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瑾州从里走出,正对上唐言欢空洞而麻木的眼眸。他冷沉着眸居高临下的扫过:“唐言欢,你现在哪有半分皇后的端庄?”皇后?听到这两字,唐言欢堪堪回神。她仰头看向郁瑾州,喉中如有沙硕磨过:“如若做皇后该被这样对待,我宁可从未入宫。”整十年,她守着规矩打理好六宫事宜,为郁瑾州分忧。可她得到的,是郁瑾州无休止的猜忌跟厌恶。闻声,郁瑾州眸色更冷: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周来谦尖锐的声音宛如雷声震耳。
唐言欢怔怔跪在雪中,凌冽寒风像是尖刀,从她心上不断划过。
下一瞬,殿门终于打开。
郁瑾州从里走出,正对上唐言欢空洞而麻木的眼眸。
他冷沉着眸居高临下的扫过:“唐言欢,你现在哪有半分皇后的端庄?”
皇后?
听到这两字,唐言欢堪堪回神。
她仰头看向郁瑾州,喉中如有沙硕磨过:“如若做皇后该被这样对待,我宁可从未入宫。”
整十年,她守着规矩打理好六宫事宜,为郁瑾州分忧。
可她得到的,是郁瑾州无休止的猜忌跟厌恶。
闻声,郁瑾州眸色更冷: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
唐言欢终是再也说不下去,垂眸那瞬,只听男人低沉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传朕旨意,将军府虽以下犯上,不轨之心昭然若揭,但念其战功赫赫,其女唐言欢治后宫多年,唐凌风下葬将军墓,唐家其余人流放宁古塔。”
话落,郁瑾州俯身抬手钳住了唐言欢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来。
她眼中写满了绝望与悲戚,盈满了泪。
“皇后,”郁瑾州咬着字,语调缓慢,“这是朕给唐家的最后颜面,你若是想,你兄长的丧事由你操办。”
语毕,他松开了对唐言欢的桎梏,转身离去。
唐言欢瘫坐在地,望着郁瑾州的背影,巨大的痛苦从肉里深深剖开。
她空洞的眼神落在雪地上,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笑意,抬手对着早已走远的郁瑾州行大礼——
“臣妾……唐主隆恩。”
……
大雪茫茫,将军府挂满白绸。
唐言欢站在空白无一人的灵堂当中,面前放着口巨大的黑棺。
她死死地盯着唐凌风的牌位,泪无声滑落。
跟她出宫的周来谦上前轻声提醒:“皇后娘娘,时辰已到,您该回宫了。”
唐家人被尽数发落,郁瑾州下令不准哭丧,最后就只有她能来送一送唐凌风。
可她……也不许停留太久。
唐言欢张口无言,苍白的唇瓣直颤。
她将手中纸鸢放进火盆,眼看火舌蹿动,一寸一寸烧毁纸鸢。
待到只余灰烬,她才轻声道:“兄长,你先收好这纸鸢,我马上来陪你。”
留下这句话,唐言欢被宫女搀扶着离去。
天地间白茫茫一片。
未央宫内。
唐言欢横卧在榻,咳得撕心裂肺。
蛊毒一日比一日发作的凶猛,郁瑾州遣散了宫人,将她禁足在寝殿内。
唐言欢攥着浸满血的帕子,眼神空洞。
她阖眸,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郁瑾州的声音接踵而至:“你日日躺在榻上,倒是清闲。”
唐言欢睁眼,就见郁瑾州冷脸踏入未央宫。
十年来,这是他第一次踏足未央宫,可唐言欢心底早就没了从前的期待与欢喜。
她脸色煞白,语调淡然且极轻:“臣妾出不去。”
似是第一次被唐言欢这样对待,郁瑾州眸光瞬沉:“皇后,朕只杀唐凌风一人还留你位分,对你唐家已是仁至义尽,你有何不满?”
闻言,唐言欢心头更添几分无力。
她从未觉得如此疲累过。
半晌,她才垂眸道:“不敢。臣妾德行有亏,恳请皇上废后。”
郁瑾州冷嗤一声:“朝堂前后都再经不起动荡,你不必急。”
唐言欢怔然抬眸看向他,就又听他道:“唐家全族流放,北疆又起战事。朕要你去探查一番,看朝中还有何人可用。”
唐言欢心有一瞬绞痛。
郁瑾州杀她兄长灭她全族,此刻竟还想要她继续为他效力。
这听起来何其讽刺,但他又是那般理所应当!
唐言欢纤长眼睫发颤,竟是轻笑了声:“何人可用?”
“可用之人都被皇上一一铲除,臣妾怕是寻不到了。”
话音落地,郁瑾州眸中涌上阵怒意:“唐言欢,你少得寸进尺。”
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“若不是你还有用,朕早就杀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