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冰河在心里顽强抵抗着这种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悸动,但他越是抵抗,心跳的就越快,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炙烤一般。大脑逐渐变得昏沉,事情的动机一片空白,取而代之的是李暮蝉那一张妩媚的脸。“哐当——”匕首掉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“暮蝉姐姐......”“你怎么哭了?”谢冰河歪了歪脑袋,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暮蝉的脸,眼神深处那抹疯狂被压得几乎扭曲,平静的语气在末尾微微上扬,带着难以忽视的激动。
她提醒着他,希望他不要乱来。
“呵。”不屑的气息落在她雪白的颈子上,声音带着玩味和不恭,“这里废弃已久,鲜少有人来,谁知道你是我杀的?就算是我的杀的,又有谁敢来指认我?”
他一席话明目张胆,语气笃定,仿佛今日就是李暮蝉的死期。
李暮蝉这才发现周围杂草遍地,树木粗壮遮天蔽日,一片阴凉萋森。而那只白猫,不过是引诱她过来的诱饵。
她就说谢冰河这崽种肯定不会好心帮她解围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。
脖子上传来一阵钝痛,她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她脖子里流出来。
没穿书之前,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,生活在和谐安全的校园里,一切都平淡如水,还从未像现在这般被人架着脖子,与死神交耳侧颈。
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,明明这些事都是原主干的,她倒好,一走了之,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。
想着想着,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落下。
真是......
真是欺人太甚,李暮蝉本想只完成系统的布置的任务,其余的事能不管就不管。可事实证明即便她不去犯别人,别人也会来陷害她。
玛德,不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,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爹!
谢冰河感觉到手背一烫,温温热热的,他心下一惊,洁癖作祟的他担心这女人不会吐口水在他手上吧。
“喂,你......”
话还未说完,眼前突然亮起一道巨大的白光。
嚣张的少年身子一颤,立刻松开匕首捂住胸口。不知为何,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,像是一只麋鹿砰砰乱撞,就连呼吸都乱了套。
他把目光转向少女,本想质问她给自己下了什么毒,却在看她的一瞬间,脸不由自主地涨红,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冲到脸上。
奇怪,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这么好看?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,像是专门按照他的喜好来设置的。
谢冰河突然感到口干舌燥,喉咙一阵发干,有种想吻住对方的嘴唇汲取对方口中水分的冲动。
不对,这样是不对的,他是,是来替柳儿姐姐出气的,怎么能被她的美色的蛊惑。
柳儿姐姐是谁?有暮蝉姐姐重要么?
谢冰河在心里顽强抵抗着这种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悸动,但他越是抵抗,心跳的就越快,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炙烤一般。
大脑逐渐变得昏沉,事情的动机一片空白,取而代之的是李暮蝉那一张妩媚的脸。
“哐当——”
匕首掉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暮蝉姐姐......”
“你怎么哭了?”谢冰河歪了歪脑袋,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暮蝉的脸,眼神深处那抹疯狂被压得几乎扭曲,平静的语气在末尾微微上扬,带着难以忽视的激动。
【孔雀东南飞验卡使用成功:酒不醉人人自醉,情人眼里出西施,有效期三天,副作用:接下来的三天内身体会变得格外敏感】
李暮蝉抿着唇,眼神三分幽怨七分柔怜,平日极具攻击性的样貌也因为噙泪的双眼温和了几分。
谢冰河喉结滚动,指尖微微颤抖,一股酥麻的痒意从指腹蔓延到心尖,仿佛只有女子眼角的泪才能平静下这种奇异的感觉。
他这么想着,也这么做了。
他伸手缓缓抚摸上她的眼角,炽热的手指在她的眼睛下方摩擦,豆大的泪珠被来回抹匀,直至那方雪白的皮肤转成绯红。
李暮蝉冷冷地撇开他的手,转身就要走。
谢冰河双眼瞪圆,赶忙拉住她的手腕,语气里满是乞求:“暮蝉姐姐不要走,你不要我了吗?”
“我为什么要你?你是我的谁?”李暮蝉面无表情地抽开手,往后退了一步。
他是她的谁?
谢冰河眼底闪过一丝茫然,下一瞬,一道不属于他的记忆钻进他脑海里。
他重生了!
上一世,他和李暮蝉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。
他十七岁嫁给庐江府小吏李暮蝉做妻子,上待婆婆下侍小姑,可婆婆仍旧看不惯他,逼迫李暮蝉将他休回家中。
二人本约定好过段时间她便接他回家,熟料家中的兄长见他回来十分嫌恶,很快就要把他卖给一个太守的儿子。
他无法忤逆兄长的意思,为了使得爱情不被玷污,只好在出嫁的那一日跳进河中,而李暮蝉听到他死亡的消息悲痛万分,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不断徘徊,最后在面向东南方的树干上上吊自尽。(出自孔雀东南飞)
两人的灵魂在黄泉路下相遇,李暮蝉自知亏欠他许多,便许诺若有来世一定要再次结为夫妻,她做女子处理后宅,他做男子平步青云。
“暮蝉姐姐,我是刘氏啊,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谢冰河一把抱住李暮蝉,下巴抵在她的肩上,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身。
“那年杏花微雨,花前月下,你说若有来世便再结为夫妻,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?”谢冰河哭得梨花带雨,如泣如诉,青涩的嗓音也染上了哭腔,磕磕绊绊的。
这实在是太令他心痛了,明明他和暮蝉姐姐是天造地设的眷侣,为何暮蝉姐姐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。
原来年少情深,也可以走到相看两厌。
美人落泪原本该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,只不过谢冰河刚刚差点要了她的命,她可对他提不起半点好感。谁知道道具期限一过,这小疯子还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法子来折磨她。
看来日后也要远离谢冰河了。
李暮蝉手抵着他的胸怀,用足了力气将他推开。
那厢谢冰河正哭得快要断气,一时不察,被推倒在地。他双手撑在地上,露出一张绝美脆弱的侧脸,眸子里噙着泪,眼神诧异。
李暮蝉勾了勾嘴唇,狐狸眼半眯,十分嫌弃道:“记得又怎样,不记得又怎样,我现在一屋子的面首美人,谁还在乎你一个年老色衰的下堂妇!”
痴情如他的谢冰河听了此话,娇小的虎躯一震,瞳孔微微放大,仿佛那不是普通的话,而是一把冰冷的利剑,刺穿他跳动的心脏。
他感到难以呼吸,只能微微地张大嘴倒吸着气。
原来暮蝉姐姐都记得,只是......只是嫌弃他了。
谢冰河如遭重击,捂住发痛的胸口,他转头过,看见李暮蝉冷漠离去的背影,也顾不得狼狈,往前爬了几步,朝李暮蝉走的方向伸出手:“墙头马上遥相顾,一见知君即断肠!姐姐,你真的好狠的心!你忘了咱们的孩子吗,她还在等着你回去!”
他想抓住她,奈何她走得太远,连她的半个影子也摸不到。
谢冰河凄厉地大喊着李暮蝉的名字,活似了一个被渣男玩弄感情又惨遭抛弃的闺阁怨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