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定期过来再给老爷子针灸。傅老爷子见她要走,连忙让傅时墨将她送出去。两人并肩走出老宅,傅时墨的肩膀时不时碰她一下,许知俏起初没在意,可直到大门外,他才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问她:“衣服合适吗?连夜让人买的。”许知俏昨晚那身衣裳已经不见了,想必是他拿去送洗了。身上这条长裙是今早放在床头的,看上去确实全新的,只是没有吊牌,闻上去又带着一股浅淡香气,感觉是洗完烘干过的。许知俏低头瞧了瞧,点头:
傅时墨顺势用掌心包裹住她柔软纤细的手指,一点点来回摩挲,嗓音低哑:
“别按了,当心手疼。”
许知俏眨了眨眼,语气认真地问他:“那你感觉好些了吗?”
“嗯,”傅时墨刚回答了一个字,语气一转,又凄凄惨惨地改了口:
“好……又不好。”
许知俏不解,却见他凑到耳边,她眼角余光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了一遭,说出的话仿佛带着灼灼温度,烘烤着她的耳膜:
“你按得我,心痒难耐。”
饶是许知俏再镇定,也被他这明目张胆的调戏弄得有些不自在。
她收回了手,脸皮发热地起身,想怼他两句,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底气不足。
可她刚站起来,手腕却一紧,对方又把她拉扯回身边,顺势将她放在了腿上,抓过她的手往自己胸口贴。
“不信啊?”他慢条斯理地带着她的手,一寸一寸往下,从腹肌上慢慢滑下,蛊惑道:
“不信你自己摸。”
许知俏脑袋嗡的一声!瞬间收回了手。
“你这人可真是……”她想了半晌,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他。
可傅时墨却笑得满目柔情,一脸荡漾。
他发现,这清清冷冷的冰冻玫瑰,现在居然也盛放了。
嗯,大概是夏天到了。
那冰,化了吧。
这一晚,许知俏也不知多少次被他送至云端。
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这些精力。
而且今晚的傅时墨,好似解锁了什么新奇玩法。
以前他在床上总是没完没了地喊她“宝宝”,可今天,他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始终粘在她耳畔,在彼此暧昧破碎的喘息中,一遍一遍地叫着她“许医生”……
“许医生,我心跳得太快了,你听听。”
“许医生,睁开眼看着我,别害羞。”
“别咬我了许医生,这房间隔音很好的。”
“许医生,我们来玩医生和病人的游戏吧……”
“怎么办许医生,我好像……停不下来了……”
许知俏从来没觉得这三个字能让她脸红到滴血,心颤到窒息。
她不止一次让他闭嘴,不许再说这三个字了。
可他偏不,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折腾她,口中的话更是没了下限,有些甚至不堪入耳。
一夜疯狂,许知俏最后累得浑身酸软,昏昏欲睡。
次日醒来时,傅时墨居然罕见地也赖床了。
他就那样从她身后抱着她,整个前胸紧贴着她的后背,一条腿也缠在她腿上,将她抱了个满怀。
许知俏轻轻一动,便听头顶响起低哑愉悦的声音:
“早安,我的许医生。”
许知俏:“……”
她很久没有这种想打人的冲动了。
看着许知俏双腿发软,一脸怨念地去洗漱,傅时墨单手撑着头躺在床上,笑得像只修炼千年的狐狸。
他越发觉得,许知俏变了。
和她刚回国时的感觉完全不同。
她现在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,虽然多数时候也是冷漠的,但在他面前,却会露出更多的小情绪。
他很喜欢这样的她。
傅时墨深吸了一口气,翻身坐起,从地毯上捡起昨晚胡乱丢掉的睡袍,大咧咧地披在身上,去客房洗漱了。
昨晚两人都累到极致,直接睡着了。
许知俏站在花洒下清洗着身上斑驳印记,一抬眸,恰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。
肌肤莹白,两腮绯红,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,像清晨那抹透出淡淡粉红的云霞。
她愣了愣。
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,镜中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。
这个人……真的是她吗?
她会有这样的表情吗?
视线从那张脸上移开,又落到身上,即便她不信,可浑身上下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却无一不提醒她:
是的,这个人是许知俏无疑。
许知俏轻轻吸了一口气,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碎裂。
有微弱的光照了进来。
那些深埋于心底的黑暗与阴郁,挣扎着想要逃脱,可终究会被这丝丝缕缕的光,照得无处遁形。
-
傅老爷子已经醒了。
他精气神还不错,这会儿正在喝着米粥,听傅时墨在一旁说着什么。
许知俏敲门而入。
傅老爷子立刻放下粥碗,脸上浮现出开心笑意:
“快进来!昨天的事我都听时墨说过了,谢谢你啊,孩子。”
许知俏抿唇笑笑:“您客气了。”
她走到床边,重新给老爷子把了脉,脉象比昨晚平稳了许多,这才稍稍安心。
“您觉得怎么样?”
“好多了!”傅老爷子笑呵呵地打量着许知俏,又看向傅时墨,眼里满是慈爱。
“昨天真是辛苦你了,听时墨说你一整晚都没休息好。哎,我这岁数大了,病就多了,还得劳烦你一直挂念……”
老爷子絮絮叨叨地说着,可许知俏耳垂却有些发烫。
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傅时墨,却见对方目光深邃,笑得玩味。
可不是一整晚没休息好么。
但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没休息好的……
许知俏又叮嘱了几句家庭医生,让他最近几天都按照她的药方给老爷子服药。
她会定期过来再给老爷子针灸。
傅老爷子见她要走,连忙让傅时墨将她送出去。
两人并肩走出老宅,傅时墨的肩膀时不时碰她一下,许知俏起初没在意,可直到大门外,他才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问她:
“衣服合适吗?连夜让人买的。”
许知俏昨晚那身衣裳已经不见了,想必是他拿去送洗了。
身上这条长裙是今早放在床头的,看上去确实全新的,只是没有吊牌,闻上去又带着一股浅淡香气,感觉是洗完烘干过的。
许知俏低头瞧了瞧,点头:
“嗯,合适。”
哪知他又问了句:
“所有的……都合适吗?”
许知俏心头一动,她忽然想起床头除了这条裙子,还有一套全新的内衣裤。
不知为何,她竟然有些别扭,没回答。
可他却不依不饶地追问:
“不合适吗?”见她依旧不吭声,傅时墨自言自语地嘀咕:
“不可能啊……我整天瞧着的,昨晚你睡着之后还特意量了量,不可能出错……”
许知俏转身,忽然抬手堵住了他的嘴。
“闭嘴。”
两人对视tຊ,傅时墨眼中还留有诧异,眨了眨眼。
许知俏感觉自己都快被他唠叨得头疼了!
她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男人这么啰嗦呢?
真是……讨厌死了。
傅时墨那双深邃浓黑的眸子望着她,慢慢地竟浮起一丝温柔笑意。
他的冰冻玫瑰花,又开了。
傅时墨轻轻动了动唇,在她柔软白嫩的掌心咬了一小口,又用舌尖舔了舔。
许知俏立刻垂下了手,尴尬地转身,却听他在耳畔又嘀咕了一句:
“其实,是合适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