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方传来的舰艇鸣笛声。码头上的海浪不断拍打着岸礁,出海的渔民已经纷纷靠岸。身着白色水手服的海军战士们踢着正步,轮流换下了岗哨。林穗清面前空无一人,陆绍鸣已经离开许久。她却仍旧站在原地,胸腔里空空的,仿佛心也随着陆绍鸣的离开而跟着走了……林穗清没办法再踏进那个令她窒息的小院,沿着海岸线麻木地走着。不知不觉间,她竟然走到了救援队的小院子。看着熟悉的大门,林穗清抬起手准备敲门。
远方传来的舰艇鸣笛声。
码头上的海浪不断拍打着岸礁,出海的渔民已经纷纷靠岸。
身着白色水手服的海军战士们踢着正步,轮流换下了岗哨。
林穗清面前空无一人,陆绍鸣已经离开许久。
她却仍旧站在原地,胸腔里空空的,仿佛心也随着陆绍鸣的离开而跟着走了……
林穗清没办法再踏进那个令她窒息的小院,沿着海岸线麻木地走着。
不知不觉间,她竟然走到了救援队的小院子。
看着熟悉的大门,林穗清抬起手准备敲门。
屋内却传来搜救队员熟悉的声音。
“就算那个林穗清回来了又怎么样?沈队长你尽管放心,在我们心里,你才是陆舰长唯一的妻子,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嫂子!”
“她在外面半年,谁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是啊,半年都不回来,嫂子要和绍鸣结婚的时候她回来了。”
林穗清敲门的手僵住。
仅仅一扇门的距离,她却但却仿佛被彻底隔绝在世界之外。
屋里那些声音,上辈子几十年她也未曾忘记。
都是她来到岛上后一个一个亲手带出来的救援队成员。
他们参加过她和陆绍鸣的那场婚礼。
他们也都笑着对她敬礼,叫她嫂子!
可是现在,他们都围绕在沈淑婷的身边,对她不断恭维。
现在不过半年而已,他们都变了……
林穗清在门口枯站许久,终究还是离开了。
她无意识走着。
码头边不断有船靠岸,也不断有船离开。
穿着水手服的海军立在军舰或哨岗上,橙红的太阳渐渐沉入海底。
一切都是她上岛前期盼的,能令她心安的场景。
现在却让她觉得迷茫了。
她的爱人和以前的旧友,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回来。
不过半年,她在这座岛上,竟然再无容身之处……
林穗清不想再回和陆绍鸣的小屋。
她在码头租了一搜小船,在船上过了一夜。
她一夜没睡,望着海面想了一整夜,自己到底想要什么,到底何去何从。
还不等她想明白,天际已经泛白。
码头的两个穿着水手服的海军战士开始换岗。
永康岛位于国界线,时刻都要有哨兵驻守才行。
这时,其中一个背着枪的小战士催促:“快点吧,今天陆舰长和淑婷领证,我要赶着去沾沾喜气!”
陆绍鸣和沈淑婷要领证了?!
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,在林穗清的脑海之中骤然炸开。
她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,下一瞬,猛地狂奔向婚姻登记处……
永康岛婚姻登记处。
简陋的小平房外,鲜红的国旗落在正中间,威严肃穆。
墙面上,刚写的宣传标语还散发着墨水味:“废除封建主义婚姻制度,实行男女婚姻自由、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!”
林穗清猛地冲进去,一眼便看到了陆绍鸣。
他穿着蓝色的制服,身姿挺拔,大掌牵着沈淑婷,带着她走进了婚姻登记处的办公室。
林穗清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顷刻断裂。
“陆绍鸣!”她喘着气,双眼通红。
陆绍鸣回过头见是她,眉头立即皱起来:“你来做什么?出去!”
林穗清却恍若未闻,执拗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:“陆绍鸣,你来婚姻登记处做什么?”
陆绍鸣没说话,大檐帽下双眸薄凉看着她。
倒映出她的狼狈,她的痛苦。
格外可笑。
是啊。
她不仅人可笑,问的问题也可笑。
来婚姻登记处除了扯证,还能做什么呢?
林穗清深吸了一口气,将鼻尖的酸涩压下去:“陆绍鸣,你和淑婷扯证,我算什么?”
“今天只要你说清楚,我绝不再纠缠!”
一片短暂的死寂后,陆绍鸣淡然开口:“我和你之间的婚姻,本来就不成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