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吃了感冒药的缘故,姜瑜安这一夜倒是睡得还算可以,没有做噩梦,也没再从哭泣中醒来。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,坐起身来发现脑袋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,但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。坐到床边站了起来,感觉头重脚轻也减轻了不少。来到窗台前,发现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夹水,今天居然停了,只是积雪依然还在,估计还得过段时间才会融化吧。视线移到玻璃瓶里的山茶花,看见它依然还处在绚烂绽放的姿态,一会再换一下清水,再这样放下去估计还能放上好几天。
因为吃了感冒药的缘故,姜瑜安这一夜倒是睡得还算可以,没有做噩梦,也没再从哭泣中醒来。
她一觉睡到了大天亮,坐起身来发现脑袋虽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,但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。
坐到床边站了起来,感觉头重脚轻也减轻了不少。
来到窗台前,发现连续下了几天的雪夹水,今天居然停了,只是积雪依然还在,估计还得过段时间才会融化吧。
视线移到玻璃瓶里的山茶花,看见它依然还处在绚烂绽放的姿态,一会再换一下清水,再这样放下去估计还能放上好几天。
不得不说,这粉色山茶花就是她心中黑暗世界里唯一的色彩,增添了一抹光亮,有它在心情都好了不少。
忽然一阵“咚咚咚”的拍门声响起,随之而来的便是胡芳的声音,“起床了起床了,死妹崽快点起床了,听到没有。”
姜瑜安无奈叹气,这房门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被拍打,要不是她住在这里的话,估计胡芳一年到头都不会上来十次吧。
“咚咚咚”的拍门声还在继续,胡芳若是得不到她的回应,胡芳就会一直拍门。
姜瑜安只好打开房门,一抬眼便看见胡芳一脸恼怒的样子。
胡芳怒目而视,厉声喝道:“你个死妹崽醒了也不回答一声,哑巴了你啊,长这么大真是白瞎了老娘tຊ这么多米饭。”
胡芳说到最后咬牙切齿的,恨不得想弄死她的样子。
她低着头,小声地嘀咕:“苍天可鉴,我可没吃你多少米饭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胡芳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但是能隐隐约约听到米饭两个字,“你说你能吃多少米饭?你一来,老娘每餐就得多煮半斤米两碗饭,打你来这里好几多天了,老娘的米缸都见底了,真是个白眼狼的玩意东西。”
“我可没吃那么多,每顿最多就吃了一碗饭。”
姜瑜安不服气,低声地回怼。
胡芳听后不满地瞪着她,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一倍,尖刻的指责道:“老娘每顿就是多煮了半斤米也没见剩,不是你吃的,难道是喂了狗了?”
“那些剩饭本来就是喂给狗吃了呀,我可没得多吃。”姜瑜安实事求是地低声回答。
“反了天了,你还敢顶嘴了你!”胡芳闻言更加怒了,伸手就去扭她的耳朵,另一只手还上手打她的脸。
姜瑜安吃痛地缩着脖子,但是脸上还是不服气,也不求饶,心底翻滚着失望和委屈,她在外婆家生活了十六年了还未曾挨骂过,更别说挨打了。
她越想越委屈,瞬间眼眶通红,挣扎脱胡芳的手掌,连忙跑下楼一个箭步冲进卫生间反锁着门。
胡芳紧随其后,骂骂咧咧地说:“真是反了天了,要不是老娘还急着去上班,你看老娘非打你一顿不可,真是个祸害……”
姜瑜安听着胡芳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远去,她呆呆地倚着门站着,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,才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右边耳朵和左脸被扭打得通红,上面的手指印隐隐约约能看到。
强压下心中的酸楚与委屈,接了一盆冷水后将整个脸沉入水里,让自己保持清醒与冷静,顺便冰一下脸上的伤痕。
末了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才从卫生间回到自己的房间,穿好毛衣与外套,下楼继续伺候陈爱娟和洗衣服、扫地、拖地、擦楼梯扶手。
下午等姜临娣和姜宏远吃了饭后在看电视时,她趁机出门一趟。
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许初尧家的附近,那日他所说的白墙灰瓦的房子就是他家,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他所说的是哪家。
再加上连续下了这么多天的雪,那灰瓦早就被白雪给覆盖住了,现在谁知道哪家是呀。
唉,当时心情低落,根本没有心思多问。
她在开着大门的房子前徘徊不定,往里看也看不到人,无奈的她只好往那片山茶花走去,心里祈祷着他会出现在那里。
然而当她去到树下,看了一圈都没发现一个人。
这一片的山茶花依然灿烂地绽放着,花朵上依然挂着漂亮的雪。
她走到那天蹲着的位置,回想起许初尧递给她手帕的那一幕,在她眼中当时的他在发光,有些耀眼,让她有些恍惚,但在家人无比嫌弃她的情况下,他的举动温暖了她。
让人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,还能感受到一丝人情味。
她在山茶花树下待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,始终没看到许初尧出现,她有些失落地低着头往回走。
在经过某一家大门口时,余光中看到一双黑色鞋子和黑色的裤腿,心里恍然间觉得这双鞋子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抬脚又跨了一步,顿住,是他!
