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我的心绪却始终难安。三天,如果能拖上三天,对池清月来说或许是件好事。只是不知道裴饮雪那边情况如何,究竟有没有察觉到我沿路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。直到一切都变得安静,我才顾得及肩上的箭伤。鲜血已然浸透外衣,洇成一片深色,我被捆缚双手在前,实在不好处理,索性便不再去管。只是显然有人比我更关心我的生死。夜色更深时,文王便带人推门而入,脸上怒色未消。他一把将身后的医师推了上前:“去,给他治,别让他就这么死了,也不许给他用任何止疼的东西。”
夜色如墨,我的心绪却始终难安。
三天,如果能拖上三天,对池清月来说或许是件好事。
只是不知道裴饮雪那边情况如何,究竟有没有察觉到我沿路留下的那些蛛丝马迹。
直到一切都变得安静,我才顾得及肩上的箭伤。
鲜血已然浸透外衣,洇成一片深色,我被捆缚双手在前,实在不好处理,索性便不再去管。
只是显然有人比我更关心我的生死。
夜色更深时,文王便带人推门而入,脸上怒色未消。
他一把将身后的医师推了上前:“去,给他治,别让他就这么死了,也不许给他用任何止疼的东西。”
那医师只好连声应是,文王使了个眼色,便有两个护卫上前摁住我,以防我暴起。
医师便只好就此给我医治箭伤。
待处理完时,我已经忍痛到意识模糊。
文王好整以暇地看着,见我痛苦,他脸上的阴沉便缓和些许,甚至和我σσψ说起池清月来。
“你夫人实在是个奇女子,初时假意自愿跟我们走,等远了郢城才忽然反抗起来,折了本王好几个手下。”
“若非耶律里哥从中阻拦,本王定要解下她一臂方才能解恨!”
他看着我,轻蔑调笑道:“你夫人可不是什么弱女子,她杀起人来,比你还要狠绝。”
“所以不得已,为保万无一失,我只好设法让她变得安静一点。”
他这句话音一落,我的心骤然提了起来。
“你对她做了什么?”我的声音发紧,胸腔压抑着怒气。
“你放心,只是一点让她变得筋骨无力的药罢了,要怪也只怪她和你牵连太深。”
文王看着我缓缓道:“是你害了她。”
“你早就盯上她了是吗?”我笃定道:“水云榭投毒,失火一事,也全都是你一手策划。”
“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早些下手。”文王笑了笑:“你看,现如今主动权不就全在本王手上了吗?”
“本王本想直接杀了你,奈何耶律里哥非要留下你一条贱命,不过无所谓,只要你不在晋国阻我的路,随你怎样。”
他顿了顿,似是忽然想起什么,抬起我的脸仔细看了看,冷笑道:“你还真是命大,守城三万江家军,独你一人活了下来。”
“枉本王费了那么大心思,结果最该除去的祸患反而活了下来。”
他一脸谓为憾事的模样,轻描淡写地揭过了江家军战死的英灵。
我终于再无法理智,当即抬脚便朝他踹去,嘶声怒喝:“我一定会杀了你,让你为那些枉死的江家军赎罪!”
然而文王早有防备,当即侧身避开却还只是堪堪擦过。
身后的侍卫反应过来,忙将我死死按下,方才处理好的伤口,顷刻间又撕裂开来。
文王眉心紧蹙着,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灰,似是没料到我还有气力对他动手,脸上冷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他紧掐着我的脖子,恨声道:“都已经是阶下囚了,你竟还敢对本王动手!?”
他手上用力,渐渐收拢的窒息感令我呼吸不能。
就在这时,耶律里哥赶来,沉声阻止道。
“有人追来了,收拾东西,即刻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