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,谢雯小嘴叭叭个没完没了,“那还能有什么?无非就是牵牵小手,亲亲小脸,我承认他顶着那张脸做这些事情的确更让人无法拒绝,但是你自己都说了人不能只为男色而活着……”林初雨心里默念:嗯,我不为男色活着。我为人民币活着。谢雯不知道电话里的女人已经彻底防线倾塌,精神倒戈,只当她的沉默是把话听进去了,还挺满意自己的说教成果。“行了,你这儿就先这么着吧,我还有一堆微信没回,班里的女生现在疯的疯,魔的魔,又不敢在班群里讨论,都来找我私聊。”
“说不准他工作上临时有要紧事,走就走了,你跟亲儿子计较什么?”
杨妈倚在沙发扶手处,半蹲着身子,替太太顺心口,“没的伤了自己身体,向小姐还在呢,可别吓着人家。”
宋淑兰勉强缓和了脸色,抬头看到小姑娘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,心里过意不去,“晴晴,让你看笑话了。”
“没事的阿姨,我习惯了。”
向晴低眉顺眼地笑。
宋淑兰却发了会儿愣。
坐着聊了会儿天,她抬头看看钟,叫了司机来,叮嘱他路上开稳当些,丫头喝了点红酒,容易晕车。
又给向晴拎了好些精美礼盒,不比她带过来的分量少。
车子驶离庭院,身后的杨妈冷不丁问,“太太怎么不多留向小姐坐会儿?”
宋淑兰往客厅里走,“我明白一件事。”
“陈峥不喜欢她。”
杨妈惊疑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陈峥的性格随陈先生,就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调子,喜欢肯定是喜欢的,不然怎么留向小姐在身边这么多年?”
宋淑兰冷哼,“你只算她半个妈。我是他亲妈,我了解他,不温不火?他疯起来吓死你。”
杨妈乐了,“我倒挺想看他疯一回的。”
宋淑兰也乐,又叹气,“算我瞎忙活,晴晴好是好,但拿不住男人,一味地伏低做小,受气包似的。”
杨妈知道太太话讲得已是很委婉,说白了就是向家姑娘长大了,她却不太瞧得上了。
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
娘家底气足,又是家里独女,宋淑兰自己就是匹难驯服的烈马。
小时候看向晴乖顺怯懦,尚且可怜可爱,可是长大也做没气性的姑娘,就白吃这么多年饭了。
杨妈跟着唏嘘,又笑问,“那陈峥得找个什么样的?”
宋淑兰神游了会儿,实话实说,“不知道。说起来觉得谁都配不上他,可是顶不能让他把这话当真,他已然太傲慢,被我们惯坏了。”
杨妈连呸两声,“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?我看他挺好,只是不会说软话。”
宋淑兰摆手,“算了,我不管了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,我就冷眼看着谁能降服他。”
两个中年女人在陈家客厅替不会说软软话的男人发愁。
几十公里外同一片夜色下,男人牵着十八线小艺人的手,把软话说了一箩筐。
嘴里是似水柔情,眼神却像燎原之火,林初雨感到自己快要被男人的目光烫出一个洞来。
先头她在车里被陈峥一番背德文学的论调惊呆,似笑非笑地解释了自己尚在单身,陈峥在车里默然了半天,她怀疑他羞恼到脸红,苦于光线昏暗抓不到证据。
好在两人心结好歹算解了。
“你别高兴的太早!”她强忍着半边身体的酥麻,甩了手,“我跟季暮阳没可能,不代表就要选择你,陈峥,你别以为我非你不可似的。”
男人点头,“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利。”
女人满意地扬唇,“我会好好考察你,看你表现。”
“期限呢?”男人眼睛含笑。
“看我心情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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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雯在电话里连连点着头,“这才对呢,哪能说几句软话就轻易原谅,就算是陈峥也不行。”
“其实……也不是说了几句软话那么简单。”
林初雨躺在床上,心虚地回头看了眼沙发。
上面并排躺了五只包包。
想到刚才拍给香姐,香姐追命似的问:
【谁送的?!】
【左手第一个,配货都要20个W!】
【我不识货,只认识两个,刚问了朋友,其他几个都是全球限量……】
【天杀的,林初雨!千万别放微博,否则要被国内富婆追杀!】
林初雨站在沙发旁缓了好半天。
不是。
你们人民币战士都是这样玩的吗?
买全球限量奢侈品像搞小商品批发一样。
她承认,她的心地动山摇,心里那头名叫“虚荣心”的困兽被一发不可收拾地唤醒,开始攻城掠地,扫荡蚕食她为数不多的理智。
她知道陈峥既说了追她,今后的手笔一定不俗,但一上来五个包直接将人砸晕,她委实被冲击得有点狠了。
电话那头,谢雯小嘴叭叭个没完没了,“那还能有什么?无非就是牵牵小手,亲亲小脸,我承认他顶着那张脸做这些事情的确更让人无法拒绝,但是你自己都说了人不能只为男色而活着……”
林初雨心里默念:嗯,我不为男色活着。
我为人民币活着。
谢雯不知道电话里的女人已经彻底防线倾塌,精神倒戈,只当她的沉默是把话听进去了,还挺满意自己的说教成果。
“行了,你这儿就先这么着吧,我还有一堆微信没回,班里的女生现在疯的疯,魔的魔,又不敢在班群里讨论,都来找我私聊。”
林初雨乐了,“邵凡老职工下岗,你成新情报站了。”
“你还乐呢!我绞尽脑汁替你们讲故事圆说法,你得付我工资,我这是帮你降低舆论压力。”
“那必须的,”林初雨又看了一眼沙发。
“回头我送你个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