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岁安背对着闻祁,笑得跟朵花似的:“嗯,那好,就让你再靠一会儿。”闻祁唇角微扬:“好。”两人就以这种别扭的姿势聊起了天,偏他们还享受其中,爱情果真能夺走人的脑子。“闻祁哥,我们杀个鸡吃,好好补一补,你想怎么吃?”闻祁认真的思考,若是以前他想到鸡肉这种荤腥的东西,大概只会反胃,但现在却是有了馋意。“鸡肉可以和酸木瓜一起煮吗?”他想到之前吃的酸木瓜猪脚。来到这个西南边陲的小村落,他的味蕾也发生了变化,喜欢上了酸木瓜这种特殊的味道。
闻祁的身体很虚,李岁安搀扶着他到床上躺下,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,让他半靠在床上。
李岁安给他倒了杯热水,想到他刚才对那几个人说的话,问道:“闻祁哥,你刚才说要找律师是真的吗?还是吓唬吓唬他们?”
闻祁喝了一口热水,暖暖的水流流入腹腔,身体舒服了不少。
他开口,想到那几人神色中还带着冷意:“自然是要找的,既然他们没有认错的态度,那就让他们好好吃吃苦头。”
李岁安是支持闻祁的做法的,她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怂包,只是请律师这种事情距离她这个高中没毕业的小女生太远了,她完全没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,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她有些迟疑地开口:“那......请律师是不是很贵?”
教训人固然重要,但钱也很重要,要是请律师的钱太贵,不是她能承担的,她也不是非请不可,她还要好好攒钱凑娶闻祁的彩礼呢!
闻祁看着她小脸纠结的神色,笑得温柔:“不贵,我有个朋友是律师,请他帮忙他会打折。”
李岁安听到这话,那双大眼睛瞬间亮得惊人,声音清脆得像枝头雀跃的小鸟:“真的吗?哇,闻祁哥,你好厉害!”
闻祁心头的池水像是被风吹皱,涟漪阵阵,好像认识小姑娘后,她和他说过最多的话就是“你好厉害”。
他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罢了,哪里会厉害,可是听到她这么说,他还是会忍不住开心。
人啊,即便将死,也不能免俗,还是喜欢听好听话,特别是她说的好听话。
闻祁笑着点头,清冷的声音似是在承诺:“真的,把一切都交给我,你什么都不用管,我会替你讨回公道。”
李岁安矫情的有些想哭,眼睛里泪光闪烁,极力的憋住,不让眼泪留下来。
好像她长这么大,从来无忧无虑,什么都不用管的时候。
以前爸妈待她不好,她太小,没有反抗能力,要小心翼翼的看他们脸色讨生活,即便有奶奶护着她,可她一个老太太,哪里是儿子儿媳的对手,也有护不住她的时候。
后来,爸妈死了,她没人欺压了,终于能松口气,可是奶奶老了,她要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,要管的事情太多了。
再后来,奶奶也走了,她要管自己,让自己好好活下去。
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,她什么都不用管,而且,不只是嘴上说,是她真的可以不用管这件事,他会将一切都处理好。
她下意识仰头,这是她的习惯,想哭的时候就把头抬起来,眼泪就流不出来了,可她试过,眼泪太汹涌的时候还是能流出来的。
闻祁看到她的表情,心口又像针扎一样的疼。
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,只找了个拙劣的借口:“我头又晕了,可以再让我靠一会儿吗?”
他话音刚落下,眼前一花,一道小巧的身影就已经冲入他怀中,把脑袋压在他肩膀上,手紧紧搂住他的后背。
怀里突然多了一抹温软,闻祁一时间有些恍惚,耳边传来小姑娘带着些哭腔的嘟囔:“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借你靠一会儿吧。”
闻祁失笑,犹豫许久,才抬手搂上怀里那纤弱的人,真是个会顺杆往上爬的小姑娘。
李岁安压住哭声,让眼泪无声的流下,落入闻祁肩头的黑色布料上,消失不见。
她情绪来得快,去的也快,一如那隐匿在黑色布料中的泪水,不上手摸,根本察觉不到有湿意。
她软软的将下巴搭在闻祁的肩上,声音也软软的:“闻祁哥,你还晕吗?”
闻祁知道小姑娘这是缓过来了,可是他有些舍不得怀里这抹温度。
理智告诉他,他应该推开她,他不笨,自然知道小姑娘对他有不一般的心思,但他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,不能给她未来。
可是他根本没有理智。
他只想再抱一会儿她,哪怕一会儿,就一会儿。
“嗯,还晕。”
李岁安背对着闻祁,笑得跟朵花似的:“嗯,那好,就让你再靠一会儿。”
闻祁唇角微扬:“好。”
两人就以这种别扭的姿势聊起了天,偏他们还享受其中,爱情果真能夺走人的脑子。
“闻祁哥,我们杀个鸡吃,好好补一补,你想怎么吃?”
闻祁认真的思考,若是以前他想到鸡肉这种荤腥的东西,大概只会反胃,但现在却是有了馋意。
“鸡肉可以和酸木瓜一起煮吗?”
他想到之前吃的酸木瓜猪脚。
来到这个西南边陲的小村落,他的味蕾也发生了变化,喜欢上了酸木瓜这种特殊的味道。
明明是外表很普通,肉质也很酸很柴的果子,和肉煮在一起,却能有奇异的味道迸发。
说起吃的,李岁安头头是道,脑袋在闻祁肩膀上晃来晃去:“当然可以啊,酸木瓜和鸡汤也是绝配!”
闻祁轻嗅着女孩发丝的清香,笑意浅浅:“那就吃酸木瓜鸡汤。”
李岁安从他怀里爬了起来,风风火火的就要往外冲:“好!我现在就去杀鸡,今早我们就吃!”
怀中的温软骤然失去,闻祁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其实,他也不是那么着急喝鸡汤的。
和闻祁抱了一会儿,李岁安满血复活,先去看了一下大虎的伤势,见它睡得安稳,心里安定下来。
她用一个大汤锅在电磁炉上烧了满满一锅水,等水开后就去抓了一只母鸡,干脆利落一刀割喉,然后浇开水烫毛,拔毛,开膛破肚。
清理的好的鸡砍成小块,用葱姜和少量的白酒腌制一下去腥,随后冷水下锅煮,水开时捞去浮沫,使汤清澈。
汤里加酸木瓜片、草果、盐这几种调料就行,熬鸡汤,最注重的是鸡肉的原汁原味,不用加太多的调料。
鸡汤慢慢的煮着,等鸡肉熟就可以吃了,趁这个空档,她又给大虎熬了一锅骨头汤。
她冰箱里储存了好几根大骨头,杀火烧猪时剩下的,留着给大虎吃。
大虎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,要让它吃好一点,把伤给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