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喝一点。”孟青抿了抿唇,眉眼低落下来。周君尧:“但我会注意,不和女人喝。”孟青tຊ的不开心并非任性。一年前,周君尧刚当上区长不久,常常大小宴席都会应付着去,酒色喧嚣,自然不缺。有一次,他喝得多,差点被一个小姐拐进了房。孟青赶到,把醉意熏熏的他载了回家。那晚,是他们的第一次。但,若不是孟青赶得及时,后果怎么样,孟青想都不敢想。事实上,周君尧也吓了一跳。后面去查那个小姐的身份,无外乎来自对手的势力。
今天是周夫人,林若芊的祭日。
周君成脸色一变,重新坐下来,打开投影仪,游戏界面重新放映在荧幕上。
淡然自若的样子,恍若什么都不知情。
孟青坐到他身边,细声哄他,“君成,今天日子特殊,去年你都没去呢,去看看吧,她老人家一定想着你呢。”
自从十年前周夫人离世后,每逢祭日,甚至尾后七日,周君成都会准时去墓场献上白酒银钱,看望母亲。但,不知从哪一天开始,周君成对于周夫人的态度总是回避。到如今,连周夫人重要的祭日也不去了。
周君尧没孟青有耐心,开口第一句就是吼:“周君成,你到底在想什么!?”
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又断了哪根筋。
周君尧看着周君成一脸淡漠的样子,气的牙痒痒。
“妈以前多宠你,纵你,养了你这一身嚣张跋扈的性格。妈要是在天有灵,看到你这个样子,一定会后悔生出你个不孝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孟青,我们走!”
“……”
“既然他于心过得去,那就随了他!”
周君尧走得极快,掠过孟青时,冷冷的风吹到她身上。
孟青看了一眼周君成,回想早上周延眼里盈泪的样子,她细声数落道:“君成,那毕竟是你母亲,你这么做,太冷漠了。”
周君成别开脸,完全不听劝。
淡黄的灯光打在他俊挺的鼻梁上,一张脸,更显冷厉,无情。
“你啊……”孟青站起来,无奈的叹了一声。
轻步走出门。
周君尧已经坐进了车里,开了车窗,指尖捻着烟。
淡淡的烟雾随风散开。
孟青坐进副驾驶,偏头,看向那张沉默深隽的侧脸。
周君尧做大哥,外冷内热,周君成做二弟,外热内冷。
两人总是意见不合,水火不溶,常常拳脚相加,针锋相对。
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俩二十来年,是怎么一块长大的。
抽完一根,周君尧挑烟盒盖,又执起一根,火光跳跃,他猛吸一口,脸颊微陷。
看出周君尧的烦闷,孟青也不知如何开口。
她毕竟是嫁进来的,许多事,也只是听了个风声。
烟雾从他嘴里轻轻吐出,浓浓的烟草味一下刺鼻起来。
孟青侧头,掩了一下鼻子。
过会,味道淡却下来。
不知什么时候,周君尧手上那根烟已经不见了。
“君尧?”
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?”
“送你回家。”
孟青捏紧了挎带。
私宅里周府不远,车子没开十分钟就停靠下来。
天色有些阴暗,看似要下雨,灰沉沉的。
“你晚上,回家吗?”
周君尧摩挲了一下方向盘,“不回,局里有事。”
“要喝酒吗?”
“会喝一点。”
孟青抿了抿唇,眉眼低落下来。
周君尧:“但我会注意,不和女人喝。”
孟青tຊ的不开心并非任性。
一年前,周君尧刚当上区长不久,常常大小宴席都会应付着去,酒色喧嚣,自然不缺。有一次,他喝得多,差点被一个小姐拐进了房。孟青赶到,把醉意熏熏的他载了回家。
那晚,是他们的第一次。
但,若不是孟青赶得及时,后果怎么样,孟青想都不敢想。
事实上,周君尧也吓了一跳。
后面去查那个小姐的身份,无外乎来自对手的势力。
“几点回来?需要我去接你吗?”
“不……”周君尧话到嘴边的拒绝咽了下去,“不用急,大概十一点吧,我会和司机说。”
周君尧知道,孟青养得习惯好,作息规律,睡得早,起得早。
孟青:“我去接你。”
周君尧看了她一眼,没想到,孟青已经靠过来。
右边的脸颊上,着了一个轻柔的吻。
温温的,淡淡的,和她的人一样。
孟青红着脸,退开身,“等我,到时候给你打电话。”
她低着头,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,温婉可人,勾的周君尧心头一酥。
“我、我走了,再见。”
说着,手已经扶上了车门把。
倏地,脖子忽然被一道极强的力道扯过去。
周君尧的吻湿湿热热的,带着深沉的气息和烟味,充斥孟青的每一寸毛孔。跟随他的引导,迎合他的节奏,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,暧昧的气氛一缕缕弥漫。
没想到他会主动的吻上来。
若不是母亲的祭日,孟青还不会那么早见到他。
周君尧是放了公事,赶回来的。
想到这,孟青大胆的抱住他的腰,掌心下,是男人雄厚的体魄和炽热的体温,热血流淌在他的身体里,全身燥汗。
这里是周府大门。
周君尧用尚存的那一点理智,从她的唇上离开。
孟青红润润着脸,眼里一片迷离和朦胧。
她的腰被男人掐着,有些吃痛,柳眉微颦。
“等你,接我。”
声线低沉沙哑,带着浓浓的情欲。
“好。”
过了好半晌,孟青下了车。一抬头,就看见周延正站在大门口处。
眼里含着笑意。
孟青脸一红,强装镇定的喊了一声:“爸。”
“嗯,回去吧。”
周延没看她,而是把目光紧紧落在降色车窗里的男人。
似有若无间,两道目光轻轻撞上。
周君尧撇过脸,耳根红了一片。
……
雨后的太阳,明媚的从窗外照射进来。光,打在一个头发满白的男人身上,白色衬衫,黑色裤子,手里端着一盏茶……这是苏狸的硕士导师,白承恩,五十五岁的年纪,再过几年就要退休。
“啊。”
——教授。
苏狸走到他面前,两手谦逊的放在身前,端正站着。
转椅扭动,白承恩正对她,和蔼的笑了笑,“狸儿,好久不见。这个暑假过得还好吗?”
苏狸点了点头,笑容清丽。
“你妈妈身体好一些了吗?”
苏狸“嗯”了一声。
白承恩拿着一根笔,在指尖捻着转,“新学期,你有什么想法?”
——您是指哪方面?
白承恩一语道破:“钱。”
从五年起苏狸失声开始,白承恩一家就不断资助着她的学费,面前这个男人,既是她的导师,也是她的贵人。
苏狸沉默,白承恩看着她微垂的脑袋,轻轻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