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现在……竟然为了夏烟扇了自己一耳光?脸上的疼痛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,夏珍恶狠狠地等着夏烟,觉得是夏烟把事情弄成这样的。扇她耳光的是夏仲天,但她可不会恨自己的父亲,她只会恨夏烟。而风波中心的夏烟却懒得搭理这场闹剧,在她心里,夏珍既可悲又可恨。可悲在认不清夏仲天的真面目,一个利益至上的资本家。可恨在,她享受的所有利益,都是牺牲掉自己和妈妈的血肉换来的。尽管还记得傅瑾川的羞辱,但夏烟竟然在心里有些奇妙地感谢起了傅瑾川。
夏烟啧了一声,捡起地上的抱枕朝夏仲天扔了回去。
此举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,沙发上的三人皆是一愣。
看着没反应过来的夏仲天被抱枕砸了个正着,夏烟“扑哧”一声笑出了声。
可夏仲天的怒火因为这个举动烧得更旺,他哪能接受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被自己不喜欢的女儿挑战,直接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,伸出手指着夏烟,却气得哆哆嗦嗦不知道骂什么是好。
旁边的黄欣艳和夏珍也被搞懵了,不过毕竟姜还是老的辣,黄欣艳立马反应过来,开口呵斥道:“小烟,你怎么能这样对爸爸?”
她了解自己的这个继女,只要被她一激就容易站不住脚,到时候自己挑拨两句,这对父女间的矛盾就会更加激化。
可惜这次,黄欣艳失算了。
夏烟确实不是忍让的脾气,只是这次她的火气不是冲着黄欣艳来的。
她挑了挑眉,看都没看黄欣艳一眼,径直走到夏仲天面前,拍了拍他伸出的那只粗大的手,一脸的不屑:“所以呢?你要打我吗?”
而夏仲天等人只觉得夏烟疯了。
夏仲天连装都不愿意装了,他按耐住内心的诧异,沉声威胁:
“你不想要你妈的遗物了吗?”
就在此时,夏仲天的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,夏烟指了指他的手机,笑嘻嘻地提醒:“你还是先接这个电话,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威胁我吧。”6
夏仲天半信半疑,接通了电话。
看着夏仲天骤然变幻的脸色,夏烟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是傅瑾川的秘书打来了电话,油滑的人讲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,只需要稍稍提一嘴,“二少觉得夏烟小姐更得他心意”,双方就都明白背后的掌权人是什么心思了。
夏仲天面色复杂地挂断了电话,看着眼前这个他深深厌恶的女儿。
对他来说这个女儿是他一生抹不掉的污点,只要一看到夏烟,他就会回想起自己那曾经暗无天日的贫穷的生活。他竭力想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天生的富豪,却总在看到夏烟时被撕去伪装。
如果不是自己不敢杀人,他真的恨不得将夏烟杀之而后快。
偏偏这个女儿却足够争气,竟然真的傍上了傅二少的大腿。
虽然不知道二少的兴趣能维持多久,但这段时间他也只能依靠夏烟了。
从草根爬上如今的位置,夏仲天当然能屈能伸。
想明白了,他立刻就变了态度。虽然还装不出慈父的样子,但也温和了许多:
“小烟啊,你从明天开始搬到二少那边住吧。”
“什么?”夏珍尖叫一声,直接挣脱开试图拉住她的黄欣艳的束缚,“爸爸你在说什么!”
“你竟然让这个贱人去陪二少?那我这个未婚妻算什么!”
“闭嘴!”
“啪”的一声,伴随着夏仲天的怒吼,一个力道极大的耳光落在了夏珍脸上。
夏珍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看着夏仲天,他从来不会对自己说一句重话,甚至给自己起名为“珍”,意味着自己是他的珍宝。
可他现在……竟然为了夏烟扇了自己一耳光?
脸上的疼痛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,夏珍恶狠狠地等着夏烟,觉得是夏烟把事情弄成这样的。
扇她耳光的是夏仲天,但她可不会恨自己的父亲,她只会恨夏烟。
而风波中心的夏烟却懒得搭理这场闹剧,在她心里,夏珍既可悲又可恨。
可悲在认不清夏仲天的真面目,一个利益至上的资本家。
可恨在,她享受的所有利益,都是牺牲掉自己和妈妈的血肉换来的。
尽管还记得傅瑾川的羞辱,但夏烟竟然在心里有些奇妙地感谢起了傅瑾川。
至少现在,她能短暂地脱离掉这个就连空气都是污浊的房子了。
这样一个地方,根本不能称作是“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