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品豆腐汤、醋溜黄瓜、珍珠酥皮鸡,姑娘请慢用。”笍儿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端出来,放在武云芷面前的方桌前,转身就走。“等等。”“云芷姑娘有何事吩咐?”武云芷放下未啃完的甜瓜,擦了擦手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那个......我已经在贵府内住了大半个月了,伤势好转的差不多了,想问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府买点东西啊?”笍儿正色道:“没有大人的准许,云芷姑娘不得出府,姑娘若是有什么短的缺的,奴婢可代为采买。”
朝廷里的那些人,心思皆深沉,没有一点心计和手段,如何能在帝王、满朝文武百官面前站稳脚跟?
眼前这个男人,又是当今太子的老师,他的心机、城府恐为更深。
涂钦屿依旧闭着眼,只是唇角微扬起一抹弧度,语气带着久病的孱弱,“医术浅狭之辈?未必吧,那日夜里能孤身一人,阻拦住本官的马车,岂会是无能之人。”
“大人,民女当时实在是无计可施,且身上有多处伤痕,又感染风寒发热,若不及时救治,只怕如今已经横尸野外。”
涂钦屿睁开眼,偏头看向武云芷,忽然道:“你可知这天下想要本官死的人,有多少?”
“?”
话题转的有点快了,兄弟!
不过,这话说的,她怎么知道?
自古皇子夺皇权,腥风血雨。
可涂钦屿身为太师,乃一介文官,应该是没有什么兵权的,他也不是什么皇室血脉。
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官职高些,且与当朝太子是师生关系,彼此走的近些,所以想嘎掉他的人有很多?
武云芷老老实实摇头,“民女不知,民女只是一个出身偏远山镇的农家妇人而已。”
涂钦屿微调整坐姿,曲起一条腿,两手于被子上交叠微拢,“邬都朝廷上下文武百官,想暗中除掉本官的人,两只手也数不过来,何况别国中人。”
“???”
武云芷(ΩДΩ)
这么可怕的吗?这厮是个定时炸弹?
所以,这是变相告诉她,她武云芷随便拦了辆马车,结果拦了一辆“贼”车吗?随时都有掉脑袋的可能?
既然如此,那么她更要尽快跑路,这个地方绝不能待!!!
见武云芷沉默不语,涂钦屿浅笑一声,“所以,你既然选择让本官救你,又选择救本官,我们如今算作一条船上的人,即使你现在安然离开帝师府,若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在身,相信本官,不出三日,你便会尸首异处。”
“.......”
武云芷不禁牙齿打颤,真当她是被吓大的?
“太师大人还是不要和民女开玩笑的紧,民女胆子小,不经吓。”
“本官并非恐吓你,与你方才所言,皆是事实,如今本官可给你两条路选。
第一条路:活着待在太师府,做本官的随侍女医,只要安分守己,本官尽量保你性命无忧。
第二条路:你这具尸体,从帝师府抬出去。”
“!!!”
武云芷咬牙切齿询问,“太师大人,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,很难理解?”
“确实挺难理解的,恕民女愚昧。”
涂钦屿脸上的tຊ浅笑骤然收敛,眼神凌厉,身上笼罩着一股肃杀之气,偏偏说出的话,语气还挺温柔,“察觉到本官此番故装病重的人,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听着男人轻飘飘的威胁,武云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,死的倒霉,魂穿的倒霉,倒霉的遇到这些人。
一个个威胁她,威胁的很来劲是吧?
呵!
武云芷忍着怒气,反唇相讥,“太师大人说笑了,若是没有您的准许,民女岂会发现您是故意病重?”
“哦?可本官若非故意病重,又怎能适时苏醒,解救你于水火之中呢?不过,感谢的话姑且不必说了。
你只要记得,今日你一旦未能将本官救醒,不出明日,你的无头尸体便会从帝师府被人抬出去,或喂食狼群,或其他,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。”
“?!”
武云芷胸口剧烈起伏,牙齿打颤,当然不是被吓得,主要是被气的。
涂钦屿似是没看到她的怒气翻涌,继续道:“当今太子眼里容不得身边有无用之辈,尤其像姑娘这种身份来历不明之人。”
“......”
武云芷皮笑肉不笑道:“既然太师大人如此看重民女这个貌丑,且无什本事的妇人,那么民女只能恭敬不如从命,老实且本分待在帝师府内,替大人好、好治病!”
治病二字,她音咬的极重。
“嗯,可。”
“......”
呸!奸官!
*
自那日武云芷与涂钦屿这个奸官“达成共识”,暂时被迫屈服于他的威胁之下,她便“心安理得”的住进了帝师府,这一住便是大半月。
好在这段时间,唯一能抚平她受伤心灵的是,每日好吃好喝供着,有人准时掐点送饭菜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膏。
随着这些时日的进补调养,武云芷的脸上已经消肿,不过还有一些淤青,身上的伤痕也有好转。
不过为了不引人过多注意,她每日都戴着一层极厚的黑色面纱,还保持着厚重的刘海。
她当前所居住的院子距离淇屿阁较远,自打住进这座种植了六棵杏树的院子内,她便没有再见过涂钦屿。
每当自己想踏出这座宅院时,便被守在外面的肉脸丫鬟适时委婉阻拦。
此刻,武云芷无聊的坐在院内,捻起一块甜瓜慢慢啃着,边啃边吐籽,眼神一转,瞥到拎着食盒刚走进来的肉脸丫鬟,眼神一亮,“笍儿,今天又送什么好吃的?”
“一品豆腐汤、醋溜黄瓜、珍珠酥皮鸡,姑娘请慢用。”
笍儿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端出来,放在武云芷面前的方桌前,转身就走。
“等等。”
“云芷姑娘有何事吩咐?”
武云芷放下未啃完的甜瓜,擦了擦手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那个......我已经在贵府内住了大半个月了,伤势好转的差不多了,想问下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府买点东西啊?”
笍儿正色道:“没有大人的准许,云芷姑娘不得出府,姑娘若是有什么短的缺的,奴婢可代为采买。”
“嗯,是缺了些东西,不过那东西,我觉着吧,还是我自己去买更好一些。”
笍儿歪头不解,“奴婢不明白,姑娘说的是?”
“那个......就是女子每月来例假......呃,就是月信,用的那个东西。”
她魂穿过来已有二十日,推算时间,也快来了,该提前准备着这玩意。
古女子所用的月事带,她前世好奇还专门在网上搜索过,那种东西大多是用布条和草木灰做的,富家女子也有用棉花和布条,但那些东西到底不如姨妈巾、卫生棉条好用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