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微的痛觉传遍四肢百骸,夏茗卿痛到脸色苍白,紧紧咬住下唇!南玄泽不悦皱眉,钳住她的下颌制止:“忍一忍,马上便好了。”“很快,我们便能重新在一起了。”夏茗卿自然知道这话是对沈君雪说的。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,止水般无波无澜。身体也像是被银针定住无法动弹。夏茗卿看见天师在她的身上也贴了很多符纸,开始做法。“魂魄剥离的过程有些疼,娘娘忍一下。”他嘴里念念有词,晃动着铃铛。火盆里不知道在燃烧着什么,越烧越烈。阵法最中间的长生灯里,沈君雪的魂魄渐渐显现,只是她双眼紧闭。
南玄泽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。
他起身,语气又冷了几分:“朕说过,不会让你死。”
“朕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的这些话,朕可以当作没说过。”
夏茗卿已经不在意了,扯了扯唇角,露出一个悲凉的笑:“臣妾多谢陛下。”
南玄泽看着她,眉目间的冷意都快要溢出来。
夏茗卿置若罔闻,只盯着窗外的竹影出神。
南玄泽额尖太阳穴猛跳,气的拂袖而去!
待他离开,夏茗卿才闭上双眸,抿着唇痛哭发泄心口痛楚。
这时,沈君雪的惆怅的道歉声从窗边传来:“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,对不起。”
夏茗卿睁开眼,双眼通红:“此事也不是你的错。”
沈君雪失落的说:“阿泽他……”
夏茗卿这才看见沈君雪的面貌越来越清晰。
或许大典将至,沈君雪马上就要复活了。
夏茗卿打断了沈君雪:“不用提他,我已然接受这件事。”
沈君雪被她眼里的死寂惊到,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可转念一想,此事因她而起,只怕如何劝说都是徒增伤感。
谁也没有再开口。
封后大典如约而至。
大典当天,宫内红绸漫天,喜乐阵阵。
夏茗卿穿着华丽端庄的皇后凤袍,一步步走向南玄泽。
曾经她多次幻想过这天,普天同庆的日子中,她嫁给最爱的男人为妻,替他操持家事,主持中馈。
而如今。
这个无数女人朝思暮想的位置,是她的坟墓。
这个心心念念的日子,是她的死期。
南玄泽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,伸手来迎接她。
他眸中温柔深情一切如旧。
若是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,只怕夏茗卿还会傻傻的认为南玄泽心中有她……
她虽走到皇帝身边,却没有接受册封,也没有受百官朝拜,而是在大太监福禄的指引下直接入了永寿宫。
一入殿中,她便看见无数蜡烛摆出奇怪的阵型,四周还有许多符咒和火盆。3
那个装着怪异的天师站在一旁,手上拿着一个奇怪的铃铛。
奇怪的是,那床榻上还躺了一个女子。
许是失败后,还有替代品能让南玄泽复活沈君雪。
夏茗卿强逼着自己收回目光,才发现往日常常出现的沈君雪此刻却不知所踪。
她没时间再深思,被天师引到白玉床上。
接着,那天师便开始在她的身体扎上银针。
细微的痛觉传遍四肢百骸,夏茗卿痛到脸色苍白,紧紧咬住下唇!
南玄泽不悦皱眉,钳住她的下颌制止:“忍一忍,马上便好了。”
“很快,我们便能重新在一起了。”
夏茗卿自然知道这话是对沈君雪说的。
她的心早就已经死了,止水般无波无澜。
身体也像是被银针定住无法动弹。
夏茗卿看见天师在她的身上也贴了很多符纸,开始做法。
“魂魄剥离的过程有些疼,娘娘忍一下。”
他嘴里念念有词,晃动着铃铛。
火盆里不知道在燃烧着什么,越烧越烈。
阵法最中间的长生灯里,沈君雪的魂魄渐渐显现,只是她双眼紧闭。
“啊——”
那天师铃铛越摇越快,夏茗卿感觉脑子像要炸开了一般疼,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半分。
她凄惨的叫声响遍整个永寿宫。
一声接着一声,喊了很多人的名字。
有她的爹娘,有澜卿,甚至还有死去的婢女谷雨。
却唯独没有南玄泽……
随着仪式推进,敲骨吸髓的痛越发浓烈。
夏茗卿痛到浑身冷汗不停抽搐,像是灵魂被生生剥离。
她咬碎了牙也没能撑住,眼前血雾弥漫。
彻底失去了意识的那刻,她仿佛又回到了初遇南玄泽那年。
他穿着一身白衣,站在桃花下。
南玄泽,我要是从来都没遇见你就好了……
看着夏茗卿脸色灰白一身死气时,南玄泽的心狠狠抽痛。
但转念一想,他早已备好万全之策。
决定用夏茗卿的身体复活沈君雪时,他也给夏茗卿备好了身体,就在一旁!
届时,她就当做了一场梦。
醒来还是继续做她的贵妃。
他知道的,她最温柔,最明事理了。
自己这一生,能拥有沈君雪和夏茗卿两个妻子,夫复何求!
南玄泽按下心口钝痛,催促天师:“快些。”
“陛下莫急,已经要结束了。”
那天师当即停止了做法,猛地将银针从夏茗卿额尖抽离,撑着祭台大口喘息着。
下一刻,那“夏茗卿”睫毛颤了颤,睁开双眸。
只是身体余痛还在,她不禁痛呼出声。
南玄泽连忙上前扶住她,微微发颤的声音里事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忐忑。
“……君雪?”
沈君雪扶着额尖点头,看着南玄泽的眸中满是惊愕:“阿泽!?你当真复活了我?”
南玄泽一把拥住她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:“太好了,君雪,你真的回来了。”
沈君雪却不同于他的喜悦,神色焦急的问道:“夏茗卿呢?她在哪??”
南玄泽心头一跳,当即松开沈君雪,走到隔壁的白玉床上。
那里也放着一具身体,是用来给夏茗卿的!
他强行按下心中不安,笑着宽慰沈君雪:“卿儿应该也要醒了。”
说着,他回头对着那具身体轻轻开口唤:“卿儿,该醒过来了。”
可那个躺在白玉床上的女人却毫无反应。
南玄泽有些慌了,用手去试鼻息,却发现早已没有呼吸。
第一次,他慌乱到顾不上帝王威仪,双眼猩红抓住天师的衣襟:“夏茗卿呢?她为何没有醒来?”
“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!?”
天师被反噬还没有恢复过来,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他惊慌失措跪下,向南玄泽磕头告罪:“陛,陛下……贵妃娘娘她排斥您为她准备的身体,此刻已然魂飞魄散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