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薛渡是给陆植准备的,原来自己也有份吗?从来没有人给他做过早饭……阳光从窗外落进室内,照在眼前青年俊美的脸上,一切都美好又温暖,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温馨场景。少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。……吃过早饭,沈以南拒绝了薛渡送自己的提议,抱着小熊独自出了门。薛渡上了二楼,站在窗口,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驶远。一直到离开视线,他才收回目光,往沈以南住过的客房走去,打算收拾一下。
哦,原来是担心感情纠纷。
沈以南如实以告: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啊。”薛渡慢慢咀嚼这几个字,眼中笑意如星芒点点。
青年薄唇微勾,看着沈以南的眼睛,温润低沉的声线里,中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诱哄——
“那……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,不要喜欢别人,好不好?”
空气里不知何时晕开淡淡的清香,独属于薛渡的味道将少年包裹容纳。
鬼使神差,沈以南点了点头。
两人又简单讨论了一下具体的事情,最后薛渡收起那几张纸,说找律师拟完合同后再给他。
沈以南回到隔壁客房,关灯上床,却没睡,睁着大眼睛看天花板。
一方面是择床难以入睡,另一方面是……他的心跳,现在还没降下来。
他能清楚地感觉自己的心口在发烫。
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,沈以南感到一丝茫然。
他想了解,可又下意识抵触和害怕。
就这么强撑着等到天色亮起来。
七点tຊ多,沈以南起床洗漱。
打开门,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楼下,薛渡正将两份阳春面摆上餐桌,沈以南的那碗分量比较小,但面上摆着两个荷包蛋。
听到沈以南下楼的动静,他转过身,偏头轻笑:“起床了,来吃饭吧。”
沈以南愣在原地。
给他……准备的?
他以为薛渡是给陆植准备的,原来自己也有份吗?
从来没有人给他做过早饭……
阳光从窗外落进室内,照在眼前青年俊美的脸上,一切都美好又温暖,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温馨场景。
少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。
……
吃过早饭,沈以南拒绝了薛渡送自己的提议,抱着小熊独自出了门。
薛渡上了二楼,站在窗口,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驶远。
一直到离开视线,他才收回目光,往沈以南住过的客房走去,打算收拾一下。
房间门打开,薛渡微愣。
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叠放着,房间干净整洁,就像是没住过人。
薛渡心中浮现出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心口好像被人闷闷锤了一拳头,是很沉很酸涩的感觉。
边上凑过来一个脑袋,含糊不清地讲话:“怎么了哥?看啥呢……这房间你不是不让人住吗?”
他四处打量着:“哎,嫂子呢?我还没打招呼呢?”
薛渡:“……”
他面无表情瞥了一眼陆植:“话实在说不完可以留着去印度说。”
陆植:“……”
*
沈家。
客厅里,白秀丽拉着儿子在沙发坐下。
“薛宁昨晚和你坐一起聊的挺久的,你们俩怎么样?儿子,能拿下吧?”
白秀丽虽然觉得薛宁开个娱乐公司不务正业,26岁也有点大,但薛家势大,薛宁又是独生女,勉强配得上她儿子。
说起这个,沈煜真表情有点僵硬:“妈,别问了。”
“怎么了?你不喜欢薛宁啊?她是高了点,不过你也不矮啊,我儿子一七五,够了够了,比她还高两厘米,大不了让她以后别穿高跟鞋……”
沈煜真打断她的话:“不是这个,妈,你真的别问了,人家没看上我。”
“怎么没看上?”白秀丽急了,“连你都看不上,她还要找什么样的?”
沈煜真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。
吐出一口气,他妥协似的说:“昨天晚上,薛宁一直在问我哥哥的事情。”
“沈以南?她问你什么了?”
沈煜真语气夹杂着几分不满:“她问我沈以南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,以前有没有人追,收没收过情书……之类的。”
白秀丽皱起眉:“她真这么问了?真是活见鬼!我从来没带他去过薛家,他上哪攀的高枝?还敢截你的胡?他反了!”
“算了,别怪他,薛宁条件确实很好,他心动也正常。”沈煜真叹了口气。
白秀丽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厌恶:“真是跟他那个爸一个德行!就喜欢抢别人的女人,我都说了别带回来,要不是你奶奶……”
“少爷,您回来了。”
正说着,身后传来管家说话的声音。
是沈以南回来了。
两人朝门口投去视线,只见少年换了身休闲装,衬衫领子紧紧扣着。
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熊走进来,经过二人时,侧脸没有任何表情。
沈煜真有几分心虚,喊了声:“哥,你回来了,早上去哪了?都没看见你。”
沈以南点了点头,算是回应。他动作没停,径直往楼上走。
他晚上回不回家,是没人关心的。
很正常,习惯了。
“站住。”
身后忽然传来白秀丽的声音。
沈以南脚步一顿。
白秀丽的声音很冷:“你回来之后,住进沈家我没说什么,真真的股份也转了一半给你,这还不够?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冲着我来,别总是抢你弟弟的!”
不用回头,沈以南都能想象到白秀丽此刻看他的眼神多么厌恶。
他抿了抿唇,轻轻“嗯”了声,上了楼。
走了几步后,还能听见白秀丽的嘟囔:“一点做哥的样子都没有!”
沈以南抱着小熊回了房间,关上门后,垂下眼,鸦青的睫羽轻颤着。
纵使血缘关系亲密如蛛网,但在这个家里,他始终是被排挤在子女亲情之外的人。
刚回来的时候,沈以南以为自己可以在沈家拥有以前没有的舐犊之情。
但细细想来,三年来,白秀丽只给过自己一次好脸色。
那是刚回家不久,沈老太太让沈煜真把手里的股份还给沈以南,那本就是留给亲孙子的,人找回来了自然要物归原主。
白秀丽当晚握着沈以南的手,好言相劝,让沈以南分了一半给弟弟。
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?
“以南啊,妈妈和弟弟都是你的亲人,我们都会对你好的,你也不会辜负我们,是不是?”
沈以南苦笑。
那时候不是看不出来白秀丽的目的,可他实在是太缺爱了,缺到明知对方准备了陷阱,还要跳下去,希望对方良心发现。
简直是蠢到家。
只是现在,失望积攒太多,沈以南无法自欺欺人,也就不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。
他不想掺和他们母子情深了。
沈以南低头摸了摸小熊的头,将小熊摆在自己床头。
又担心自己晚上睡觉丢到地上,想了想,摆在了床头柜,这样每天早上起来就能看见。
放好小熊,他抿着唇,终于勾起一个发自内心的笑。
沈以南又折回去检查了一下门锁,正计划着睡一会,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接起来,对面传来青年温和低磁的声音:
“到家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