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走近了,叶闻溪才发现他脸上有肿胀淤青,虽然颜色消褪了不少,但依旧能看出以前挨的那顿打并不轻。他端着一碗饭,饭里都是些糙米杂粮,看着黑乎乎一团,甚至还泛着些馊味。只有干饭,没有菜,也没有水。“……,吃饭了。”他挠挠头,似乎想要喊她,但又不知道她的名字,于是张开嘴后停顿了一会儿,还是直接说明了来意。叶闻溪看向屋外,天色微亮,看样子应该是卯时了。“我不饿。”她道。就算饿,她也不会吃馊掉的饭。
叶闻溪跟着山匪走了一路。
还真是远,跨越了两座山才到,她脚都走酸了。
不过这都没什么,最让她心烦的就是吴康这家伙一直在她耳边念叨:“臭娘们,你再继续嚣张啊!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上!”
“老子今天一定要玩死你!”
“臭娘们……”
就跟魔怔了一样,听得彪形大汉耳朵都要起茧了,正要发话,就听见叶闻溪说道:“你确定你还能玩?”
说着,视线似乎往他身下瞄了一眼。
“……”吴康癫狂道:“啊啊啊啊啊臭娘们老子一定要——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“给老子闭嘴!吵死了!”
彪形大汉还是忍无可忍,一巴掌把他拍跪了。
叶闻溪朝他点头:“就是很吵,打得好。”
彪形大汉斜暼她一眼,凉凉道:“就算你现在想拍马屁也来不及,老子更加不会放过你。”
叶闻溪闭嘴了。
只要没有人拖后腿,她还怕逃不了吗?
就算到了生死攸关万不得已的时候,还能逃进空间避难。
她暂时也还没危险,毕竟身后还跟着一群嗷嗷痛叫的山匪。
不知走了多久,总算到了山匪窝。
这山匪窝位于一座山半山腰的位置,外层由密密麻麻的树林遮挡,拨开树林又是一片刺树。
那刺树分布的位置纷繁复杂,像是运用了五行八卦之理,总之叶闻溪跟着绕了好几圈,才去到山匪窝。
彼时山匪窝里还亮着火把,最外围的地方还有巡逻的山匪。
一见到他们回来,那巡逻的山匪立刻叫道:“大王回来啦!大王回来啦!大王回来啦!”
“……”
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重要事情说三遍?
“大王大王,这后面的弟兄是什么情况?”
“大王,您这次下山,只抓了这么个妞?”
“大大大大大王,猴子这情况……我扛不住啊!”
也许是他这声高喊太过凄厉,引得众人纷纷往后看去。
这一看,不得了。
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把另一个男人压在树上,一只手把对方两只手锁住,越过头顶压在树干上。
他身上的衣服褪了大半,露出黢黑的胸膛,嘴巴跟啄木鸟啄虫一样按着那人猛亲,一边亲还一边……摸对方的下半身。
叶闻溪默默别过眼,期盼自己别长针眼。
彪形大汉怒了,把刀架在她脖子上,问道:“这又是什么情况!你又做了什么手脚!”
叶闻溪道:“我洒的本来就不是毒药,只是一些痒痒药疼痛药之类的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这样!”
“可能……是那里痒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那被猴子压着的山匪快要哭了,还是其他山匪看不过去,一巴掌打晕了他,然后一路拖进了屋。
在那些山匪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下,叶闻溪终于知道那彪形大汉的名字叫阿彪,有些人会私底下喊他彪哥。
还挺符合他的身材的,叶闻溪想。
没等她想太多,阿彪就拎着刀走了进来,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。
“解药。”
叶闻溪从善如流的拿出一瓶药。
阿彪皱眉道:“这就一瓶?”
“对,省着点用。”
“可是他们的状况都不一样?”
“没关系,只要解了其中一味药的毒就没事了。”
两种药单独用都不会有事,但要是混在一起,那会产生毒素。
阿彪凶狠道:“给老子在这里好好待着!要是不老实,老子马上就剁了你!”
叶闻溪缩成一团,装作很害怕的样子,怯怯地点点头。
只是等到阿彪一走,她立刻在屋内开始巡视。
门被完全锁住,窗户也只留了一个很小的窗户,那里只容得下一个幼儿的脑袋通过。
看来暂时是没法出去了。
叶闻溪也不着急,坐回到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上。
睡觉肯定是睡不着的,这里的水她也不敢喝,只能从空间里拿了一瓶矿泉水。
还好提前在冰箱里放了好几瓶,一时半会也不会愁水喝。
胳膊上的伤口因为涂了药,再加上走了那么久,也已经结痂了。
只是活动的时候还会有些疼痛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外面更加寂静了,叶闻溪实在没抗住,趴在桌子上浅眯了一会儿。
门栓响动,她立刻警醒,抬头看向来人。
是一个不认识的男……孩?
看着约莫十四五岁,身形在一众山匪中算很瘦小。
待他走近了,叶闻溪才发现他脸上有肿胀淤青,虽然颜色消褪了不少,但依旧能看出以前挨的那顿打并不轻。
他端着一碗饭,饭里都是些糙米杂粮,看着黑乎乎一团,甚至还泛着些馊味。
只有干饭,没有菜,也没有水。
“……,吃饭了。”
他挠挠头,似乎想要喊她,但又不知道她的名字,于是张开嘴后停顿了一会儿,还是直接说明了来意。
叶闻溪看向屋外,天色微亮,看样子应该是卯时了。
“我不饿。”她道。
就算饿,她也不会吃馊掉的饭。
男孩咽了咽口水,“哦”了一声,有些渴望地看向那碗饭。
叶闻溪道:“你要是想吃就吃吧。”
她隐隐觉得,这男孩跟那群山匪不一样,身上不仅没有血腥味,反而有一股子怯懦,像是被压迫了许久。
“我真的可以吃吗?”他问。
“可以。”
男孩如饿虎扑食一般端着碗就吃,像是饿极了,不过在吞咽了几口后,又开始慢慢品尝,仿佛在担心吃完这顿后,下一顿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吃到了。
想到之前见到的彪形大汉和一众山匪,那里面,可完全没有这么瘦的人,
她有些好奇,便问道:“你也是山匪吗?”
“我不是!”他立刻高声反驳,不过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,便又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是被拐来的,他们让我一起做山匪,我不愿意跟着他们杀人,就每天做点打杂的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跑?”
男孩道:“跑出去也没饭吃,还不如在这里。”
叶闻溪反问道:“但是看你刚刚的样子,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了。”
男孩咽下一口米饭,道:“我让大王生气了,大王罚我三天不能吃饭。”
“……你就没去找点吃的?”
“我要是走了,就没人给那些姑娘们送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