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墨池半步没有挪动,仍然安静地站着……直到林依沫问质问起这个问题,他死水般的眸子里,终于有了一丝波澜。“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我也许真的不知道。”林依沫知道他在想什么,“你母亲的死根本不关清诺的事,她和宋子慕清清白白,什么事都没有!她那么爱你,爱到宁愿自己受伤,也不愿意伤你丝毫,怎么可能背叛你跟宋子慕在一起,更别说是以此来伤害你的母亲!”“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,你会不知道她对感情
厉墨池全身失力,跪在了地上,头低垂着,双手无力垂在两侧。
泪水自他眼角滑落,直直滴落在地板上。
他全身被绝望笼罩着,阴郁而暗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机械般站了起来,低头深深地凝望着顾清诺毫无血色的脸,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。
如果拉近镜头认真看,会发现,他吻她时,薄唇都带着不易擦肩的微颤。
“乖,别怕。”
他闭上了眼,“宋子慕对你做的一切,我会千万倍奉还给他。”
说完这句话,他再次定定地看了她一会,才拿起白布重新给她盖上。
他走出房间,到门口时,脚步顿住,却没有回头看着,只是安静地在原地站了几秒,这才拧开门,走了出去。
外面的警察见他出来,立马迎了上去。
“厉先生,接下来的程序...”
还没等警察把话说完,他便已经率先开口,回道:“我会办。”
说完,他冷然往外走去。
他打电话叫秘书,帮他订好本市最好的墓园,他不顾众议,亲自开车将顾清诺送至火葬场。
从警察局到火葬场这段路,他寸步不离地陪在顾清诺身边,直至尸体被火葬场的人,推进炼尸炉...
焚烧尸体的时候,亲属是不能进去的,只能在外面等着。
厉墨池一个人沉默地站在外面,背对着焚烧尸体的地方,目光出神地落在虚空处,微风轻轻吹过,拂过他有些麻木的脸庞。
有脚步声,由远及近,越发急促。
“啪!”在厉墨池出神之际,林依沫带着全部的愤恨与怒火,用力打了他一巴掌。
“厉墨池,你为什么不救她!”
林依沫红着眼睛怒视他,声音颤抖,“你曾经表现得那么深情,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爱她爱到不可自拔……如今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你求救,你却置之不理。”
“厉墨池,像你这种心胸狭隘,是非不分的人,根本不配得到清诺的爱!”
厉墨池的脸上赫然出现五个手指印,但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林依沫一眼,没有说话。
林依沫看不惯他到现在还一脸淡然的模样,她抹掉眼泪,继续怒视着他,“你身为厉氏集团的话事人,安城人人都说你聪明无比,手段过人,在商场上有起死回生的能力。”
“我就想不通,那么厉害的你,被众人夸上天的你,为什么连清诺对你的感情都看不清!”
“在厉氏落败之前,你和清诺亲密无间地相处了两年,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你真的不知道吗?”
林依沫一字一句含恨追问,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好友的异常,整整两天,她不敢想象,在这两天里,清诺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啊。
厉墨池半步没有挪动,仍然安静地站着……直到林依沫问质问起这个问题,他死水般的眸子里,终于有了一丝波澜。
“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我也许真的不知道。”
林依沫知道他在想什么,“你母亲的死根本不关清诺的事,她和宋子慕清清白白,什么事都没有!她那么爱你,爱到宁愿自己受伤,也不愿意伤你丝毫,怎么可能背叛你跟宋子慕在一起,更别说是以此来伤害你的母亲!”
“你和她在一起那么久,你会不知道她对感情的执着有多坚定?当初厉氏破产,顾伯伯强势让她和你分手,她原本是那么乖巧听话的女儿,却为了你几次三番忤逆顾伯伯。”
“如果她不爱你,又何必东奔西跑,偷偷去一些与顾家交好的公司董事那里,为厉氏集团拉融资,有一次她甚至跪在了某个董事面前,哀求他帮厉氏集团……不然你以为,你凭什么那么快东山再起!”
厉墨池听着林依沫讲述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事,幽深的眸里,巨浪翻涌,震惊而愕然。
林依沫抹去不断滚下来的眼泪,“她是安城上流的名媛,顾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,她原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却为了你,丢掉了她所有的傲气。”
“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你不是不知道,你只是下意识将所有的错,都怪到她身上。厉氏失意,你妈妈的死,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人承担责任,而清诺刚巧被众人推了出来,被强加上害死你妈妈的罪犯!而你,嘴上说很爱她的厉总,看着一堆似是而非的证据,就认定她害死了你的妈妈。”
厉墨池看向她,哑声问:“似是而非?你告诉我哪里似是而非?”
“眼见的就一定为实吗?我很肯定地告诉你,你妈妈的死绝对与清诺无关!她现在死了,没有办法为自己洗脱罪名……但是我却不愿她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,凄惨地死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