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秦时砚转头看着窗外,脸色愈发沉郁,幽邃的眼眸藏着深深的心事。这女人果然没心没肺,把周围人伤得透透的,自己遇到点挫折,就蜷缩到龟壳里了。一点苦都不想吃,一点痛都不想尝。就这么忘了,呵呵……办公桌上震动的手机,打断了男人的思绪。“沁柔。”他接了电话,语调淡漠。“时砚,下午一起吃饭吗?”“好。”……颜料没了,苏烟的工作无法继续。指使别人去买,她又怕买错,毕竟颜料这种东西看似简单,内里的门道也挺复杂的。
据她自己介绍,何茵,32岁,短发,架着一副黑框眼镜,看着很温和,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。
抛开职业性质不谈,光是外表,何医生就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第一次见面,简单的几句寒暄过后,就让苏烟对她放下了陌生人的戒备,不知不觉的就进入了谈话阶段。
聊了会儿,何茵大概了解了她的情况。
“苏小姐之前看过心理医生吗?”
苏烟摇头。
看心理医生太奢侈了,她那时候连养活自己都困难,工作找一个,被胡家人搅黄一个。
后来去会所上班,因为日夜颠倒的作息,将她整个人折磨得很疲惫。
那时,只要有空闲的时间,她都更情愿待在家里睡觉。
甚至有段时间她很害怕出门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,被李家或是胡家雇来的人骚扰、辱骂……
现在想想,从她被李彬救了之后,现在这段日子是她过得最舒心的。
见她思绪涣散,何茵道:“苏小姐,我们试一下催眠疗法吧。现在,请你跟着我的指令来,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什么,好吗?”
苏烟点头。
慢慢的,她的情绪平静下来,一点一滴地进入到何茵给她编造的情景中。
一小时后,心理咨询结束。
“谢谢何医生。”
何茵收拾东西,语调轻松:“苏小姐不必客气,毕竟我也是收了钱的。”
直到后来苏烟无意中在网页上看到何茵的资料,她才知道何茵在业内的名气有多响亮,以及收费有多离谱。
离开御都府,何茵给秦时砚打了电话汇报结果。
“我尝试唤醒她的记忆,只是我发现,苏小姐潜意识里很排斥那段记忆。”
何茵拉开车门上车,“时砚,你把她的脑部检查结果发我一份吧。我觉得,相较于外伤失忆,我更倾向于这是苏小姐的选择性失忆。”
医学上有个专业词汇,用于描述人在遭遇重大的打击或者创伤后,而选择性遗忘某段记忆的状态,叫分离性遗忘症。
秦时砚说:“就算是分离性遗忘症,她也不可能对过去的所有事情都没任何记忆。”
“我也只是初步猜测,或许苏小姐的情况更复杂。”
何茵淡淡道:“人脑本身就很复杂,记忆缺tຊ失更是有多种纷繁复杂的情况。时砚,你要做好心理准备,她可能一辈子也想不起来那些事情。”
秦时砚薄唇抿起,默了两秒又问:“那她梦魇的情况呢?”
“大概率还是和她过去的经历有关,无法得知她经历了什么,她自己也无法回忆起来,加上潜意识里的排斥,所以治疗起来会很棘手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秦时砚转头看着窗外,脸色愈发沉郁,幽邃的眼眸藏着深深的心事。
这女人果然没心没肺,把周围人伤得透透的,自己遇到点挫折,就蜷缩到龟壳里了。
一点苦都不想吃,一点痛都不想尝。
就这么忘了,呵呵……
办公桌上震动的手机,打断了男人的思绪。
“沁柔。”
他接了电话,语调淡漠。
“时砚,下午一起吃饭吗?”
“好。”
……
颜料没了,苏烟的工作无法继续。
指使别人去买,她又怕买错,毕竟颜料这种东西看似简单,内里的门道也挺复杂的。
想来想去,她还是决定自己出门。
“太太,先生说了,没有他的允许,您不能擅自离开别墅。”
赵管家拦住她。
“那你跟他打个电话吧,就说我要出去买颜料,没有颜料我没办法修复字画。”
赵管家抿着唇,最后还是照做。
过了会儿,他重新过来,指了一个保镖跟着苏烟一起出去。
路上,苏烟望着车窗外的景象,不得不惊叹帝都的繁华。
“太太,您要去哪里买颜料?”
开车的保镖询问。
苏烟靠在座椅上,懒懒地开口:“我也不清楚,你看看附近有什么比较大比较齐全的卖颜料的店铺。”
“好。”
男人将车子开去了附近最大的购物商场。
苏烟拉开车门下车,坐着电梯一路到五楼。
这家店铺确实够大,几乎满足了各色绘画人群的需要。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绘画用品,不免多逛了逛。
保镖一直跟在她身后,见她兴致勃勃,开口道:“太太,您要是喜欢,可以买一些回去的。”
苏烟将手里的东西放下,摆摆头,“不用。”
她现在身无分文,本身就是吃人家住人家的,都要离婚了,没必要再花准前夫的钱。
何况,这里头的东西卖得不是一般的贵,苏烟也算是开了眼了。
她辗转来到颜料区,挑了几样后,保镖去结账。
买了东西,苏烟去了趟商场洗手间。
她在洗手台洗手,听到身后女人银铃般的笑声由远及近。
三个衣着光鲜、妆容精致的年轻姑娘,说着一些八卦趣事,笑得张扬放肆。
苏烟洗完手,转身抽了张纸巾擦手。
忽然,有个年轻姑娘拉住她手臂:“苏烟?”
苏烟扭头看她,没等看清人脸,就被结结实实地甩了一个耳光。
苏烟脑子一白,懵了。
“好啊,你居然还敢回来?呵,现在你老公都不要你了,苏烟,我看你还能怎么嚣张。”
说着,女人又要甩一个耳光过来,不过这个巴掌没落到苏烟脸上,被她一旁的同伴截住了。
“恬恬,你冷静点。这女人有多疯你不是不知道,你上次逞一时之气,被她逼得下跪认错的事情忘了吗?”
“我当然没忘!”
田恬咬着牙关,恶狠狠地瞪着苏烟,“要不是顾忌秦家,我怎么可能跟她下跪认错!”
“她现在被苏家赶出家门,被秦时砚抛弃,就是一条丧家之犬。我不仅要打她,还要把之前的账一起跟她算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