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捏着那张缴费单,手不由自主的攥紧。沈叙白发现温稚禾的沉默,突然开口道:“我退役了。”温稚禾一下没跟上他的思绪,闻言只是点了点头。下一秒,才猛地回神,“什么?”她知道沈叙白对花滑的执着,也知道他的天赋应该不止于此,为何还……沈叙白对上她诧异的神情,没有解释,只是说:“有人请我上综艺,报酬很可观。”温稚禾一愣,立刻意识到沈叙白的意思。沈叙白不知道她还想继续参赛,只以为她也要退役,所以提出了这个方法。
此话一出,温稚禾心头一颤,脚下一软,几乎要晕过去。
沈叙白立刻揽住温稚禾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。
她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,整个人倚在沈叙白怀中,脸色惨白如纸。
温稚禾声音颤抖,“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不是救活了,为什么会醒不来?”她话语之中已带了哭腔,怔怔看着医生,眼前一阵模糊。
医生或许是见得多了,冷静道:“病人求生意识薄弱,我们只能保住她的性命已经是奇迹了。”
她脸上满是哀痛与急切,牢牢拽住医生的袖子,几乎是祈求着问:“没有别的办法吗,无论要手术还是要吃药,我都能……”
医生摇了摇头,甩开她的手:“病人不愿醒来,是她自己的选择,我们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他的话锋利又戳心,将温稚禾的心狠狠捅了个对穿,鲜血淋漓的痛蔓延全身。
“你的钱留着后期护理吧。”医生于心不忍,忍不住劝道:“植物人的护理花费巨大,你要做好准备。”
医生说完便离开了。
只留温稚禾呆呆站在原地。
她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推出手术室,眼睫紧闭着,脸色除了苍白了些与平常无异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温稚禾伏在母亲的病床前,泪水汹涌而出。
沈叙白只能轻抚她的后背,聊以安慰。
他向来神色如常的脸上出现一抹伤痛,仿佛被她的悲拗感染,心也如同被一只手揪着,苦涩而酸痛。
良久,温稚禾才冷静下来。
她的泪已擦干,只剩红肿的眼睛还能看出哭泣的痕迹。
温稚禾听着护士细致的交代,麻木的点头,仿佛听进去了。
护士见状,也知道她心中伤痛,说了也无济于事,只将缴费单给她。
“先去缴费吧,最好多存点钱,最近花钱的地方多。”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温稚禾仿佛回神般,垂眸看着手中缴费单,像是想到了什么般,看向沈叙白。
“你垫了多少钱,我转给你。”
沈叙白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,本想拒绝,可对上那双倔强的眼,还是将数额如实相告。
温稚禾听到那数字,心猛地一沉。
她犹豫了半晌,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落在肩上。
“没事的,我不急用。”沈叙白体贴道。
温稚禾点点头,勉强勾起一个笑。
“好,我之后再还你。”
温稚禾当了一辈子的花滑运动员,一心只想着为国争光,从没为钱发过愁,现在才发现家中的窘迫。
家中有多少积蓄她根本不知道,而自己比赛的工资奖金也只是够她和孩子日常生活。
两年前她的膝盖手术和康复训练,还是温稚栋出的钱。
现在除了手术的钱,还有之后的用药护理,护工的工资,以及孩子们上学训练的花费。
现实的压力仿佛当头棒喝,将她从悲痛中解放,却陷入更深的泥潭。
她捏着那张缴费单,手不由自主的攥紧。
沈叙白发现温稚禾的沉默,突然开口道:“我退役了。”
温稚禾一下没跟上他的思绪,闻言只是点了点头。
下一秒,才猛地回神,“什么?”
她知道沈叙白对花滑的执着,也知道他的天赋应该不止于此,为何还……
沈叙白对上她诧异的神情,没有解释,只是说:“有人请我上综艺,报酬很可观。”
温稚禾一愣,立刻意识到沈叙白的意思。
沈叙白不知道她还想继续参赛,只以为她也要退役,所以提出了这个方法。
温稚禾心头一颤,心中有些松动。
家中情况这样,她要是还继续参加比赛,只怕会坐吃山空。
而且自己还有伤,也不一定能获得好的名次。
这样一来,只怕家中的情况会更加糟糕。
可是她已经和谢思珩约定,会陪他一起参加世锦赛……
温稚禾心间复杂而纠结,眼眸低垂,满是愧疚。
“这是最快的方法。”沈叙白不知她的纠结,只当她害怕。
“放心,不过是个综艺,你已经退役了,不会有什么影响的。”
温稚禾刚想点头,就看见沈叙白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熟悉人影:“你要退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