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两名警察走了过来。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后,其中一名警察走到夏母面前:“你们是夏茗薇的家人吧?”夏父看到警察,以为夏茗薇又闯祸了。刚刚心底升起的那点后悔和动容消失的一干二净,只剩下恨铁不成钢。“她又干什么了?她……”才不是夏家的女儿。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,就听警察叹了一口气,遗憾地通知——“二十分钟前,十字路口,夏茗薇为了救人,被卡车撞上,当场死亡!”
夏茗薇看着夏天章,脑海之中浮现的都是小时候的事。
有次她失手打碎了爷爷的古董花瓶,夏天章为她顶罪,被夏母重重责罚。
那时候,哪怕妈妈的鸡毛掸子抽在他身上,他也没有供出自己。
是她害怕,冲出来抱住夏天章嚎啕大哭:“妈妈,是我打碎的,你别打哥哥,打我吧……”
即使如此,夏天章也还是护着她:“妈,是我打碎的,要罚就罚我一个人,和妹妹没关系。”
……
曾经他们兄妹俩是那样要好,现在却见面只剩恶语相向。
夏茗薇心房紧缩,声音也哽咽不已。
“哥,是夏青文邀请我来的,这是请柬。”
她还是解释了。
夏天章看到她手里的请柬,霎时怔住,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。
他看着夏茗薇眼里的受伤,喉咙像被哽住,想说什么,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不远处,瞧见纠缠在一起的兄妹两人,夏父夏母也怕闹出些什么,连忙走过来。
“你已经不是夏家的女儿了,还来这里干什么?”
夏茗薇看着父亲斑白的鬓角,鼻子一酸:“我没有想闹事。”
她没有再解释夏青文给了自己请柬的事,只是觉得以后也未必会有再见面的机会。
想要趁着现在,把想说的话都说了。
“爸,把酒戒了吧,得以前你和我承诺再也不碰酒了的,你要守信。”
小时候为了支撑公司,夏父曾经不要命地喝酒应酬,进了医院。
夏茗薇没看哽住的夏父,看向了夏母。
今天夏青文结婚,她穿了身米白色旗袍,格外温柔,跟记忆里的严厉形象有些差别。
她以前听父亲讲过,自己是早产儿,生下来很虚弱,差点没有挺过来。
是母亲一直坚持抢救,才一次又一次把自己从死神手里抢回来……
可现在,她只爱夏青文那个女儿了。
夏茗薇没能忍住泪水,视线逐渐模糊。
却还是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贺源承和夏青文。
西装婚纱,天作之合。
夏茗薇知道体面离场的话,自己该跟说他们说些祝福的话。
但她说不出来。
最后,她收回视线,对着夏父夏母和夏天章说:“你们不用担心,以后……我如你们所愿,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,永永远远……消失在你们眼前。”
说完,夏茗薇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,径直离开。
鲜花扎成的拱门里,她单薄的身影逐渐远去。
婚礼还在继续,交响乐萦绕不绝。
夏家人和贺源承却都开始沉默。
许久之后,夏天章率先开口:“爸,妈,你们说我们对茗言是不是太狠了?她……毕竟还小。”
夏茗薇已经二十七了,怎么都说不上小,但一直被宠爱着,没经历过风雨,做错事很正常。
闻言,夏父夏母都没有说话。
贺源承握着‘新郎’的胸花,也在出神。
从认识夏茗薇开始,她一直是恣意的,骄傲的,如火一般炽热,凡是靠近她的人都会觉得她像一个小太阳。
刚刚,是他第一次见到夏茗薇那般萎靡,绝望,如死灰的样子。
其实细究下来,她也没有做错事什么,甚至帮了自己很多。
甚至在她伤害夏青文之前,他也都是感激她的。
一旁,夏青文看着他们的反应,心中恨恨。
没想到都已经这样了,他们还会为夏茗薇动容。
不过没关系,她能将夏茗薇从夏家赶出去第一次,也会有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
一时间,几个人各有所思。
突然,两名警察走了过来。
扫了眼面前的几人后,其中一名警察走到夏母面前:“你们是夏茗薇的家人吧?”
夏父看到警察,以为夏茗薇又闯祸了。
刚刚心底升起的那点后悔和动容消失的一干二净,只剩下恨铁不成钢。
“她又干什么了?她……”才不是夏家的女儿。
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,就听警察叹了一口气,遗憾地通知——
“二十分钟前,十字路口,夏茗薇为了救人,被卡车撞上,当场死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