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云染初看见那镯子,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。梅姨娘便抓准了这个时机,笑盈盈的继续道:“不过老爷也体恤我这么多年服侍尽心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所以前儿就将禁足给我解了。”话到此处,梅姨娘的脸上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,却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口吻同云染初道:“怎么这事,大小姐你竟然不知道吗?”“不可能!”云染初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驳:“父亲绝不会如此糊涂,我这就……”她正想着去找云谦忠问个清楚,谁知好巧不巧,云谦忠便在这时候出现在了她眼前。
梅姨娘闻言,立刻得意的笑了笑道:“大小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,老爷的命令我怎敢违背?”
她抬抬手,状似无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角,适时的露出了手腕上新买的白玉镯子。
那是前日云谦忠刚带回府来的,她知道,这几日一直在云谦忠身边转悠的云染初一定能够认得出来。
果不其然,云染初看见那镯子,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。
梅姨娘便抓准了这个时机,笑盈盈的继续道:“不过老爷也体恤我这么多年服侍尽心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所以前儿就将禁足给我解了。”
话到此处,梅姨娘的脸上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,却用一种近乎炫耀的口吻同云染初道:“怎么这事,大小姐你竟然不知道吗?”
“不可能!”
云染初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驳:“父亲绝不会如此糊涂,我这就……”
她正想着去找云谦忠问个清楚,谁知好巧不巧,云谦忠便在这时候出现在了她眼前。
“怎么回事?我让人去寻你,丫头却说你正在账房和周管家吵架。你一个女儿家,在这里吵像个什么话?”
这话说完,还不等云染初回答,梅姨娘便殷勤的上前去拉住了云谦忠的胳膊笑道:“老爷,没什么大事,不过是大小姐要支银子,老周没眼色没批罢了。我这就替大小姐骂他。”
看到这一幕,云染初彻底傻眼了。因为她知道,方才梅姨娘炫耀的一切都是真的。她爹真的放了这个女人,甚至还对她越来越好了!
【我这爹难不成是老糊涂了?云栖枝的教训还不能让他长点记性,竟对这么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如此宽容。他就一点看不出这个女人不对劲吗?】
她心中的话落在云谦忠耳朵里,云谦忠一下子觉得拉住自己的这双手有些恶心。
可他想了想,还是忍住这份恶心同梅姨娘道:“寻常数目的银子老周怎会不给,你也该把事情问清楚了再处置,没的纵着这丫头。”
梅姨娘要的就是这句话。
她挑衅的看了云染初一眼,假模假式的问周管家怎么回事。
周管家自然把云染初要一次支取五百两,且没有她批条的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出来,末了还补充了一句:“姨娘,不是老奴故意为难大小姐。只是这老爷的命令,老奴不敢违背啊!”
梅姨娘闻言,大度的笑了笑道:“无妨,今日我在这里,大小姐且说一说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。走个过门也就是了。”
云染初见状,却是皱起了眉。
【不行,不能叫爹知道我想开医馆的事情。就他如今这糊涂劲儿,只怕是会坏事的。】
云谦忠脸色在听到这话后更黑了几分。他见云染初并没有说实话的打算,也拧着眉问:“是啊,你好端端的,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云染初思索片刻,信口胡诌道:“我瞧上了一支极好的紫玉钗,想着母亲快回来了,便想买来送给母亲。”
说到这里,她又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梅姨娘,继续道:“谁知账房这里却说要这银子得去寻梅姨娘要批文,我想着梅姨娘在禁足不宜见人,管事定是在为难我,这才一时情急争辩了几句。”
她这番胡说八道让云谦忠更为不满,干脆便也用胡搅蛮缠的法子顶了回去。
“什么紫玉钗这样好?那便由为父自己去买好了。你一个姑娘家,拿这么多银子总归不合适。”
云谦忠大手一挥,算是彻底绝了她要钱的路。
云染初还想反驳,却听云谦忠又道:“好了,初儿,虽说咱们云府家底厚,可你也不能染上那败家的习性。若是没旁的什么大事,这五百两银子我看你还是别要了。”
话说完,他又转头瞥了梅姨娘一眼,不咸不淡的说:“事情都解决了,你还在这儿杵着做什么?不是吩咐了你今早要去看着给夫人制的那几身衣裳吗?”
吩咐完,便再不看二人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待到云谦忠离去,梅姨娘这才上前朝云染初得意一笑道:“大小姐也瞧见了,这银子可是老爷亲自不批的,你也别在这里难为一个下人了吧?”
云染初咬牙,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恨自己害的她唯一的女儿做了妾,现在是连装也不想装了。
偏生她有个老糊涂了的爹,竟然还对这女人言听计从甚至托付重任。
看来想从云家拿钱开医馆这事儿是行不通了,她得再想法子才行!
……
云染初想了两日都没想出个生钱的法子,最终只得翻出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一些首饰令丫鬟翠墨拿去当了。
翠墨见云染初收拾的那一包裹,不觉有些可惜的问:“小姐,这些从前可都是你最喜欢的。若真的拿出去当了,您不会心疼吗?”
云染初摆摆手,不在乎的说:“若是没了活路,留着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用?你快些拿了去吧,尽早脱手,早点将银子给我。”
翠墨虽听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,可见云染初心意已定,便只得将首饰收了。
谁知她还未来得及出门,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根银针,一下扎到了翠墨的脖颈上,翠墨竟两眼一翻,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。
云染初一惊,刚想叫人,便听身后一人笑道:“你这些首饰,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,当不了多少银子,还是省省吧。”
景郁不知何时已然坐在了窗边,修长的衣袖在空中翻飞,显得无比风流。
他一边敲着手上一卷纸一边同云染初笑道:“何况要开医馆可不只是盘个铺子就能开起来的。后续进药,雇人哪一样不是银子。你这点首饰,你觉得能顶到几时?”
云染初一愣,下意识问:“殿下怎知我是想开医馆?”
景郁笑笑,将手中的纸塞给云染初道:“你是本殿的未婚妻,你的事情,本殿自然是需要上心的。看看,这是不是你想要的铺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