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仍然不肯松口,满身鲜血的跪在殿门口,执意后宫只她一人。这是沈思言许给谢依棠的诺言。可如今,他好像全部忘了。谢依棠压下心里的涩痛,半晌,才终于一字一句道:“沈思言,东宫,只能有一个人,有她,便无我。”瑜她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,或许就真的认命了。可她不是。她来自现代,她接受不了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!在沈思言僵滞的目光下,她又缓缓开口:“瑜你心意已决,我可以让位。”
轰!
耳边似有惊雷炸响,
她眼睁睁看着沈思言缠绵悱恻的吻着宁嫣,一下又一下,似是怎么都不够。
她眼睁睁看着两人抱在一处,月光洒在两人身上,似是一对眷侣佳人。
她眼睁睁看着沈思言将宁嫣拦腰抱起,宁嫣脸颊有着羞红,随后两人一起消失在她的视线中。
而她还陷在方才那一幕中,久久回不过神来!
从一开始,她便知道,他是当朝太子,他会有很多的女人,总有一天,他会有三宫六院,会将整个东宫塞得满满当当的,全是女人。
心也会分成一瓣,两瓣,三瓣,这里留一点,那里扔一块。
可他们定情那日,是他牵着她的手,一字一句郑重许诺。
“瑜儿,成婚之后,只有你我,再无旁人。”
沈思言,难道这就是你许我的,只有你我,再无旁人吗?
她失魂落魄的回了东宫,至今不敢相信在宫门口看到的那一幕。
而当晚,沈思言便来找她了。
却不是如往日一样带新鲜玩意儿哄她开心,而是,要纳侧妃。
“瑜儿,宁嫣于我有救命之恩,我不能放任她流落江湖,可她也不能无名无分的留在东宫……”
他居然想让宁嫣进东宫。
也许是太痛了,她竟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只是红着眼平静无波的看着她。
那眼神却比任何质问都有力,仿佛狠狠的扇了沈思言一耳光。
他心头一紧,下意识抓住她的手。
“瑜儿,你也知道,父皇母后一向不满东宫只有你一个,瑜立了侧妃也算给他们交差。”
交差……
痛意蔓延全身,谢依棠看着他,只觉得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。
这还是当初那个亲口允诺,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吗。
当初,为了娶她做太子妃,他在父皇母后面前立下誓言,说此生绝不会再娶。
天子震怒,罚了他整整99鞭。
又罚他在乾坤殿前跪了三天三夜。
他却仍然不肯松口,满身鲜血的跪在殿门口,执意后宫只她一人。
这是沈思言许给谢依棠的诺言。
可如今,他好像全部忘了。
谢依棠压下心里的涩痛,半晌,才终于一字一句道:“沈思言,东宫,只能有一个人,有她,便无我。”
瑜她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,或许就真的认命了。
可她不是。
她来自现代,她接受不了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!
在沈思言僵滞的目光下,她又缓缓开口:“瑜你心意已决,我可以让位。”
说罢,她眼泪汹涌而下,绕过他去收拾行李。
沈思言未曾料到她会如此坚决。
男子三妻四妾是常事,他想过谢依棠会难过,却没想过会有女子因为夫君纳妾而如此决绝。
他立刻慌了,连忙抱住她,又见她居然满面泪水,更是慌得不知所措。
握住她的手就往他脸上打。
“瑜儿,我错了,是我糊涂。”
“不纳了,孤谁都不纳了。”
“求你,别走,你要走了,孤连命都会没了。”
他此刻颤抖的样子,就像那年终于拿到了赐婚圣旨,他跪了三天三夜,连站都站不住,却激动地抱住她说:“终于能娶你了!”
物是人非,谢依棠只觉眼眶一酸。
当晚,沈思言留在沁芳斋,像是生怕她真的走了一般,整晚都紧紧地抱着她。
他轻拍着她的后背,跟她说起他们的过往。
而后不停在她耳边说:“瑜儿,我爱你,我真的很爱你……”
谢依棠轻笑了两声,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。
沈思言,你是爱我,可你如今,还爱着另一个人。
在这个陌生世界,你是我的唯一啊。
可你,如今为何做不到我是你的唯一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