平静:“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。”霍廷衍心口一紧。被伊俞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,他站起来:“我们好好聊聊。”伊俞摇头:“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。”说完,她转身要走。霍廷衍上前
伊俞没有回答,而是淡淡问:“你来有什么事?”
“和我回家。”
见伊俞回避他的问题,霍廷衍心中不舒服,又加了一句,“离婚的事,我不同意。”
伊俞抬眼看向他,眼里是坚定和决绝:“如果我一定要离呢?”
霍廷衍愣住了,这一瞬,他的心慌了。
竟一时给不出回答。
见他这样,伊俞眼中闪过一丝悲伤,她退后一步径直关上了房门。
霍廷衍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,他想敲门,又烦闷的放下手。
最后,他只得冷着脸离开。
楼下,唐父从书房出来。
他看看霍廷衍背影,又看看伊俞房门,叹了口气。
第二天,伊俞来到机场。
洗手间。
伊俞从隔间出来,洗手时,苏瑶走了进来。
她将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,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手。
伊俞没打算理会苏瑶。
她余光只是一扫,突然,目光就凝住了。
苏瑶那包上随意的挂着一枚平安符。
平安符再普通不过,可是,伊俞怎么会认不出呢?
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,它本该在霍廷衍身上,可现在却出现在苏瑶的包上。
伊俞的嗓子中涌上一股苦味。
苏瑶发现她的目光,得意一笑,拎着包包便离开了。
伊俞从自己胸前拿出护身符。
岁岁平安,至君如意
朱砂仍旧鲜红,爱人之心却已经灰暗。
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真的死心?
——是当你发现,你最最珍惜的东西,被他毫不在意的给了另一个女人时。
这一刻,伊俞是真的想从心口将那个人剜出来。
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。
霍廷衍的那一句句‘一路平安’,如今变成一把把利刃,狠狠穿透了她的心。
她还以为,他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,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。
可原来这么一点,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。
伊俞用手撑在洗手台上,深深呼吸着,想将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劲强忍过去。
过了很久,她终于缓了过来。
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。
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,按原计划走进霍廷衍办公室。
伊俞拿出辞职申请书,放在霍廷衍桌上。
霍廷衍愣了一瞬,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:“我不同意。”
可接下来,却见伊俞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,也放在了桌上。
她面色平静:“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。”
霍廷衍心口一紧。
被伊俞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,他站起来:“我们好好聊聊。”
伊俞摇头:“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。”
说完,她转身要走。
霍廷衍上前一步,抓住她的手。
伊俞挣脱不开,只好深吸一口气,看着霍廷衍的眼睛。
“你要聊?那好,我问你,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,你记得吗?”
“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?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?”
伊俞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!
霍廷衍一怔。
“我有时怀疑,我们真的是夫妻吗?结婚五年,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?”
她看着哑然的霍廷衍,眼眶红了:“你告诉我,这五年,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?”
霍廷衍握着伊俞的手渐渐收紧,他的心底越发烦乱,还有一丝心慌。
他回答不出,却不肯放手。
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“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。”他只能如此说。
伊俞一怔,泪眼含笑:“是,是我答应的。”
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霍廷衍,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。
在走到门前那一刻,她顿了顿。
握着门把手,伊俞喉头哽了哽:“那是因为,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。”
门被关上了。
霍廷衍愣在原地,思绪乱如麻绳。
许久,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:“我做错了是吗?”
助理支吾着,最后说了一句:“现在都还来得及。”
霍廷衍回到家。
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,他却觉得空的不行。
他以前觉得,伊俞一定会回来的。
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?
她要离开他。
彻底的。
想清这个事实,霍廷衍骤然心口一痛。
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,没由来的惶恐。
霍廷衍想起了助理说的“还来得及”。
他拔腿就走,开车驶向唐家,可车开到一半,他想起伊俞现在正在飞行。
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。
霍廷衍把车停在路边,点了一支烟。
烟雾缭绕中,他拿出手机。
手机桌面上伊俞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