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材颀长,高鼻深目,有着完美的下颌线,整张脸线条分明,仿若刀刻斧凿一般。往日,他故意自污,用酒色浊气掩盖住了完美的容颜。当他褪去伪装,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,给本就极好的外貌更增添了孤傲冰冷的气质。只是,此刻,这张英俊的面容上,却带着些许苦涩。什么叫“哑巴吃黄连”,阿史那曜终于有了体会。国库、粮库、军械库等等所在,全都被人一扫而空。这人,肯定不是他。但,阿父相信吗?他在京城蛰伏十三年,靠着精湛的演技,骗过了元安帝,骗过了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。
阿史那曜是胡人,头发微微弯曲,瞳色是很浅的棕色。
他身材颀长,高鼻深目,有着完美的下颌线,整张脸线条分明,仿若刀刻斧凿一般。
往日,他故意自污,用酒色浊气掩盖住了完美的容颜。
当他褪去伪装,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,给本就极好的外貌更增添了孤傲冰冷的气质。
只是,此刻,这张英俊的面容上,却带着些许苦涩。
什么叫“哑巴吃黄连”,阿史那曜终于有了体会。
国库、粮库、军械库等等所在,全都被人一扫而空。
这人,肯定不是他。
但,阿父相信吗?
他在京城蛰伏十三年,靠着精湛的演技,骗过了元安帝,骗过了满朝文武和京城百姓。
估计远在西州的阿父,也把他当做了心机深沉之人。
而他也真在阿父起兵反叛的时候,保住了性命,且还招揽了上千的恶徒。
他这样的人,就应该能够扫空京城所有的物资。
可现在,国库空了,粮草、军械等也都不知所踪,阿父只会认定他暗中动了手脚。
继而认定他这个儿子跟父亲离心离德,甚至想要暗中跟父亲争锋!
“是谁?到底是谁?”
“竟能在半日之内,搬空大半个京城?”
阿史那曜握着马鞭的手咯咯作响,如果可以,他真想将那个人拉到面前,狠狠地抽一顿鞭子。……
“阿嚏!阿嚏!”
沈婳巡视完临时营地,见众人都没有睡觉,而是继续忙碌。
她没有劝说,径自回到了四合院的西侧卧房。
简单洗漱了一下,沈婳便准备休息。
忽然鼻子发痒,沈婳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“有人骂我?”
沈婳颇有自知之明。
她甚至由此猜测到一个情况:叛军入城了,且去了国库等地方。
可惜啊,他们注定什么都拿不到。
沈婳并不知道,阿史那父子还有间隙。
而她的搬空京城,让父子之间加剧了矛盾。
当然,沈婳就算知道了,也不在乎。
不用自己动手,就能让叛军自相残杀,绝对是意外之喜。
和衣躺下,沈婳将精神力放空,很快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。
正常情况下,普通人很难进入深度睡眠。
但,沈婳是精神力强者,可以完美地控制。
不到两个时辰的深度睡眠,就能让沈婳的精神、身体都得到最大满足的休息与放松。
一觉醒来,沈婳翻身下了床。
外面已经有了些许微光通过窗纸投射进来。
沈婳侧着耳朵听了听,隐约还有叮叮当当的声响,以及切菜、淘米等动静。
这些人忙了一夜?
还是刚刚起来?
沈婳暗自猜测着,伸展了一下四肢,便来到了东厢房。
王嬷嬷也已经起床。
有个伶俐的小宫女,正帮着王嬷嬷梳头。
王嬷嬷见沈婳进来,赶忙起身行礼,嘴里更是忍不住要问安。
沈婳赶忙摆手,“嬷嬷,你的嗓子还没好,就不要说话了!”
见沈婳这般关心自己,王嬷嬷禁不住翘起嘴角。
她听话地点了点头,开始试着打手势。
“嬷嬷,您是想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?”
沈婳看懂了王嬷嬷的动作,便笑着问了一句。王嬷嬷点头。
“我昨晚睡得很好!嬷嬷呢,休息得可还好?”
王嬷嬷又用力点头。
就在主仆两个谈话的时候,高盛听到动静,赶忙凑了上来。
他规矩地站在门口,轻声询问:“公主殿下,可是醒了?”
“朝食已经准备妥当,还请殿下和嬷嬷用膳。”这么快?
随后,高盛用事实告诉沈婳,不只是快,还可以非常丰盛。
许是朱大厨急于展示自己的能力,又许是沈婳这里不只是食材齐全,锅碗瓢盆也都一样不缺。
关键是,沈婳这里有一些御膳房的小宫人。
烧火的、洗菜切菜的,全都有人负责。
朱大厨再次有了在御膳房做大师傅的感觉。
煎炸煮蒸,白案红案,朱大厨忙得团团转。
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,就弄出了一桌非常丰盛的膳食。
满汉全席有些夸张,但就目前的处境,能够在逃难的路上,大早晨的,还能弄出六菜一汤,也绝对难得。
大盛朝采取的是分餐制,每人一个小食盒,菜、饭、汤等都是单人份的。
两个小宫女端着食案,来到堂屋,分别放在了沈婳和王嬷嬷的近前。
王嬷嬷看到这丰盛的菜色,再看看宫人们对公主毕恭毕敬的样子,就知道,公主真的出息了。
她们主仆不再是冷宫里缺衣少食的可怜人儿,而是有了全新的生活。
沈婳不是原主,没有那么多的感慨。
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,本能的口齿生津。
不过,她没有急着动筷子,而是先问了句:“大家的饭食呢?可都好了?”
“有!都有!”
高盛躬身回禀,他的脸上满都是笑容。
“公主请放心,奴婢知道您最是体恤奴等,便擅自做主让阿爷多做了些。”
“分量很足,每人都有!”
逃难的路上,能够吃上一口热乎饭,还能吃饱,真的非常幸福了。
高盛等一众奴婢们都非常知足,并感恩着。
“每人每餐都要有菜有肉。”
“接下来,咱们还有继续赶路,吃不饱,吃不好,身体受不住。”
“你们既投到了我的门下,咱们就是自己人,我定会好好对待。”
“叛军四起,乱世将至,我们有缘聚在一起,就当相互帮扶。”
沈婳知道,想要在阶级等级严苛的古代宣扬人人平等,不啻于白日做梦。
但,她也不想被同化,她会慢慢地来。
就先从“礼贤下士”开始吧。
“是!奴婢谨遵命!”
“能够遇到殿下,是奴等的福气。”
高盛说这话,绝对不是拍马屁,而是发自真心。
似他们这样最底层的小宫人,哪怕是在皇宫里,也做不到每人每餐都能吃到肉。公主却——或许身份卑微,但高盛也陡然生出了“士为知己者死”的想法。
吃过饭,外头的木匠们经过一晚的赶工,总算将车厢、车板等建造完毕。
沈婳很满意,又丢给高盛几个银饼子,让他去奖励匠人。
看着那些匠人千恩万谢地离开,驿站那边也传来消息:圣驾起程了!
“好!我们也出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