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陆不着痕迹打量他几眼,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,但是说不上来。“看什么?”沈陆收回视线,摇了摇头,压下某种可能。-季桐昨天犯了胃病,整个人还是有些无力,脸上的憔悴经过化妆品遮盖之后才没有显现出来,再涂点唇釉,就完全看不出来了。小姑娘早早地醒来,开始楼上楼下到处跑来跑去,季弘一早便去了公司,之后韩如带着孩子坐在沙发上,教她认字,杳杳学得格外认真。季桐下楼时也不早了,已经近十点了,她凌晨处理稿子一点才睡,桌上还放着温好的白粥,坐下后小口小口浅啄起来。
沈陆一大早便来找温景淮,瘫坐在沙发上,手臂横搭在脸上,盖过眼睛,看上去疲惫至极。
“几天没合过眼了?”
沈陆放下手臂,捏了捏眉心,脸上透着病态的白,眼下的乌青也十分明显。
“三天后记得来沈家吊唁,三叔跟三婶他们的遗体回来了,这几天南城可能不会那么太平。”
“查出来什么没有?”
“二叔一个月前转过一笔资金海外,做得挺谨慎,查起来费了些力。”
这段时间娱乐公司那边他几乎没怎么过去,忙着处理那些背地里的肮脏勾当,倒没想查出来不少。他家那位好二叔可是干了不少好事。
如今三房没了,好在留下个孩子沈念泱,他要尽全力去保护她。
温景淮掀眼看他一眼:“昨日他来过我这,但是我不在公司。”
“临走时问我手下的人郊区那块地的事,倒是个有野心的。”
沈陆坐正了身子,脸上也是难得的肃杀冷色,“老头子伤心过度躺在床上,他倒毫不顾及一点兄弟情谊,公司那边吃着红利,还不忘惦记外头的。”
“对了,查二叔的时候,我发现他跟白家有些往来,最近更是频繁了些,你多上点心,我怕他们联手预谋什么。”
温景淮闻言沉了沉眼:“联手,白家那老头子自己的家事还没理清,倒是清闲得很。”
家事。说来也是前几年南城上流圈子里的趣事,白太太刚过世不久,白誉坤就领了个女人进门,说没有点私情,谁信,而且那女人还带了个儿子,风言风语更甚。
“白家不是还有个女儿,不过听说在国外还没回来。”
“人就在南城。”
沈陆大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温景淮回想那天的场景开口:“带你小侄女的时候,在学校旁边的图书馆遇到过。”
他倒是没提她还带个孩子的事,别人的私事他一向不关心。就连认识白晓也是因为季桐,当初结婚时她没少在面前提,也知道她是白家的女儿。
“那还真是巧,不过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。”沈陆这话似乎透着言外之意。
温景淮没细想,昨天在外面耽搁的一些事没有处理,下面人送过来的方案他粗略看了眼,存在纰漏,点都被他圈出来。
沈陆不着痕迹打量他几眼,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,但是说不上来。
“看什么?”
沈陆收回视线,摇了摇头,压下某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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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桐昨天犯了胃病,整个人还是有些无力,脸上的憔悴经过化妆品遮盖之后才没有显现出来,再涂点唇釉,就完全看不出来了。
小姑娘早早地醒来,开始楼上楼下到处跑来跑去,季弘一早便去了公司,之后韩如带着孩子坐在沙发上,教她认字,杳杳学得格外认真。
季桐下楼时也不早了,已经近十点了,她凌晨处理稿子一点才睡,桌上还放着温好的白粥,坐下后小口小口浅啄起来。
手机静音了,白晓好像给她发了不少消息,她细细翻阅。
她已经回到白家了,而且好像把她那个名义上的继母气得不轻,她父亲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毕竟她还有价值。
她倒不担心这些,只是她跟慕清宴,她是过来人,有些东西看得太明白。
想着今天要带小姑娘出去,白晓怕是回去了也难再出来,也就打消了喊她的念头。
收拾完桌上的残剩,拿上东西跟韩如说了声,便带着杳杳出门,接下来南城的天气只会越来越热,她只给孩子穿了件长袖的单衣,背带裤,这样看来跟自己身上的像是亲子装。
小姑娘看到妈咪戴着帽子,也嚷嚷着要带,好在季桐之前给她买过不少,挑了个跟自己颜色差不多给她戴上。
这个时间,又恰逢假期,公园野餐的人很多,大都是家长带着孩子,草坪上走两步就是一个帐篷,还有不少烤肉的人,飘过不少烟雾,季桐带着孩子远离了人多聚集的地方,寻着一处空地坐下,树荫的位置,不至于太晒。
杳杳对这里新奇的东西很好奇,睁着大眼睛到处转溜,小手还指着天上的风筝,眼神中难掩羡慕的神色,季桐低头看她浅笑。
“妈咪给杳杳买一个,好不好?”
小丫头有脆生生的声音,开心极了:“好。”
挑了个彩色的三角风筝,后面拖着细长的尾巴,在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,放上天的一刻,小姑娘拍手高呼,季桐手上紧攥着风筝线。
忽然蹲下身,将它放在杳杳手上,握着她的小手时不时扯着线,日头上来了,即使戴着帽子还是有些晕,加上昨日的意外,身体至现在都有些虚弱,看到孩子笑盈盈的脸庞,硬撑着。
带着孩子去就近的商场就餐,她没有胃口,点了小份的儿童餐,季桐看着吃得正香的孩子,目光微微滞住,时间长了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感觉孩子越来越像那个人,不仅是长相,有时候性子也是。
“妈咪,给你。”
油乎乎的爪子伸到面前,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,小姑娘手上抓着个鸡翅,季桐每日眼温柔看她:“妈咪不吃,杳杳都吃光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说完不忘咬一大口。
季桐结完账抱着孩子出来,这小东西每次吃饱了就开始犯懒,撒娇卖萌要人抱,她抱着孩子出来走在路旁的小道上,孩子懒懒趴在她肩上,半闭着眼睛,似是要睡着的样子。
她的手一阵酸痛,一抽一抽地疼意袭来,车还停在公园那边,过去还要走一段路,但是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。
怕自己撑不住,只能双手扣紧,托着杳杳,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,减手臂上的重量,整个人也往后仰一定的角度。
一阵风刮来,愣是吹掉了她的帽子,在地上翻滚出几米的距离最终停下,季桐小走过去,却不便蹲下身,怀中的孩子呼吸平稳,肯定是睡着了。
左右看看,也没有过来什么人,视线依旧落在地上,眼中透着无奈。
突然闯进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。