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拿你们试一试剑。”自剑上加了破甲咒后,他还没有正式使过,这群狼,来的正好。宁宁见顾娇不吃了,便给她娘子倒水擦脸擦手,对正在缓缓逼近的狼群仿若视而不见。实在是因为对她们三人来说,一群饿狼,跟两只兔子也差不了多少,无非是多花点力气,只管斩杀了就是。胡小郎君二话不说,提着剑便冲了过去,顾娇也不在意,只听见他左右腾挪,呼和有声,与一声声凄厉的狼嚎混在一起,倒是别样的热闹。以胡小郎君如今的道行,再凶的狼,也碰不到他一根头发丝儿。
在林中小路上走了不多时,果然见到一处小河。
几人下了马车,往小河边去,此时天色已黑,胡小郎君十分熟练的燃起篝火,自河中打了水,宁宁自马车上拿下一些碎米熏肉,又切了点野菜放进小锅子里去,熏肉是在安平镇采买的,说是剑州特产,每年秋冬当地人把猪肉用盐腌过,吊在灶台上熏制而成,很是咸鲜,粥里只要放一点点,煮不多时,就是一道香稠的菜肉粥。
胡小郎君自往林子中去,等粥煮得差不多时他回来,手里拎着两只野兔,笑眯眯道:“每天都是宁宁在忙,今日娘子也尝尝我烤的兔肉才好。”
说着他十分熟练的剥皮去除内脏,随手取两根树枝串上兔肉,在肉上抹了点盐,就放在火堆上烤,期间十分细致的翻面,还翻出宁宁藏好的蜂蜜抹在上面,烤不多时,油脂润润从肉上滴下,火焰发出噼啪声,一时间焦香四溢,让人闻着就要掉下口水。
见烤得差不多,他先递了一根给顾娇,道:“娘子快吃,好吃呢。”
顾娇依言咬了一口,果然是肉汁饱满,又香又嫩的兔肉在舌头尖上打了个滚,就咕噜一口吞了下去,好吃得让人眯起眼睛。
胡小郎君见她吃的香,也笑容满面的大口吃起来,宁宁虽然吃不得,但闻到这扑鼻的香气,也可算做吃到了。
一边吃,胡小郎君还腾出嘴巴来说:“什么时候再抓点好货,宁宁也一起吃才好呢。”
西门寺的明光和尚虽养邪鬼,但他到底是个人,就不能把他当作妖怪抓来吃了,胡小郎君暗暗扼腕。
宁宁吃不得人间饮食,最多闻闻香气,除此之外,用顾家秘术将妖物鬼怪化作美食,她倒是能吃一些,也能跟着略长点道行。
顾娇听他这样说,遥遥望一眼远处的村庄,只见有几点灯火莹莹发绿,她盯着看了几眼,转头专心吃手上的烤兔肉。
胡小郎君没有察觉顾娇的动作,宁宁倒是在一边安慰他道:“我并不容易饿,人间的食物我闻得到香气,也是吃的意思,好好不用为我担心。”
胡小郎君听宁宁如此善解人意,嘴上想再说点什么,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,只能闷声不响得大口撕咬兔肉。
吃着吃着,他突然停下动作,耸耸鼻尖,站起身往旁边看去。
虽燃着篝火,但略远一点火光就照不到了,林中树木繁茂,月光照不进来,愈发漆黑一片。这时可以看到,自黑暗中,浮现出一点两点,三点四点,幽幽泛绿的光芒。
把手中没有吃完的肉放在一旁,胡小郎君抹了抹嘴,抽出长剑,冷笑一声。
“真没想到,还有此等不长眼的畜生。”
他抬手挽了个剑花,昂着一张俊俏的面孔,脸上不见惧色,反倒有点得意。
“就拿你们试一试剑。”
自剑上加了破甲咒后,他还没有正式使过,这群狼,来的正好。
宁宁见顾娇不吃了,便给她娘子倒水擦脸擦手,对正在缓缓逼近的狼群仿若视而不见。
实在是因为对她们三人来说,一群饿狼,跟两只兔子也差不了多少,无非是多花点力气,只管斩杀了就是。
胡小郎君二话不说,提着剑便冲了过去,顾娇也不在意,只听见他左右腾挪,呼和有声,与一声声凄厉的狼嚎混在一起,倒是别样的热闹。
以胡小郎君如今的道行,再凶的狼,也碰不到他一根头发丝儿。
胡小郎君如今的剑术,也可说得精妙二字,他勤奋练习了好几个月,比起初时几乎拿不起剑来,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把带着微微金光的长剑。
剑光闪闪,在胡小郎君的手里快如闪电,时不时能听到饿狼尖厉的惨叫,大约死伤不少。
可这群饿狼有些古怪。
狼是极聪明的,如果猎物十分凶悍,己方伤亡惨重的话,它们也不会继续缠斗,只会暂时退去,伺机再动。
但这群狼分明不同,即便已经被胡小郎君斩杀了十来头,还是悍不畏死,只管往前冲,哪怕是冲在前面的几头被胡小郎君一剑斩下头颅,或是一剑劈成两半,也张牙舞爪毫不畏惧。
甚至有几头绕到胡小郎君的身后,想要前后夹击。
胡小郎君自然不会让它们得手,他五感何其灵敏,不必往后看也知道身后有狼,只见他在剑光中左手一挥,一道狐火汹涌而出,把身后两三头狼烧得灰都不剩。
顾娇已经擦完了手,她觉得有些不对,示意宁宁留在原地不动,自己往胡小郎君那边去。
站在一旁看了片刻,她扬起双手,只见两道火光从她的指尖燃起,直冲那群饿狼而去。
火光映红了树林,不过一瞬间,几十头凶猛的野狼便灰飞烟灭,不留一丝痕迹。
胡小郎君惊讶的扭过脸,道:“娘子,我一人便够了,不过是几匹野狼,不用娘子出手的。”
顾娇对他点点头,道:“如果只是狼,的确是你一人足够了。”
“它们并不是狼?”
“是狼,但不仅仅是狼。”
顾娇对胡小郎君招了招手,让他回来,两人回到篝火边坐下,顾娇才说:“这狼,我看着,像是养出来的。”
“是人养的?”胡小郎君有些瞠目结舌,“狼是野兽,又不是狗,也能养得亲?”
顾娇见他没明白,便解释了一句,“这些狼,不像是寻常的野狼。野兽怕火,我们三个身上没多少人味,又有这么大的篝火,寻常野兽,哪肯靠近。这些狼既不怕火,又不畏死,且凶恶异常。你方才斩了不少,剑上可有狼血吗?”
胡小郎君被她提醒,不由得一惊,低头一看剑上雪亮,一滴血也没有沾。
怪不得方才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,但饿狼前赴后继,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,他也来不及多想。
“方才你说前面有村子可以投宿,我远远看了,只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缭绕其间,才说不妥。”顾娇嘴角微微一扬,似乎笑了一笑。
“看来,有人等不及了,先前见我们不肯去,便特意来请了。”
“那娘子要去吗?”宁宁有些担忧的看着顾娇。
“如此盛情,却之不恭,自然是要去的。”顾娇起身,对宁宁道,“宁宁留在这里守着马,免得给狼吃了,我与好好去走一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