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岁安放下汤碗,“夫君吃饱了吗?”“让人进来撤下吧。”陆渊说。这时,一个穿着桃红色短袄的年轻婢女跟在木槿身后进来。她就是红袖,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,眉眼带着一股精明劲,肌肤白皙,身段婀娜,虽没有十分颜色,却也别有姿色。红袖的柳叶眼朝着沈岁安看了一眼。捏着信的手指不自觉用力,指关节微微泛白。大少奶奶竟生得如此绝色!连林姨娘那狐媚子都比不上。难怪大少爷今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大少奶奶,连前面书房都还没去过。
丫环很快就准备好膳食,陆渊很自然地牵着沈岁安的手入座。
“今日还觉得适应吗?”陆渊低声问她。
“嗯,关姨娘和林姨娘今日都来请安了。”沈岁安边说着,抬眸打量他一眼。
两个妾室都各有特色,不知道他更喜欢哪个。
陆渊只是淡淡颔首,“底下若是有不听话的,你尽管看着处置就是。”
“我瞧着院里伺候的丫环不少,听周嬷嬷说,有好几个都是最近才安排进来的。”沈岁安说。
显然就是有人故意安插的人手,她不知陆渊是否知情,但她既然以后要住在这里,肯定是不愿意每天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被监视的。
她要把这些人清出去的。
陆渊眸色微沉,“之前我平时都住在镇抚司,很少回来住,明日我让兰姑将名单给你,上面的人你可以看着处理。”
“其余人手都是原来就在淡泊院的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她就怕不小心动到他的人,要是有名单,那就最好不过了。
陆渊说,“周嬷嬷是最近才来帮忙几日,等你熟悉了,她还是要回去的。”
这个沈岁安已经了解过了,陆家没有人操持他的婚事,竟是要老王爷差人来帮忙。
“好。”
两人说完了话,突然就陷入沉默中,沈岁安睡了大半天,连午膳都没吃,这会儿是真的饿了。
她只顾着吃,并没有发现对面的男人已经放下筷子,正饶有兴致地看她。
吃了两碗饭,再喝一碗汤。
沈岁安终于觉得活了过来,满足地放下筷子。
抬眸就落入一双深邃幽黑的眸子中。
“……”沈岁安面颊一烧。
“我的吃相让夫君见笑了。”沈岁安尴尬地开口。
陆渊道:“夫人吃得很香,我看着都胃口大开。”
呵呵,这好像不是什么夸奖的话。
“国公爷他找你是因为今日敬茶的事吗?”沈岁安没话找话地问。
“不是,以后家里可能会要从你身上试探一些外面的事,你要是不想说的,就说不知道。”陆渊说。
沈岁安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。
陆国公爷是暗中拥护嫡系五皇子的,可如今因为皇上的赐婚,无形将他和二皇子拉到一党了。
在外人看来,陆家如今应该就是二皇子的人。
沈岁安也清楚,陆国公爷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支持二皇子,他坚定选择五皇子。
因为二皇子如今身边拥护者太多了,他想要的是独一无二的从龙之功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沈岁安点了点头。
她记得陆国公以前其实并不怎么看重陆渊,如今陆珩失去入阁拜相的机会,他才注意到还有个前途无量的孙子啊。
“你刚才想要问什么?”陆渊问。
沈岁安抿了抿唇,她其实是想问关于曲家的事。
但他们才成亲第二天,她不认为他会跟她说实话。
陆渊也不着急,耐心地等着她开口。
“上次曲家的事,璃儿……我是说曲大小姐觉得对你甚是抱歉,让我跟你说一声。”沈岁安低声说。
“皇上罚我自省与曲家无关。”陆渊说,“你那日怎么会在曲家?”
“那日璃儿不适,我去看望她。”沈岁安打量他一眼,“夫君,那逃犯到底是什么人啊?此事以后会牵连到曲家吗?”
陆渊微微眯眼,“一个普通逃犯,怎么会连累曲家?”
那日抓到的逃犯还在镇抚司,至今尚未公布他的真实身份,他的小妻子言语之间,却仿佛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。
“如果是普通逃犯,怎么会惊动指挥使和那么多千户亲自到曲家拿人,所以我猜逃犯应该不是普通小贼。”沈岁安低声说。
陆渊眼色微闪,这小姑娘竟有如此警觉。
“就算再不普通,曲家主动配合,还将与这个逃犯有来往的亲戚交给镇抚司,只要没有参与逃犯做的事,自是与曲家无关的。”陆渊慢声说。
沈岁安就怕曲家会被陷害牵连。
不过,如今说什么都没用,她该提醒的都提醒,相信曲老夫人这一次肯定会带着曲家度过危机。
见小妻子敛下眼眸,似是在沉思。
他没有打扰,关于在曲家抓到的逃犯,的确不能在这时候公布身份,镇抚司还要利用这个人将京中其他细作都抓出来。
“大少爷,大少奶奶,外面有一位叫红袖的姑娘说是有要紧书信要交给大少爷。”木槿低眉顺眼地回禀。
“奴婢要将信拿进来,红袖姑娘道大少爷的东西不能经过他人之手。”
沈岁安诧异地看了陆渊一眼。
“那就……”
陆渊淡淡地开口,“让她进来。”
木槿拿眼与沈岁安对视,在沈岁安微不可察地点头后,她才应诺退出去。
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僵住。
沈岁安放下汤碗,“夫君吃饱了吗?”
“让人进来撤下吧。”陆渊说。
这时,一个穿着桃红色短袄的年轻婢女跟在木槿身后进来。
她就是红袖,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,眉眼带着一股精明劲,肌肤白皙,身段婀娜,虽没有十分颜色,却也别有姿色。
红袖的柳叶眼朝着沈岁安看了一眼。
捏着信的手指不自觉用力,指关节微微泛白。
大少奶奶竟生得如此绝色!
连林姨娘那狐媚子都比不上。
难怪大少爷今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大少奶奶,连前面书房都还没去过。
“见过大少爷,大少奶奶。”红袖低下头,喉咙涌起几分委屈的涩味。
“什么信如此紧急?”陆渊淡声询问。
红袖双手奉上手中的信,“少爷,是镇抚司送来的。”
陆渊并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看了木槿一眼。
“以后你要送书信要正院,就该守着少奶奶的规矩。”陆渊声音低沉淡漠。
红袖一愣,诧异看向陆渊,“少爷?”
“我的东西,没有什么不能经过少奶奶的手。”陆渊冷冷地道。
“……是。”红袖眼尾泛起一抹红晕,双手僵硬地将书信交给木槿。
木槿压着嘴角,将信交给陆渊。
陆渊连看都没看,“下去吧。”
从头到尾,沈岁安都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红袖却觉得脸颊发热,臊得不敢抬头见人。
“奴婢告退。”红袖喉头强忍哽咽,垂首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