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季桐无声点头的瞬间,喉咙不禁干涩。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韩如拉着女儿坐在一旁,季桐拿出给小丫头带回来的积tຊ木,让她独自在一旁玩,韩如时不时将视线放在小姑娘身上。“怎么不跟我们说?”拉着季桐的手放在自己腿上,看着女儿的脸,忍住了落泪的冲动,这是受了多少苦。“怕你们担心,我要是说了,你跟爸爸不得连夜飞来找我,您身体不好,少坐飞机为好。”看到杳杳拿着积木拼来拼去的样子,心里一暖,“晓晓一直陪着我呢,没受多大的罪,杳杳很听话,我也没怎么操心,我还在香榭丽舍那边开了一间工作室,现在也算小有名气。”
南城下了一场大雨,路边上新发的嫩芽被雨水打地七零八落,可见摧残之猛。可是第二天又雨过天晴,徒留一地的惨败。
温家发生了一件大事,老太太身子骨越发不好,就在去年冬至时分,终究是没撑住倒了下去,此后便一直住院,温家父母也都回来守着。
温景淮更是推了国际会议在医院里,老太太昏迷之时一直喊着一个名字,那是温景淮继三年来第一次听到,陌生又熟悉。
他站在床前,抿唇不语,倒是温家父母拉着老太太的手,轻声安抚着:“小桐马上就回来了,您再等等。”
接着老人又陷入昏迷,之后几天再没醒过一次。
车窗外一帧帧倒退的夜景,他单手握着方向盘,另一只手靠在半开的车窗之上,侧脸冷峻,眉眼锋利,四年的时间在他身上,只给人一种阅历千帆的魅力。
温氏大楼顶层依稀可见透着光,温景淮站在落地窗前,衬衫袖口被撩开,整个人愈发地冷漠,电脑屏幕还亮着光,一份全英文的合同。
上个月去了趟法国,参加LK的晚宴,温氏这几年国外的项目不少,跟LK的合作更是几年都未停止,他们提供技术,而温氏提供资金。
手段说不上多温柔,前年LK刚上任的总监趁火打劫,仗着自己跟LK老总熟人的身份狮子大开口,温景淮手下一点不留情,直接让它的股份跌价,搞得LK老总不得不亲自出面卖老脸。
刀尖上见血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干,温景淮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小事。
手机屏幕亮起,温母发过来的消息:妈想见小桐。
温景淮指尖一顿,愣了会儿给助理发了个消息:查一下季桐的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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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桐准备的很快,法国那边工作室的事情阿枝会经常跟她联系,而她此次回来还不知要呆多久,杳杳的东西她专门给她收拾了一个儿童行李箱,小姑娘也乐意提着。
白晓要晚她几天才能回来,公司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她收尾,之后算是正式离职了。
出了机场,季桐就大了一辆车回季家,司机是南城本地人,一口流利的南城话,季桐也用南城话跟他交流,小姑娘自上了车便讲个不停,更是法语,英文中文都掺一点,搞得司机一脸懵。
经过南城市中心的地段,季桐才着眼看向窗外,四年了,南城倒是没怎么变化,只是路两边的树相比之前更高大了,经过十字路口司机踩刹停下。
后面一辆黑色的车也紧急停下,车后本来闭目养神的人突然睁眼,司机开口:“红灯。”
杳杳爬上后座站起来,扒着后座的靠背向后看,刚好看到后面黑色的商务车,许是好奇,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看着。
司机看到前面车上白嫩可爱的小姑娘,忍不住开口:“那姑娘真漂亮。”
这句话吸引了温景淮的注意,抬眸朝前看了眼,眼神一顿,盯着那双眼睛出了神。
绿灯了,车子发动,季桐将小姑娘拉好坐下,嘱咐她不准调皮,只听见那奶声奶气的“哦”
她回来的事情还没有跟母亲说,看了眼身旁的小人儿,心里祈祷不要吓到他们才好,站在大门前,密码还是原来的,她打开进去。
父母也时常给她打电话,还会经常给她卡里打钱,只有怀杳杳那段时间她害怕被看出来什么异样。
家里变化不大,院子里多了许多植株,五颜六色,极具春天的气息,杳杳一直拉着她的手喊着花花。
门被打开,韩如拿着小水壶出来,准备浇花,就看到季桐站在门口的模样。
“年年...”
季桐眼眶开始泛酸,上前抱住她,“妈。”
韩如的手还僵在半空中,好久没有缓过神来,随后没拿水壶的那只手不断安抚着她的背,说话也有些哽咽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杳杳看到妈咪抱着别人,她也上前抱着季桐的腿,奶奶喊出声:“妈咪。”
季桐听到女儿的声音便松了手,然后将杳杳拉到韩如面前,轻声哄着:“杳杳,叫外婆。”
小丫头一点都不爬生,撅着小嘴,乖乖叫人“外婆”。
韩如手上的水壶掉到地上,不可置信地捂着嘴,低头眼睛瞪大地看着孩子。
“孩子,孩子是...”
后面三个字她根本不想提起,看着孩子与年年小时候一般无二的脸,也不会怀疑什么。
看到季桐无声点头的瞬间,喉咙不禁干涩。
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韩如拉着女儿坐在一旁,季桐拿出给小丫头带回来的积tຊ木,让她独自在一旁玩,韩如时不时将视线放在小姑娘身上。
“怎么不跟我们说?”
拉着季桐的手放在自己腿上,看着女儿的脸,忍住了落泪的冲动,这是受了多少苦。
“怕你们担心,我要是说了,你跟爸爸不得连夜飞来找我,您身体不好,少坐飞机为好。”
看到杳杳拿着积木拼来拼去的样子,心里一暖,“晓晓一直陪着我呢,没受多大的罪,杳杳很听话,我也没怎么操心,我还在香榭丽舍那边开了一间工作室,现在也算小有名气。”
以前的季桐被婚姻束缚,隐藏自己的光芒,现在整个人焕发出另一种自信,完全不一样了。
“妈咪,我拼好啦。”
小丫头拿着拼好的小兔子到季桐面前讨赏,季桐顺势将她揽进怀里,低头夸她,韩如心里一阵刺痛。
明明自己还是个小丫头,眨眼一过,都成妈妈了。
是啊,不管女儿多大,母亲眼里都是个没长大的孩子。
“小姑娘叫杳杳?”
不等季桐出声,怀里传来稚嫩的声音:“是呀,外婆,我叫杳杳,妈咪说这是长久的意思。”
季桐点了点她泛红的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