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氏咬了咬唇,道:“为了吟娇的婚事,要不…您委屈一下可好?”原以为丈夫会暴怒,可没想到,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,便一本正经地点了头:“也不是不行。”尤氏的心梗了一下,她拂去情绪低声对宋棋海说了自己的计划。宋棋海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。于是这个计划,便一拍即合,定在了相府老夫人生辰的那一日。国公府。下午时分,看着祖母喝药睡下,宋微澜寻了个借口出了门。殊不知,她刚转身,老夫人便睁开眼坐了起来,“非烟!”
歹人终于走了。
宋吟娇连滚带爬到尤氏面前,颤声哭诉:
“娘,他们竟然说我丑!”
尤氏一下没憋住脾气:“你娘我快被打死了,你还有心情在意美丑?快扶我起来!”
宋吟娇被骂得一颤,立刻扶母亲起来,心里是越想越憋屈,小声煽风点火:“我们从酒肆出来就被人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,现在回到家里又被人打了一顿,娘,这绝对不是巧合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不是巧嘶……”尤氏捂住嘴角,情绪太激动,嘴角的伤撕开,流了更多的血。
“先进屋再说!”
在下人的簇拥之下,尤氏母女回了正院,坐下后尤氏吩咐底下的丫鬟。
“今日我和小姐被打实情不许告知老爷!便说我们是摔了!”
宋吟娇不解:“这是为何?”
尤氏沉声:“拔了萝卜带出泥,我们和国公府的恩怨不能被你爹知道!”
得罪国公府,失去的是吏部尚书的位置,父亲这样上进之人,怎么可能受得了,定会发怒,弄不好连带自己这个刚回家的女儿都会厌恶几分。
宋吟娇忙点头:“我明白,我绝对不会让爹知道的!”
“好啊!难怪我好端端被人揍,竟是你们母女在外得罪了人!”
内室的方向骤然响起一声怒喝。
尤氏母女双双颤抖,回过头去,一个猪头脸阴森森站在撩起的珠帘下,目光喷火地盯着她们娘俩。
“…爹?”
“老,老爷?!”
母女二人惊慌失措,急忙上前去关心宋棋海。
“爹,您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?”
“老爷,您怎么伤成这样啊?”
宋棋海愤怒推开上前扶自己的宋吟娇,又一脚踹向尤秋霜的心窝,睨着摔在地上的母女质问:
“说,你们到底怎么得罪了国公府!”
宋棋海一张国字脸本就透着凶,这会儿发怒的样子格外可怖。
宋吟娇吓得一声不敢出,望着尤氏只知道哭。
尤氏这个老姜反应比较快,马上开始胡编乱造:“棋海,你先别恼,事儿是这样的。
我们去国公府借银子,那二夫人倒是答应得爽快,可她却开出一个十分过分的条件,正是因为这个条件,我才得罪了国公府!”
宋棋海压着怒意问:“她提了什么条件?”
“什么??”
宋棋海眼珠子快要瞪出来。
连宋吟娇也瞪大了眼睛,这,这话未免太过荒谬了些!
只见尤氏不疾不徐:“老爷可知那二夫人为何对我另眼相待?”
宋棋海福至心灵:“她爱慕于我?”
“是的,”尤氏红了眼眶,“老爷这般风骨,岂能因为十两银子便去做那种事情,我一怒之下回绝,那二夫人便恨上我们,将我们赶了出来。
我不想老爷因银子为难,所以和吟娇变卖了房里的金银首饰,凑了十万两,交给了宋微澜。”
对于宋微澜的身世,尤氏半个字都不敢提。
“我原想着这件事便到此结束了,可没想到那二夫人如此欺负人,竟然又派人来殴打我们……”
这话不仅仅只是添油加醋,简直是胡编乱造。
宋棋海却信了,心里为尤氏母女凑银子之事感动之于,也是自恋了一把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鬓角。
自己这般卓越的风姿,那个常年独守空房的国公府二夫人会迷恋上自己也不奇怪。
可自己岂会看上一个已为人妇的半老徐娘呢。
而且用银子逼迫自己与她行那苟且之事,此举实在过分。
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宋棋海弯腰将女儿和妻子扶起来,三人在小厅坐下。
宋棋海在纠结要不要舍身,一时沉默下来。
尤氏母女则是担心谎言被拆穿。
其实这会儿尤氏是有些后悔的,事已至此,坦白从宽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可方才她一时害怕又撒了个谎,坦白的后果现下已然承担不起。
不能让老爷知道真相。
宋吟娇忽然轻拉尤氏衣袖,尤氏会意,将耳朵靠了过去。
宋吟娇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:“娘,不如…让爹牺牲一下,就将那二夫人当成爹的小妾,如此一来,二夫人得到了父亲也能消气,往后更会倾尽全力帮助我们府上。”
尤氏听完先是恼怒,可她也很快明白,自己眼下的处境,也只有这个办法了。
“可国公府不会让我们进去了,总不能让你爹自降身份去求她吧?那就失了先机,往后还如何拿捏得住那个女人。”
宋吟娇显然早就想好了,“慕年哥哥的祖母即将过寿,那位二夫人肯定会去,我们也收到了请柬。
她爱慕爹,到时候假装偶遇,爹只要勾一勾手指她就会投怀送抱的。”
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
只是委屈了她家老爷。
算了,为了吟娇的婚事,都忍一忍吧!
“棋海,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。”
沉思的宋棋海闻言扭头。
尤氏咬了咬唇,道:“为了吟娇的婚事,要不…您委屈一下可好?”
原以为丈夫会暴怒,可没想到,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,便一本正经地点了头: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尤氏的心梗了一下,她拂去情绪低声对宋棋海说了自己的计划。
宋棋海对这个计划没有异议。
于是这个计划,便一拍即合,定在了相府老夫人生辰的那一日。
国公府。
下午时分,看着祖母喝药睡下,宋微澜寻了个借口出了门。
殊不知,她刚转身,老夫人便睁开眼坐了起来,“非烟!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三夫人那边…查得如何了?”
非烟压低声音回道:“奴婢探了很多仆人的口风,查出来那府医每次去锦华院时院里并没有谁生病,而且,府医每次去了,都是和三夫人单独见面。
由此基本可以确定,寒梅确实只是个替罪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