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真的有,那也是无能不作为的神。绿兰心疼地看着她,出主意道:“小姐,听闻城里有个神医,能解百病。我们去找他看看怎么样?”清宁依旧摇头“这段时间我找的‘神医’难道还少吗?我这总归算不上病,噩梦罢了。”………………这一日,清宁照例亲自探望“金主爸爸”,并汇报进度。瑜王仍然是那副清清冷冷没什么反应的态度,点点头就算这次的汇报完成了。只是末了,清宁离开之前,他突然来了一句:“你看起来很憔悴。”
清宁声音渐低。
不仅是因为她是一个无神论者,书中又明确写明只是普通的古言。
而是她认为,若是真的有神佛,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原书中的结局走向生灵涂炭的惨剧?
哪怕真的有,那也是无能不作为的神。
绿兰心疼地看着她,出主意道:“小姐,听闻城里有个神医,能解百病。我们去找他看看怎么样?”
清宁依旧摇头“这段时间我找的‘神医’难道还少吗?我这总归算不上病,噩梦罢了。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这一日,清宁照例亲自探望“金主爸爸”,并汇报进度。
瑜王仍然是那副清清冷冷没什么反应的态度,点点头就算这次的汇报完成了。
只是末了,清宁离开之前,他突然来了一句:“你看起来很憔悴。”
清宁摸了摸脸,虽上了脂粉,却也难掩疲惫:“近日来总做噩梦,休息不好。”
司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又缓缓移开:“注意休息,茗楼的事情不必着急。”
清宁点点头,带着作痛的脑袋离开了小木屋。
反手关上门的时候,她才恍恍惚惚意识到,瑜王好像是在关心她。
“看起来冷冰冰的,其实还挺有人情味的……”清宁嘀咕着踩在柔软的泥土上。
今日的泥土格外的软,软得她一只脚陷了进去,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。
在落地最后一刻,清宁懵懵懂懂反应过来,不是土地软,是她脚软了,晕倒在了地上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晕倒之前,清宁就知道自己又要做噩梦了。
但这一次的噩梦,还有点意思——
她抬头,看见的是一片森林。
下一秒,如同所有荒诞又没有逻辑的梦境一样,面前的场景骤变。
巨大如树的蘑菇顶替了原先的森林矗立,紫红色的菌盖鲜艳又漂亮。
它们大小不一,大的高达数米,菌盖遮天蔽日,小的也有一人高,挤挤挨挨地长在一起,只留出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往神秘的深处。
看到这不可思议的奇幻一幕,清宁有了一种置身于童话世界的感觉。
离她最近的蘑菇那色泽艳丽的菌盖几乎贴着她的脸,光滑的表皮几乎能够倒映出她的轮廓。
清宁伸出手摸了摸那菌盖。
滑溜溜,凉丝丝……
她又忍不住捏了捏菌盖相对较薄的边缘。
然而,这巨大的蘑菇却出乎意料地脆弱,她轻轻一捏,就意外地捏下了一小块来。
她顺手拿过来一看,发现里面的肉质是细腻的白色,但很快,随着这一部分接触空气,颜色开始迅速变化,变成了不详的青绿色。
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原先世界的一种蘑菇——“见手青”。
有一说一,她感觉现在看见的一切,就像是自己吃了见手青才会看见的东西。
然后她抬头,看见了更不可思议的一幕——
一个个小小的,不到十厘米的小蘑菇,顶着紫红色的菌盖,正一摇一摆地排成一列,从一个巨大的蘑菇后绕出来,摇摇晃晃地向她靠近。
它们摆成歪歪扭扭的队列,努力晃动着自己又短又胖的白色菌柄,就像一个个小企鹅向他们摇摆走来。
和它们一起的,是一片绿油油的苔藓,随着它们的脚步不断蔓延。
很快,它们就来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好可爱。”清宁看着这些会走路的小蘑菇和苔藓,向来喜欢漂亮精巧的东西的她忍不住感叹道。
这次的梦境居然还有点有趣,把她一下子拉到了童年时爱幻想的世界。
她蹲下身,想要伸出手摸一摸这群小蘑菇。
手指碰到了小蘑菇鲜艳的菌盖,是和大蘑菇一样的触感。
她低下头看着颜色亮丽的蘑菇与苔藓。
蘑菇在她手中鼓动几下,突然之间从顶端喷出了大量绿色的孢子!
“啊!!!”
孢子直接喷到了清宁脸上,她整张脸迅速红肿,冒出一粒粒鼓脓的疱疹。
然后转成密密麻麻肿起的脓包!
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了平衡,向前栽倒,那些蘑菇有灵性地避开了她,让她直接栽入了底下绿色的苔藓之中!
紧接着,苔藓细细的茎叶钻入了她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之中!
“啊!!!”
清宁想要爬起来,那些苔藓绷直了茎叶,看起来像是无数细小的触须从她身体里长了出来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美好童话的假象之下,竟隐藏着这样恐怖的杀机。
清宁发出一声尖叫,脸色发白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身下的触感湿润而潮湿,伴随着泥土与青草的气味。
清宁惊恐地睁开了眼。
“你醒了?”入目,是一双淡漠的眼。
司狩身穿淡绿色的长袍,衣裳上花卉的纹路交织蔓延。
漆黑的长发垂落在肩上,恂恂公子,美色无比。
此刻,他半跪在地上,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她,向她伸出一只手。
清宁借着他的力量坐起身,还有些惊魂未定:“谢谢……我晕了多久?”
“从我听见你倒地的声音,再到出来查看。”司狩道。
听起来,不到一分钟。
可又在噩梦中惨死了一次的清宁却觉得,像是漫长的过了一个世纪。
她喃喃道:“这么短吗?可我又做了一个完整的、可怕的噩梦。”
司狩沉静的眼看着她:“以你现在的状态来说,你不只是普通的做噩梦。”
“我到底怎么了?”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她苍白的脸上。
她的心跳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,像是一个不安的鼓点,让她不禁喃喃自tຊ语。
“我是生病了?还是被诅咒了?”清宁痛苦地捂住脸。
她甚至开始怀疑,是不是书中的结局无法改变,她最终还是要走向命中注定的死亡。
她感到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传来,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。
她试图起身,却发现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。
周围的景色开始模糊,竹叶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动,仿佛变成了无数只黑色的手,试图抓住她。
“清宁,冷静。”司狩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