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日记本的密码锁被硬生生掰断的声音。车内的空气瞬间停滞,明显能听到两个呼吸声在持续着,而另外一个呼吸声瞬间停止。短暂的密码试错后,他的耐心还是失去了控制。手不自觉地往一个方向使劲扣动,当超过某个极限后,手指快速缩了回来,意识才随之归位。而这一切与一个叫程飞的警员没有任何关系,都是天意。于知秋转过头,清澈的眼眸,望着程飞,不失礼貌的微笑。程飞抬起头,缩着嘴,盯着前方的座椅后背。
小城的某个角落。
拐角处,分别站着两个女人,撑着伞。
借着拐角的位置,两人并没有直接碰面。
“一切按计划执行的吗?”
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听起来比较轻柔,但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“还算顺利。”
回答的也是一个女人,不过声音有些沙哑,听起来还有些疲惫,“不过,没想到那个畜生人不大,力气倒不小,像一只疯狗一样乱抓乱咬,弄死他费了点劲。”
“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?”
“应该没有,只是被那个小子抓伤了手和胳膊。”
“那很可能会留下DNA。”声音轻柔的女人,有些担心。
“没事,我没有案底,怎么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。”对方安慰道。
“还是小心点,后面的计划,我来执行吧。”女人顿了顿,然后继续说,“有没有碰到什么人?”
“我到地点时,那畜生正跟一个小姑娘搞那事呢。”声音沙哑的女人吐了一口痰,又骂了一声,“真他娘的恶心,害得我听了一个全程。”
另一面的女人听到这话,使劲攥起了拳,关节处发出“咔吧咔吧”的声音。
“小姑娘,你认识吗?”
“没有看清楚,事后就直接离开了。”
“那畜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子,死了算是便宜他了,本应该凌迟的,我真想把他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狗。”
有几秒钟两人并没有说话,只听到雨水落在各处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音。
“不过,我动手之前,还有一个人出现过,把那个畜生打了一顿。”声音沙哑的女人开口说道。
“有没有发现你?”
“那倒没有,我一直躲在里面,不过……”女人想说些什么,但犹豫了一下,随后说道,“算了,小事,应该没什么问题,你那边呢?”声音沙哑的女人问道。
“我那边也没问题,现场伪装成了自杀,估计短时间内那些警察不可能猜到真相,至少那间密室,他们破解不了。”女人的声音很轻,但对自己的手法还是很自信。
“下一个畜生,要不要尽快解决掉?”
“让他再多活几天吧,毕竟第三个人我们还没有查清,应该是一个小婊子,也可能是学校外面的人?”女人的声音依然轻柔,但却流露出寒冷的杀意。
“你想查清后再动手?”
“是的,要杀的话,就杀个干净吧,所有的罪都让我们来承受。”
又是几秒钟的沉默。
“你家里人怎么样?有怀疑吗?”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他们应该没有觉察,不过还是要小心。”
“放心吧,就像四年前那起案子,至今不也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嘛,估计那两人早就成白骨了。”
“哎,如果可以的话,我也不想犯罪,可总得活下去呀,一念之间tຊ,竟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。”女人叹了一口气。
“姐,我们也是被逼的,谁不让我们活,我们就让他们死。”女人沙哑的声音,发出了恶狠狠地怒吼。
“没事,会过去的,你自己注意安全,以后还是少见面,有事我会联系你。”
“好,那我们有事再见。”两人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走去。
两把伞像两个鲜艳的毒蘑菇,在雨中越冲越鲜艳,越鲜艳越有毒。
车内,发出“咔嚓”一声。
这是日记本的密码锁被硬生生掰断的声音。
车内的空气瞬间停滞,明显能听到两个呼吸声在持续着,而另外一个呼吸声瞬间停止。
短暂的密码试错后,他的耐心还是失去了控制。
手不自觉地往一个方向使劲扣动,当超过某个极限后,手指快速缩了回来,意识才随之归位。
而这一切与一个叫程飞的警员没有任何关系,都是天意。
于知秋转过头,清澈的眼眸,望着程飞,不失礼貌的微笑。
程飞抬起头,缩着嘴,盯着前方的座椅后背。
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将要发生的情景。
那是一张狰狞的脸,嘴咧到了耳朵,口水喷到了自己脸上,食指砸在自己鼻子上,刺耳的声音游走全身穴位。
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不能破坏现场物证。”“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没用呢?”“你今天的饭白吃了吗?”……
“给我选几篇读一读。”柔和的声音传来,对方没有回头。
想像的画面没有出现,雨滴声和雨刷器的声音重新传入耳朵。
程飞已经张开的想要反驳的嘴瞬间没有了支撑,软趴趴地闭了去,就像蓄好力要发大招的武林高手,硬生生地憋回了内力一般,闭着嘴,挺着脖子,支支吾吾没有吐出半个字。
“我让你给我读几篇,你发什么神经呢?”前方的声音变成了呵斥。
于知秋眨了眨眼,似笑非笑,盯着他,像是动物园游玩时看到某种动物时才有的表情。
“噢噢噢,马上。”程飞回过神,立马翻开了日记,同时暼了一眼旁边的于知秋,“我怎么感觉你在看猴表演呢?”
“写的什么东西呢?”于知秋往程飞的位置凑合近了一些。
程飞快速翻了几页,下巴掉在了后排座椅上。
于知秋本想看一眼,结果日记本被程飞快速收回到了胸前,挡了过去,“我靠,少儿不宜。”
“头,这里面的内容不方便读。”程飞语气有些难为情。
“有什么为难的?”
“不过这文笔真是,哎,一言难尽。”
“那就选一篇能读的。”
“每一篇写得都很简单,小学生水平。”
“我让你赶紧选一篇读一下,你耳朵里是长了猴子毛了吗?”对方的声音已经有些疯癫。
程飞觉得,如果自己不立刻读一篇,江大队长能把方向盘也不自觉的往一个方向使劲掰断。
“噢噢,这篇就行。”程飞清了清嗓子,端起日记本。
“时间是2011年2月15日,老子今天告别了纯净的处男之身。”
警车飞速驶过桥面,漫骂声从桥上砸进了水里,掀起阵阵涟漪,水面上滴滴嗒嗒着令人发省的声音。
“你丫是不是个傻X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