慢慢转身抬头,没错,确实是许初尧,他双手插在外套的兜里,斜靠着墙。
她扫视了一下四周,心中暗想:哦,原来这一栋房子是他家呀,白墙确实是白墙,至于是不是灰瓦就得等积雪融化了才知道了。
许初尧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下,不知道她在看什么,心中虽有疑惑但没问。
他的视线最后落在她脸上,瞬间眸光加深了几分,发现她江边的耳朵和脸颊的颜色不对等,通红的右耳和左脸明显不是冻的,也不知她是怎么搞的。
姜瑜安咬着唇,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但面对许初尧那不见半点波澜的眼神时,不知为何她莫名地有些……胆怯。
两人就这么不知道站了多久,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。
就在许初尧转身准备进去时,姜瑜安才有些着急地喊他:“许初尧。”
许初尧抬起的左脚顿住,回身望向她,冷淡的、不辨情绪的声音响起,“有事?”
“你……还记得我吗?”姜瑜安揣着颗心,弱弱地问,见他没有回答,她又说道,“我叫姜瑜安,我们见过的。”
“然后呢?”许初尧冷淡地问。
“我是来还手帕的。”
姜瑜安走到他面前,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给他。
许初尧低眸看着手帕,没有马上接过,也没说不要了,他又抬眸盯着她,就只是静静地看着。
姜瑜安盯着他的眼神,却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,她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姿势,直到手臂开始有些发酸,她心中腹诽:他能不能说句话,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?难道他不接的意思是不要了?
就在她的手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,许初尧终于伸手拿走了手帕。
她收回手刚想揉一揉却看到许初尧盯着她,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让手自然下垂。
“那天,谢谢你了,谢谢你把手帕借给我。”
许初尧移开视线,平淡地回答:“不用谢,举手之劳而已。”
“或许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,但对我来说却不是。”
姜瑜安垂着头,低声地说,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双眼,让人看不到她在想什么,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但对于耳朵听力极好的许初尧来说,这句话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耳中。
“小初,你在和谁说话呀?”
突然一道低沉略苍老的声音响起,同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,脸上还留着一撮白色的胡须。
老者在看到姜瑜安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,同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,“你是小初的同学吧,快进来,我刚好做了银耳酒酿圆子,进来尝尝。”
姜瑜安心想这应该就许初尧的爷爷吧,她连忙问好:“爷爷好,那个不用了,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。”
同时她因为有些慌张与胆怯,随便找了个借口想离开。
“哎,小姑娘等一下,你都站在这聊了老半天了,也不急这一会吧。”爷爷出声阻止拦她,他见许初尧无动于衷的样子,他提醒道:“小初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,你怎么能让小姑娘在这寒风中站着呢,你看这耳朵和脸都冻得通红了。”
被爷爷训的许初尧乖顺地点头,说:“是我不对,行了吧。”
“爷爷,这不关他的事,是我自己不小心的。”姜瑜安怕爷爷误会了,连忙说道。
“哎是他让你在这站了老半天的,就是他的错。”爷爷出声说道,“小姑娘快进来啊,我煮的银耳酒酿圆子可好吃了。”
爷爷说完拍了拍许初尧的手臂,随后转身进去了。
“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进来吧。”许初尧微微蹙眉,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,说完便走进一旁的厨房,“爷爷,我来盛吧。”
姜瑜安对着他的背影,用蚊子声嘟哝道:“其实真不用了。”
唉,这人还真是冷漠,连给人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留。
下一秒就听见爷爷说:“行,你帮小姑娘盛一碗。”
姜瑜安听到爷爷的话后,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抬脚跨入大门。
仔细打量了圈,发现这里是个前院,左手边的角落里有一棵石榴树,旁边是放车子的,偏右前方是楼房大门口,右手边是餐桌和半开放式的厨房,不得不说这个院子比她家的大了许多,这个布局也好很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